長大我們結婚吧
“壯壯……”
“哦!”
我低低地期艾出聲,他立刻爽快回應。清清楚楚的,從一個“哦”字裡透出只可意會的異樣悸動和曖昧期待。
“我……我去你家,行嗎……”
儘管麪皮上火騰騰的熱度讓我有恨不能自己現在是夢遊的幼稚渴望,可該說的話還得說——實在是……我沒的選擇啊!
“呵呵呵呵……行行行!快跟我回家,我老想抱著你睡哈!”
個憨小子登時樂得有牙沒眼,一張大大裂開的嘴巴塞仨包子還得富裕。他緊緊攥起我的手立馬奔騰。這時代也就人類不具備騰雲駕霧的功能,不然他準自學成才。
“我、我沒帶鑰匙下來——這大半夜的按門鈴……”
我困窘地嘀咕,怎麼都覺得他剛剛那句回答透著讓人羞得擡不起頭的詭異意味。
儘管他一向實話實說,可是……大半夜的他從家偷跑出來找我,我再從家偷跑出去跟他回家……倆半大小子這麼拉拉扯扯黏來黏去的舉動性質透著種說不清的怪異……
“嘿嘿,我帶我家鑰匙啦,正好!”
掬憨小子飄飄然中了頭獎般得意小樣兒,不時瞟過來的小眼神比淬過辣椒水滾過辣椒麪沾過辣椒油還要火辣辣!
嗷——
“我不是故意的!”
也真邪門,越看他得意洋洋我越覺心虛加害羞——好象我故意想趁這機會怎麼著怎麼著,我不就因爲太激動才丟三落四嘛,我腳上還知道蹬上球鞋呢,我身上還知道……靠!小爺竟把體恤反穿在身上,這人算丟大啦。
我由不得開始鬱悶,偷眼瞄著衛佚尊只顧傻美著,根本沒發現,四周黑燈瞎火,心裡才暗暗鬆口氣。可是一坐上停在小區門口的出租車,聽司機師傅嘚巴嘚巴不停我更鬱悶啦!
“喲!師傅你真等我回程?謝謝啊!麻煩您再回XX生物家屬區。”
那位司機師傅年紀不大,眼神飄忽,嘴裡招呼著衛佚尊,眼睛卻往我肉裡狠叮,比剛纔那一團一團的死蚊子還討厭。
“哎喲嗬,小帥哥還真是來看哥們!剛來的路上急成那樣兒,我還以你跑來會情人兒說瞎話蒙我呢——嘖嘖!”
衛佚尊興高采烈地“呵呵”笑,咧著嘴揚著眉,暗裡攥著我的手,我堵上耳朵都能聽到他心裡“咕嘟咕嘟”美得冒泡的聲音。
“瞧瞧……這麼兩小無猜的,多好!”
司機師傅四平八穩啓動車子,邊開車邊開始犯話癆。
“這人哪,一生中就你們這半大不小的時候最享福!就說吧,家裡當你們是孩子,也不指望你們掙錢養活,沒工作沒老婆孩子沒外債,除去上學就是玩,交個鐵哥們比情人都知心,多水靈的年紀多滋潤的日子,誰看著誰眼饞哦……”
就讓你眼饞!我扭著小臉鬧彆扭。就這位久經沙場的老哥,剛纔那邪惡眼神別以爲我看不懂,他肯定以爲衛佚尊火燒屁股似的幽會小情人來啦。要衛佚尊帶一女生出來,他一準給拉到有送客提成的酒店風流去。
你們大人怎麼就總以爲能看透所有人呢?還說“交個鐵哥們比情人都知心”,那是啊,跟哥們喝多了他給你買單,養情人你得掏銀子給她——紀媽看到電視劇裡第三者插足婚變總氣得嘮叨社會風氣壞掉啦,不就是這麼回事!
忍耐著聽他演說十分鐘,停了車給完錢我拉著衛佚尊就跑。聽司機師傅嘀嘀咕咕的聲音猶在身後沒完沒了。
“……把個漂亮孩子半夜給折騰起來……起牀氣不小哦……屁大孩子有啥大事非不等天亮……”
偷偷摸摸溜進衛家,我倆手牽著手,尾巴牽著尾巴,自以爲神不知鬼不覺地順利溜進衛佚尊的房間。也不敢弄出動靜,就鑽浴室裡洗洗手沖沖腳,順帶著塗上消腫止癢藥水。好麼,我身上八個包他身上十七個包,足見那些蚊子罪大惡極到何等程度!
“沒事!睡一覺就不癢啦!”
看我心疼得一直皺眉,衛佚尊滿不在乎地咧著嘴瞇瞇笑。美吧唧地拉我上牀倒下,抖開毛巾被蓋好,沒過二秒擰巴擰巴蹭過來,把我緊緊摟在懷裡,半晌長長地哼唧一聲,帶著甜膩的無限心滿意足。
我以爲他開始犯困了,也沒出聲,頸窩裡他毛茸茸的大腦袋和溼熱的呼吸象一隻蜷縮著的小貓,傳來熟悉又微癢的撩撥感覺,如同心房上一下二下三下……刷著把調皮的小刷子。
“哎……”
大腦袋又不安分起來,拱拱我,柔軟的脣瓣湊在我耳邊,小聲嘀咕,“小丁當,我還是睡不著,有個事想現在就跟你說——行嘛——”
“嗯。”
我閉著眼,腦筋飛快轉動,猜不出還有啥頭等大事能把他火燒成這樣。
衛佚尊開始在我旁邊撲騰,莫明其妙扯高毛巾被兜頭蓋上來,神秘兮兮跟房間外面趴滿千里耳似的。我一動,他立刻手抱腳纏把我按住,小小聲地,“這事老重要啦,你得先答應我!”
快要活活給悶死在毛巾被底下,狹小空間裡令我的胸口充斥著缺氧的感覺,“成!我答應你!”
“真噠!?”
衛佚尊“咯咯”低聲悶笑得無比狡猾加歡快。這孩子忒不厚道,張那麼大嘴巴,氧氣又比我多吸去好幾倍。
“說事!”然後快點把毛巾被掀走!
“我們長大去外國結婚吧!”他鄭重又認真地趴我耳朵邊歡快宣佈。
“哦!——哦???”
在嚴重缺氧中我瞬間石化。
震驚過後,我手刨腳蹬掙脫開他的雙臂,扒開覆蓋在頭上的毛巾被大口喘息。可還沒滿足大腦的供給,毛巾被又排山倒海地鋪陳下來。
“小丁當!外國可好啦,男的和男的也能結婚,到處又幹淨又先進又漂亮,就是吃的不習慣——可我們……”
他趴我耳朵邊不停嘀咕,我心裡亂成一團。XX的,這事特勁爆!要擱在我心裡,我也沒法睡著覺。不過,這破孩子跑大英帝國溜溜奔騰一個多月,怎麼就取回這本破真經???
兩男的結婚……這是哪位高人給他灌輸的玩死人不償命的洋墨水啊!!!
嗷——嗷嗷嗷——
“誰給你指的這路子?”
沉了沉熊熊燃燒的丹田之氣,我先在破孩子腰上擰一把讓他噤聲,才慢悠悠地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