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小酒
菜熱酒酣的飯桌上,我第一次見識到小越哥的侃功。UC小 說 網:于靖陽曾經說聽他侃特別有意思,這話我終於信了。
那時候我們男生間最流行玩的就是CS,雖然老師們視這種遊戲爲惡魔極力抨擊,但在我們環保班卻是可以當做班會主題討論交流的共同話題。儘管玩的機會有限,但我們一腔無處揮灑的熱血每每在那個虛擬的戰場上最大限度的發泄,感覺超級痛快。
所謂天外有天,聽喝得酒興高昂的小越哥侃他打CS的心得那基本上就是張無忌聽九陽真經,雖然不可能一時間全部領會,但也深知人家那是戰神的水準,我們這些菜鳥望塵莫及。
不過小越哥很不謙虛的說打CS太落伍,要玩就玩心跳遊戲。我說什麼叫心跳遊戲?他說放黑唄。說著嘻嘻而笑,瞟一眼于靖陽忍著話頭沒有深說。
我知道小越哥是黑客那道上赤化過來的高人,當初心跳到差點被送進監獄的份上,用他自己的話說真TM的刺激。可有于靖陽在場,他不好意思過度薰陶我在歪道上找樂子,我也知趣地沒深問。
小越哥是個性情奔放又充滿矛盾的人,因爲見識了我在數學方面的天賦,和我頗投脾氣,喝得面紅耳熱之際,聽說我大學報考的專業是經濟系,登時罵了聲“X的,白瞎一絕好材料!”,滿眼可惜之色。
“哎?陽陽你報考的是管理系吧?那你們倆……可離得遠了。”小越哥忽然拍著腦門嘟囔。
“不遠,我們都是B大。”我笑瞇瞇地提醒他。
小越哥卻搖搖頭,一副可惜了的眼神看著我們,“我知道你倆都念B大,可你們不知道去年管理系就搬到大學城那邊的新校區去了吧,經濟系最快也要明後年才能搬過去——開輛大奔還得跑20分鐘,你們說遠不遠。”
啊?不是吧?我和于靖陽面面相覷,莫大的失望與不滿溢於言表。小孩子的想法裡一所大學當然在一座大院子裡,最多就是隔條馬路,腿著也不可能超過15分鐘的路,可現在……
嗷嗷!誰TM允許把一所大學一分爲二的???要分也等我們畢業之後再分不遲哪!
正犯鬱悶,高寧那小崽子的電話打到于靖陽手機裡,他說剛被他爸媽送回來,居然滿世界逮不著我倆,問我倆貓哪個旮旯裡鬼混呢?
“你才鬼混!”喝了不少啤酒的于靖陽顯明出離優雅入鄉隨俗,笑著斥他一句,說正跟位高人哥哥喝酒扯閒。
小越哥瞇著眼問是誰,于靖陽說是我們的另一個鐵哥們出門纔回來,小越哥說那就過來跟咱們一起鬼混唄。
高寧在電話裡聽到他的邀請特高興,問清地點沒10分鐘就施施然的推開包廂門跩進來。
分別20天,高寧的氣色被好山好水滋潤得極其光鮮飛揚,原來健康的小麥色肌膚加深成光澤誘人的蕎麥色,閃亮咄人的眉目如同雨後清湛發光的星星,扔在夜明珠堆裡都能第一眼把他挑出來。
“嘿!小帥哥!”
酒意酣暢的小越哥熱情地衝他招呼,高寧驚訝地打量著他紅豔妖冶的臉龐和地上那空掉大半的啤酒箱,微微變色,分明難以置信我們會和街頭酷少般的人物坐在一張桌上喝酒——這還不是鬼混?分明就是!
我招呼他在身邊坐下,于靖陽讓人給他添上餐具,這位少爺還水土不服地撅著嘴說回來就滿世界的找我,水還沒喝一口呢。
“看把你急的,有事?”
我以爲他在撒小嬌,把自己面前只喝了幾口的鮮榨橙汁遞過去,他也不接,就著我的手一飲而盡,然後小聲嘀咕說可不有事嘛。
“特急不?”看他還撅著嘴,我邊問邊扯過張溼巾幫他擦去掛在脣邊的一小顆橙粒,突然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掀起眼皮小越哥正在對面頗含意味地微笑。
“等你完事也行。”在小越哥的打量下,我的小心肝兒沒出息地“突啦突啦”撲騰幾下兒,沒聽清高寧在我耳邊不情不願地嘟噥著什麼。
“那你先把肚子填飽再說。”
我正正身體,操起筷子衝著盤子指點江山,一會兒高寧面前的碟子裡就堆起高高的一座微型食山,他也不理會小越哥的目光,掄開腮幫子吃得倍兒香,明顯在吃冤家的幹活。
于靖陽善於混和氣氛,趁著食物把小高寧的嘴巴塞得交通阻塞,又勾著小越哥往外倒他的遊戲秘技,要說這位不但模樣生得妖孽,慣用的殺招也妖孽得越超我們的想象,本來看他不順眼的高寧聽得入神楞把烤魚丸塞到鼻孔,對他剎時佩服到五體投地。
“這人混哪裡的?太牛B啦!”
趁著小越哥起身去洗手間的功夫,高寧好奇地打聽。
這孩子學習拔尖可不耽誤愛好打遊戲,要不是有我們幾個好哥們掐耳朵撓腳心地逗著他瞎忙活事沒多少閒心,估計這位少爺遲早得染上“電玩綜合癥”——想想我們挽救了一個多麼優秀孩子的前途啊。
“B大軟微專業博士,相當有才的高人。”于靖陽壓低聲音回答。
我說小越哥怎麼知道B大校舍分佈,何著人家是我們正牌師兄!真想不到一個高中沒畢業的彆扭孩子能得到於家如此培養,博士和罪犯天差地別的身份,他能有今天幾乎等於重活了一次。
等小越哥回來在對面落座,我突然想起一事,跟小越哥打聽B大藝術系在哪個校區。小越哥說當然是大學城那邊啦,藝術系從上到下都嬌生得象老佛爺,不讓他們住新宿舍用新教室他們還不犯庸俗?爲了保護藝術的聖潔也得把好事先可著他們來云云。
小越哥七扯八扯的後話我倒沒放在心上,就是一想到我的寶貝妹妹這一入大學門就跟我隔著大半座城心裡就不舒坦。打從8歲就跟我屁股後面黏得象根尾巴似的小丫頭兒這回可得學學獨立生存——怎麼想我也不放心。
“什麼?小印和陽陽離咱倆那麼遠?靠!”高寧光潔的額頭閃著汗珠,象只好斗的小公雞似的亂抖落冠子,“這缺德的B大!這不是要把咱們整成牛郎織女嘛!”
說完他鬱悶地捶我大腿,我和于靖陽會心地相視而笑。
牛郎織女?呵呵!丫一急把心裡話都迸出來了。
憑著于靖陽七竅玲瓏的細心勁兒,我能看出什麼他肯定也能看出什麼。只不過——我們旁觀者良心大大滴邪惡,能多看些樂子誰急著點破啊。
“哎!我說你怎麼沒心沒肺一點不上火啊?”
高寧看我在他的捶打下依舊雲淡風輕地但笑不語,撅著嘴嚷嚷,也不管在小越哥面前是不是有損形象。小越哥笑吟吟地瞇著細眼託著腮,溜著啤酒看熱鬧,看來這位內心和外表一樣邪惡。
我按下破孩子的拳頭,篤定地提醒他,“有陽陽照顧小印,我有什麼不放心啊?”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這前其實還有一章,月月已經加上了。所以,希望大家沒有覺得看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