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的走到她的臥室門前,看著這光滑的門,猶豫再三,我還是推開走了進去。
對不起,我在心底默默的道歉。
一進去,我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很好聞的味道,就好像只有一朵花,卻開出了一個春天。月兒姐姐的房間不大,但非常乾淨,我想這是女人都愛乾淨的緣故吧。我不敢耽擱,開始仔細的尋找起來。
月兒姐姐的牀頭放了幾本書,我翻著看了看,都是一些唯美的詩集,這樣書讀起來倒能讓人心曠神怡,這並未讓我感到意外,只是抽屜裡面的安眠藥讓我有些驚訝,月兒姐姐也會爲某些繁瑣事情而難以入睡嗎?
就這樣找了大半個時辰,我突然發現我錯了,我已經找的很仔細了,但月兒姐姐的房間裡除了些衣物和私人用品,我什麼都沒有找到。事實上,我也很不希望我能發現什麼。
我的腿開始痛起來,我想,是我走動時間太長的緣故吧。我準備離開。
開門的時候,我又回頭看了一眼,這個房間,真的會那麼普通嗎?不過目前看來是。
我打開了門,轉過頭的那一瞬間,當我看到客廳的景象時,我終於明白了一個詞的含義。
尷尬。
月兒姐姐安靜的靠在沙發上,手裡把玩著蘋果,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開門的時候,我相信她一定是看到我了,但她連頭都沒有轉過來,她的臉上如同湖面般平靜,但我內心卻早已波濤洶涌。
該怎麼解釋?不小心走了進去?那你爲什麼可以自己走動了?我每天那麼辛苦照顧你,你就這樣騙我嗎?
一時間,無數種猜測在心頭掠過。我傻傻的站在那裡,像一個偷了東西被抓住的小孩,在等待大人們的責罰。
“過來,僞面的變態。”她淡淡說道。
我不敢還口,只好機械的走過去,低著頭不敢看她。
“蘋果好吃嗎?”她咬了一口,向我問道。
“啊?”我有些驚訝,不過突然想到了,昨天我確實吃了一個蘋果,難道說,她早就已經發現我了?
“傻站著幹嘛,坐下來。”她命令著我。
我惶恐的坐了下來。雙手握緊,雙腳緊並著。
“過來做這邊。”她拍拍沙發,示意我坐過去。
我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慢慢的移了過去,坐到她的身邊,但看著她陰沉的臉,就如同一座夢幻的冰山。我有些害怕,趕緊移了一些距離。她看著我,我卻不敢看她。我們就這樣沉默了好長時間,直到她吃完了整個蘋果。
“你到底,要瞞我到什麼時候?”她看著我說。
我有些驚訝,我以爲她要怪我隨便進出她的房間。
“瞞你...什麼啊?”我吞吞吐吐的說著。
她沒有說話,而是伸出手指,重重的在我腰間擰了一把。
“啊!”我痛的猛的站了起來。可是站起來的一瞬間,我看到了她得意的眼神我又立馬坐了下來。
“挺利索啊!”
我看看她,竟不知如何作答。
“其實前天晚上給你換藥的時候,我就發現你後背的傷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沒有告訴你,想觀察觀察你再說,可是昨天我回來竟然發現桌子上面少了一個蘋果。我就懷疑,是不是被小偷給偷吃了啊?”她說到這裡冷笑了一下,“所以今天我故意出去,沒想到還真就抓到了這個小偷,不,是變態。”
“我...我不是有意去你房間的。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我看你能編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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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不起,我騙了你,你責罰我吧!”我只好無奈的向他認錯。
“我想知道,以前你犯錯的時候,花姨是怎樣教訓你的?”她突然提到了花姨。
不過我可不會告訴她,一旦我犯了錯,輕點還好,花姨自己打我幾下也就罷了,可一旦犯了大錯,花姨就會把我關在訓練室裡,不給我飯吃,那種心理上的煎熬,現在想想還是很難受。我不由得搖了一下頭。
“怎麼了?花姨對你很嚴厲嗎?”
“沒...沒有,她...她通常會教育我。”我說著謊話。
“教育你,”她冷笑了一下,“那我是不是也要教育教育你。”
她說著握了握雙手,十根手指一起響了起來,我有些害怕。
“我...我說的是語言上的教育,你不會要打我吧,我這,我這身體纔剛剛好。”
“剛剛好?剛剛好就可以隨便在主人家裡亂跑,還溜進主人的臥室。”
“我...”我什麼也說不出來。看著她一副生氣的表情,我嚥了一口氣。
“那,那你打我吧!”
我閉上雙眼,不敢去看她。我可以理解她此刻的心情,換了我,也會這樣的。
就這樣不知沉默了多長時間,我突然感覺到有一雙柔軟的手在撫摸我的頭,我慢慢的睜開眼睛,擡起來看著她。月兒姐姐雙手放在我的臉上,臉上竟沒有了怒色之氣。
“姐姐沒有生氣,只是不希望你欺騙姐姐,我不會去問你今天進我的房間要幹什麼,只是希望你能夠相信姐姐。花姨把你託付給我,我就一定會好好照顧你,不會傷害你的。所以,你能相信姐姐嗎?”
她微笑著,但不知爲何,我覺得剛纔她生氣的樣子更好看。或許是因爲,她現在的這幅表情,在我看來不夠真實吧!
“嗯。”我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等著,姐姐給你做好吃的。”她拍拍我的臉蛋,起身離開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你什麼都不告訴我,什麼都不讓我知道,又如何讓我相信你呢?
我回到房間,有些疲憊的躺在牀上。我有些不解,我今天做的在任何人看來都是不正當甚至不義的行爲,往大了說,幾乎可以構成犯罪。但她爲什麼對我那樣寬恕,僅僅是爲了花姨嗎?荒唐,我真的不相信,她會爲了還恩,而對待我如此這般好,一定還有別的什麼原因。但我知道,我問她,她是肯定不會說的。可是如果她真的能夠幫我完成花姨的心願,又何必在乎這些呢?到時候離開她去蓮下就行了。只是我害怕,那個時候,還離的開她嗎?
她畢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我恢復的很快,在她的照料和我自己身體強大的恢復能力下,我的傷,已經好了,就和地震之前一樣,這讓我感到很開心
。但是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她竟然對我恢復的這麼快不感到一點意外。我有些擔心,她是不是知道我的身體經過訓練。不過,這個事情,應該只有花姨知道纔對啊。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她推開門進來了。然後直接把一個東西扔到了我的牀上。
“學生證!”我看著自己的照片,驚訝的叫了出來。我不知道她怎麼會弄來這個東西。
“明天,你跟我去學校。”她輕描淡寫的說著。
“學校?”我越來越迷惑,“什麼意思啊?”
“你在那邊原來不是在上學嗎?”
“對啊,剛上大學。然後就...”我看著她,想了一下,“你不會,想讓我在這裡上學吧!”
“有何不可呢?你現在這個年紀不去學校難道去社會闖蕩嗎?”
“可是...”
“我知道,你在擔心花姨的事,但相信我,不會耽擱。你該考慮的是你自己以後的事,畢竟你還小,而且你在這裡也沒什麼事可做,把你放在學校我才放心。”
我想了一下,其實我不是在擔心花姨的事,花姨的事遲早都是要去完成的,但是茫茫人海中尋找一個人談何容易,所以這件事情急不來。我真正急得事情是,我快要18歲了。
18歲,當我成年的時候,我會回來。那個時候,這是從一個稚嫩的孩子口中說的話,但我一直沒有忘記,這是我必須要做的。
“喂,你考慮清楚沒有啊?”月兒姐姐打斷了我的遙想。
“那個,我是在想,你爲什麼可以讓我進去學校啊,這樣的學校,除非當時考進去吧。你和這學校有什麼關係嗎?”
她看了看我,有些不情願的說道,“我告訴你,你可要保密啊。”
“我會的。”
“其實,嗯...”她還是有些猶豫。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的。”
“其實,我...”
“要不我發個誓。”我看著她萬分糾結的表情,不禁搖了搖頭。
“我發誓,如果我...”
“哎,好了好了。”她捂住我的嘴,“那個,校長是我姐姐啦!”她極不情願的說了出來。
“什麼?你姐姐?”我掙脫她的手,非常驚訝。
“嗯。”
“那你...”
“我是學校的音樂老師,但只是偶爾去學校。我的課程不多。”
“姐姐?”我還是不能相信,“你纔多大啊?你姐姐又能有多大?你要是說是你爸爸或者其他什麼親戚,我或許會更好接受一點。姐姐?我還真有些意外。”
我自顧的笑著,但當我擡起頭時,卻看到了月兒姐姐一副生氣的表情。她看著我,眼睛狠狠瞪著我,我開始以爲她只是假裝生氣,但過了一會我發現她是真的生氣了,我從來沒見過她這個樣子,我幾乎不敢看她的眼睛。我不知道我剛剛說錯了什麼,但我現在非常害怕。
她重重的拍了一下牀,然後起身離開了。我被嚇得不知所措,我不過就是有些意外,沒有別的意思啊,她怎麼會這麼生氣啊。我看著手中的學生證,看著傻傻的自己,用手指著他,狠狠的怪著他:“小變態,你闖禍了知道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