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每個人,地震後我遇到的每個人,我對他們幾乎都是一無所知呢?不過說實話,這個社會,又有誰對誰是知根知底的呢?
我看著身邊這兩個剛纔獲勝的挑戰者,我們看到的,始終只是一面,在他們的內心深處,肯定也有一顆冠軍的熾熱之心。
時間到了,同樣的學生拿著同樣的盒子走到了我們面前,依次抽取後,我把葉子放在了手裡,這一次,我甚至都沒來得及打開看,身邊的莫林就搖了搖頭上前走了一步,看來又是他了。
不過緊接著,另一邊之前的第一個挑戰者也往前邁了一步,兩個人站在了同一條直線上,然後越過我對視了一眼,臉上的表情不再是剛纔的謙笑,而是互相瞇著眼,不慍不和的臉色再加上兩個人這樣的另類默契,總讓我覺得他們好像有很大的隔閡一樣。然後兩個人竟直接走到了臺中央去,留下了一臉錯愕的我。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被無視了一樣,不過我可不在意,你們這樣積極的話,我就做一個幸運者,直接進決賽吧。
我看著臺下,亮綠的草坪突然恢復了往日的常青,陽光在此刻被遮擋了起來,那種感覺,就像是黑夜裡的燈光突然被關閉,心底略過一絲莫名的昏暗和寒冷。
“那麼,你們可以開始了?!甭曇繇懫?,我的目光重新被吸引到臺上,這次,兩個人彼此的心情可真真正正寫到臉上了。莫林那斜起來的眉毛就像是一副勾勒,憤怒的表情完全表現了出來,對方也是一臉的怒色,看來兩人的確有些矛盾,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也夠巧,竟然能在比賽上遇到,沒有什麼比打上一架更能解決問題了,而且還是在這樣人多的情況下,如果自己輸了一定會顏面掃地吧。但是剛纔第一次那人沒有選莫林,莫林剛纔也沒選他,這其中的原因我這個局外人倒還是有些好奇。
呼!我看到莫林深呼了一口氣,然後就朝著對方走了過去,腳步越來越快,就像一個前進的戰士,永遠不會再回頭一樣。
而另一個人則是穩穩的站在原地不動,但卻緊握著拳頭,像一個駐守領地的士兵,不會讓一個敵人通過。慢慢的,兩個人越靠越近。
“咚”,意料中拳頭打在身上的聲音並沒有聽到,莫林不甘的看著自己強勁的一拳竟被輕而易舉的躲掉,於是接著就是另一拳向對手腹部揮去,那人見狀難以躲開,只好手握成掌,想要甕中捉鱉似的抓住那拳頭。不過他明顯低估了莫林這一拳的力量,意料中的五指緊扣並沒有出現,反而因爲手掌力量不足,莫林拳頭的力量直接打透了單薄的手掌,那剩餘的力量也炮彈似的轟在了脆弱的小腹上。
從這一回合交手就可以看出,那人應該不敵莫林。
臺上的那參賽者立馬露出一臉痛苦之色,並且用手掌捂住小腹,想必是都很痛吧,我本以爲這個時候,作爲比賽的原則之一,莫林應該暫時停止攻擊讓對方稍微休息下,可是這一幕卻並沒有出現。相反的,莫林看
到對方那般模樣,臉上竟露出了得意的甚至是毫不掩飾的狂笑,然後像一頭惡狼張牙舞爪般的撲了過去。
這個莫林,還是上場比賽那個溫而的老師嗎?他完全是個瘋子。
可是令我更加驚訝的是,那對手見到此狀,竟然沒有選擇躲開,而是閉著嘴,扭曲的表情和莫林沒什麼區別。他竟然要面對面硬拼,不知道他是被某種憤怒衝昏了頭,還是他孤傲的求勝心被臺下的目光衝破了單薄的身體。
兩個人不停的在進行無休止的爭鬥,裁判不停的在吹口哨,臺下不停的在唏噓。知道內情的在著急,不知道內情的同樣在著急。
友誼聯賽,唉,還是輸給了現實。
臺上兩人終於停了下來,各自在大口的喘著氣,但目光竟還是可恨的看著對方。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願不要發生不可控制的場面。 “啊!”莫林突然大叫了一聲,緊接著瘋狂的向對手衝了過去。這把我嚇了一跳,心裡猛的咯噔了一下,不好,要出事!
“咚!”意料之外的聲音在我心裡響起,這一拳,釋放過程中沒有任何的阻撓,完完全全的釋放了他可怕的力量。這一拳,打在了臉上。
“噓...”
犯規了!我心頭的第一時間想法和教練口哨響起的時間吻合在了一起,我無法體會這一拳會有多痛,但我看到好多觀衆席上坐著的人都站了起來,當然也包括校長,臺下也是一張張驚愕的臉。不過,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竟然還在後面。
當所有人都被這口哨聲驚訝到後,莫林彷彿並沒有聽到,也沒有看到裁判的停止手勢,當裁判已經走到他身邊剛要出手制止他時,他竟然一把甩開了裁判,然後竟然快速的衝過去重壓般一下把他的對手撲倒在了臺上,自己坐在他的身上,又是一記重拳打在了他的臉上。
這個時候,臺上臺下都開始騷動了,教練,裁判紛紛跑過去制止,就連我這個一直冷漠的看客,也不得不快速跑到他們身邊制止。
在他要第三次出拳打他時,之前被他推走的裁判緊握住了他的手臂,這個時候我也趕到了,趕緊抓住了他另一隻手臂,我湊近看去,他可真狠啊,竟然拳拳打在臉上,那人閉著眼睛,臉色很痛苦,一副無力虛脫的樣子,嘴角的部分已經有些淤青,我估計他現在已經處於昏迷狀態了。
很快的,越來越多的人來到身邊,我們把他從那人身上硬拽下來,他竟然拼命抵抗,雙腳還不停的在蹬他,此刻的莫林,就像一頭,不,就是一頭髮瘋了的野牛亂撞,我們最後,是把他擡起來的。而地上躺著的那個,則也是被擡走了,他的狀況,看起來要送去醫院了。
莫林被放下來後,嘴裡不知道還在一直罵著什麼,好多人像押犯人似的把他帶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們,有的人已經離開了操場,他們或許是莫林的朋友,去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可能是被打那人的朋友,去醫院看他的情況,也可能只是
一些被好奇心驅使去看熱鬧的,總之臺上,只留下了我一個身影。
我同樣看著遠去的莫林,我不敢相信,10多分鐘前,臺上那個不厭其煩,善良的那個前輩,竟然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他們有矛盾,私下解決難道沒有時間嗎?還是說,不願意放過這個天賜的好機會?
不知過了多久,視線裡再沒有了他們的身影,臺下也已經沒有了多少學生,不過一些學校的代表團隊和一些高層領導,他們重新回到了那邊的座位上,我環視了一週,這才注意到,所有的目光竟然全部看向了我。
臺上剩餘的唯一一個參賽者,我竟然真的幸運到一次都沒有上場比賽,但我現在該怎麼辦?我相信,所有人都在疑問吧,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們會給出什麼樣的結果,但被這樣的注視,我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
等待,等待,我不是個缺乏耐心的人,特別是在這樣的場合,我更要逢場作勢。只是我可不相信,會有那麼多人一起陪著我等結果。
因爲,我已經看到有好多人離開了,我猜是我的話,也不會執著於這無聊的等待吧,而且臺上的我,想必並不招人見待。漸漸的,臺下的人,只剩下一半了。
“滴嗒,滴嗒...”清脆的高跟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轉頭看去,那校長拿著麥克風正一臉笑意的向我走來。
想象之中,她會走到我的身邊,舉起我的右手,頗爲無恥的宣佈我是獲勝者,然後臺下響起違心附和的掌聲,每個人的臉上露出鄙視的模樣,一場所謂的友誼聯賽就以這樣的鬧劇結尾,留下一次苦笑的回憶。
可是當她離我差不多1米距離的時候,她忽然停了下來,然後轉身看向了臺下的學生,清了一下嗓子,拿起麥克風說道:
“各位同學,首先在這裡,先給大家道個歉,沒想到在這最後的比賽期間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雖然我們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我想如果臺下面有剛纔兩位參賽者的朋友或家人,我希望你們去勸一勸他們,畢竟我們都不希望事情變得更加嚴重,而且你們也不用擔心,剛纔的張心語同學已經被送往醫院了,應該不會有事的,我們非常抱歉在本校比賽期間發生了這種事情,我代表本校先向所有來的人表示歉意,對不起?!?
說完,她深深的鞠了一躬,停了3秒鐘後,她直起身子,繼續說道:
“下面還有一件事情,想必大家也很關心,那就是關於比賽接下來的進行。按照道理來說,張心語同學受傷無法參賽,莫林同學惡意傷人已經被取消繼續比賽的資格了,所以最後獲勝的人當然應該是臺上唯一剩下的白天同學了?!?
她說到這裡看了我一眼,我突然感覺她笑的很陰險,不知道她要說些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