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RIL,這是個什麼東西,好像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看來要找個時間查一查了。
不過現在,這些不是最重要的。對於我來說,過去了這麼多天,終於知道了關於月兒姐姐的消息,我感到很激動,我想快點見到她,就像初見時那樣,我想再次看到她甜膩的笑容。
耿簾,也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會出現在一起,於小禾說的沒錯,那種酸酸的感覺可真難受。
總之先贏了比賽吧,就算到時候耿簾不告訴我,那麼校長也總會讓我知道一些情況的。
突然發現有好多事情都還沒做,我不能再擾亂自己的計劃了,剩下的這些天,在我去蓮下之前,我一定要把該做的都做了,如果我帶著複雜的情緒去融入一個對我來說全新的社會,我怕我會迷失,找不到想要尋找的答案。
可是還有一件事,我始終放不下,那就是花姨。不,準確的說是她的兒子,花重樓,說到底,我至今都不明白,我在月兒姐姐家裡養病的時候,月兒姐姐曾經提到要幫我找到這個人,她說可以先在蓮上從爲數不多的‘花’這一稀有姓氏查起,我當時聽了就覺得很奇怪,但沒有提出,按照她的說法,意思就是花姨的兒子也跟隨她姓‘花’了,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花姨的丈夫,也從沒有聽她提起過,但這個信息總覺得有些奇怪,單是‘花’這姓氏的話,倒還真的不太難查,但也要先辦完眼前的事,花滿樓,這個人,我是一定要找到的,爲了天堂裡那張慈愛的臉,爲了那個心願。
門,開了,在我的大腦想事情的時候,宿舍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了,林一飛大口的喘著氣,慌張的走了進來,不,他應該是跑回來的吧,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我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明顯的變了。有一張震驚的臉色持續了好幾個眨眼的時間。
就像是,像是刻意變化的,而不是那種熟人見面之間隨意變化的表情,雖然我們並不是太熟。
“剛還說怎麼不見你呢,原來是回來了啊。”
他說著脫去外衣,臉上又換上了笑容,我不明白,這個宿舍裡並不暖和。是因爲回來的太急嗎?而且比賽應該還沒完,他作爲班長應該會有一些要忙的事情,所以他回來的好像也有點提前了。
我選擇仍舊靠在那裡回答他:“我的比賽已經完了,沒有看下去的心情了,所以就提前回來了。”
“是這樣啊,”他接著說道:“我也是不想看纔回來的。後面兩組選手都是外校的,沒什麼看頭,不過話說,你回來就一直靠在牀上嗎?是在恢復體力嗎?”
“恩。”我對他說了謊,卻不明白他爲何這樣問。
“那就好。”他說的很平穩,有一種“我放心了”的心穩的感覺。
他走到陽臺把窗戶打開,然後就來到了自己的牀上坐下,他坐在靠近枕頭的位置,我一直注視著他,我心裡很害怕,我怕他突然發現其實枕頭和他早上離開之前並不是放在同一個位置的,雖然這個差別並不是那麼明顯。但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
不過,你怎麼這麼厲害啊,每次都把對手打投降,哎你說今天和你比賽的那個…”
“運氣好而已。”我打斷了他的話,因爲沒必要和他解釋今天的事情,而且就算說清了,他也不一定會相信吧。
“哦,那希望你可以一直運氣好下去啊,爭取贏了所有人。作爲你的室友,我可是一直在爲你加油啊!”他笑著對我說道,好像真的對我很有信心,我也點頭回應了他。隨後兩個人就沒有再說話了,氣氛顯得有點尷尬。
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偷偷的看著他,他好像在看些什麼,只見他慢慢的把一隻手移到了枕頭上面,然後就那樣平放在了上面,另一隻手沒有動,還是放在牀上,不管怎麼去看,怎麼去想,這都是很正常的行爲,因爲這是一種隨意的姿勢。在自己的空間裡,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如果放在昨天,看到他這簡單隨意的動作,我會絲毫不放在心上,可是今天不一樣了,因爲枕頭下面還放著可能是他隨意用完後放進去的東西。
DARIL。
我在想,透過軟和的枕頭,現在他的手心有沒有實物接觸的感覺。因爲雖然他的手是平放在上面的,但這也只是看起來是平放在上面,他手臂上還有衣服包裹著,所以就算他用力往下壓我也看不出他在用力。
是爲了檢查東西還在嗎?不過這大可不必,完全可以等我出去後再檢查確認啊。還是說,怕別人偷拿它,不過如果真的丟了的話,也只有我有這個機會啊。那照這樣看來,就只可能是怕被別人偷看了,畢竟他回來的那麼急,看來這東西的確對他很重要。
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這樣做已經毫無意義了啊,因爲我已經偷看了,雖然是不經意的,但事情畢竟已經發生了,現在看他這樣謹慎的行爲,我先前僅有的那一絲承認道歉的想法也覆之湮滅了。
就這樣沉默了好久,他的手也放在上面放了好久,或許是已經確認了東西還在,我感覺到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因爲我看到了他深呼氣的那個動作,既然已經確認了,那麼我想,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和我死耗在這屋裡了吧。
果然,我看到他脫了鞋,慢慢的躺了上去。
“哎呀,補個懶覺,你可要記得叫醒我啊,不然到時錯過你的比賽,輸了可別怪我沒給你加油,因爲我在夢裡啊!”
他說著就翻過去了身,頭部枕在枕頭上面靠下的部分,而東西則是放在枕頭下面靠上的地方。
“恩,放心,我會叫你的。”我看著他說道。說完我也躺了下去,不過我可沒有準備睡覺。
因爲我要好好想一下這件事情。我覺得很可能與我有關。
我本來真的沒有太在意,畢竟這是人家的東西,我偷看在先已經不對,所以就此罷休才應該是最好的選擇,但剛剛林一飛的一系列舉動真的很讓我懷疑。這讓我有個猜測。
首先,枕頭下面的東西應該是他早上走的時候放進去的,他比我走的晚,按理說如果這個DARIL真的對
他很重要,那他是肯定不會放在枕頭下面的,所以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情臨時放進去的,很可能就是其他學生去宿舍找他了,因爲我住在這裡這麼久早上總是會有人來找他,畢竟他是班長,不知道會有些什麼事情。他當時沒辦法轉移,所以就一直放在了枕頭下面,而且我發現的時候盒子也不是在枕頭中間的位置,否則就算哪個角度我也看不到。所以肯定是隨手塞進去的。不過就算放在這裡,也絕對不會有人有機會偷拿的,除了正在比賽的我,於是他就以一種安慰自己的放心方式匆匆趕去賽場了。他剛纔說一直在看我比賽,這應該是真的,所以想必一直在觀察我,所以當看到我比賽完默默離開賽場時,他突然想到我可能會回宿舍,他並不是很瞭解我,所以非常擔心我會發現枕頭下面的東西,就算這機率很小很小,但畢竟東西對他太重要,如果我真的發現了,雖然不會偷拿但不能確定會不會偷看。所以即使爲了這微乎其微的可能,他還是決定回來看一下。
但是我畢竟在道館那裡和於小禾聊了很長時間,按理說,他應該先回來纔是,可能是路上又被什麼事情耽誤了吧。
所以當他進門看到我的時候,臉上纔會一臉震驚,因爲他怕我真的不小心看到了他枕頭下面的東西,雖然他也知道這個發生的可能性幾乎爲零。剛纔問我一直靠在牀上應該是在試探我吧。
而現在,即使他已經確認了東西還在,卻依然用這樣的方式看著,看得出來,這東西的確對他很重要。
不過,就算是這樣,就算我的猜測都是真的,好像也不能說明什麼啊。畢竟這是人家自己的東西,又對他這麼重要,他這樣謹慎完全沒錯啊,雖然給了我一種像是單獨防我的感覺,但這個宿舍畢竟就我們兩個人,這仍可以說成謹慎吧,他剛纔的舉動好像都可以說成謹慎,哪怕是過度的。那或許是他的秘密,這樣想的話,還是我的不對。
那現在唯一可疑的就是那東西本身了,DARIL,我敢肯定晚上睡覺的時候聞到的味道絕對是它散發出來的,就是不知道如果這真的是他專屬的私人用品,那麼我爲什麼可以聞到呢?而且還不是一晚兩晚,幾乎是每個晚上都可以聞到這種味道,這肯定不是普通的東西,而且之前從沒在這個宿舍裡見過,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看著對面假裝睡著的林一飛,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腦子有點累,說實話,我感覺自己想的有點多了,如果這一切都只是人家自己的秘密或是興趣愛好,那我不就是瞎操心嗎,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操心什麼。可是我就是有那麼一種感覺,和他接觸的這段時間,在這個學校發生的種種事情,我都覺得有點奇怪。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慮,或許是很久以前了吧。
總之現在,我已經想好了,把這個叫做DARIL的東西查清,就算是給我愚蠢的大腦來一支清醒劑,我需要了解一下可能我完全不知道的東西。
如果真的沒什麼,如果真的是我多慮的話,我會向你道歉的,我在心裡默默地對眼前的人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