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不由的怔了一下,有些意外的看著她。
爲什麼這麼熟悉,不過是普通的暱稱罷了,怎麼會叫不出口呢?
我猶豫了很久,最終無奈的看著她,她的目光卻看向窗外。
她慢慢起身,走到了窗前,打開半開的窗戶,我感覺有一股冷風吹了進來。她的背影忽然顯得那般落魄。
“這裡,是蓮上?!?
我的心頭一震。
她緩緩說道,“因爲一些原因,我不能送你去醫院,但相信我,你在這裡很安全?!?
“我當然相信你了,”我有些無奈,“我又不知道這個地方,只能相信你?!?
她轉過來,“那麼,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在這裡養傷,我會照顧你?!?
“可是,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我有些哽咽的對她說。
“好好養傷,好好活著,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她說完,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早點休息。”她輕輕關上了門。
我在心裡又著實感謝了她一番,纔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事實上,我騙了她。蓮上,我無奈的笑了一下,終於,還是來到這裡了嗎?
蓮上,其實屬於蓮螽市,蓮螽是一個很大的城市,但是卻被這裡的人活生生的分割成了兩個城市,一個蓮上,一個蓮下,蓮上的人就和其他城市的人們一樣,規矩的生活著,在這裡,我相信,我是安全的。
可是蓮下,那裡說白了,就是一個地下社會。充斥著各種骯髒的
交易,似乎在那裡,法律也變得脆弱起來。在那裡生活,隨時都可以斃命,那裡有富豪,有大佬,有罪犯,有各種賭場,那裡的天空顏色是黑的,普通的人,害怕那裡。
我也害怕,我害怕那裡的生活,但我,必須要在那裡生活。十年前,我就這樣對自己說,十年過去了,我竟更加嚮往。
那裡有我要找的人,有我必須要找尋的真相,我必須要去那裡。我本來打算幫花姨完成心願就去那裡,就在我自己以爲我要成功之時,卻發生了這麼多意外,看來計劃要有延遲了。
海月,把我救了的女人,卻把我帶到了這個地方,我猜,她一定也跟這座城市有關聯吧,或者說,她就生活在這座城市。
我看了看桌子上她遺留下的碗,慢慢把它拿起來,自顧的說著剛纔我不願說的話。
第一次餵我吃飯的人,我也叫她姐姐,只不過她姓白。
那個女人,我愛了她七年,卻恨了她十年。如果再見,我想抱著她痛苦一頓,然後拿起手槍,指著她的頭顱,大聲的質問她:爲什麼。
如果她求饒,我會毫不猶豫的開槍,如果她冷漠的看著我,那麼我會背對著她開槍,因爲我不想看到她的臉頰被鮮血染紅,更不想讓她看到我傷心的淚水。
我擡起頭,看著天花板,我喜歡看著天花板,因爲這有利於我思考,我想,還是先把傷養好,以後的事情放在以後再說,現在,既然多了一個幫手,那花姨的事自然最重要。
只是這幫手,還需要進一步的信任。
我伸出手,摸了
摸自己受傷的地方,然後緩緩舒了口氣,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好好休息就行了。我對自己的身體有很大的自信,因爲除了花姨,我相信,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我的身體可不是那麼弱的。即使是剛纔的月兒姐姐。
沒錯,是花姨訓練我的。準確的說,是秘密的訓練。她除了讓我上學,她還讓我學習格鬥,教我生存的能力。她說,少了一隻胳膊,就得從身體上的其他部位來彌補。
花姨說的沒錯,所以她訓練我,我從來不知道,花姨這樣一個看起來孱弱的中年婦女,竟然會那麼多種格鬥術。這足以讓我在面對危險時可以至少全身而退。她從最基本的身體素質開始訓練起,她對我的要求很高,如果我達不到她的要求,她就會打我,還不準我哭。她說,沒人要的孩子不準哭。
於是我學會了堅強,我開始漸漸忍受那些訓練所帶給我的傷痛。我開始漸漸成長。
每次進行身體的訓練時,花姨都會把我摔得很慘。她說,痛,才能帶來力量。我慢慢的學會忍受疼痛,我不知道花姨年輕的時候究竟是什麼人,我也不知道她經歷過什麼才能變得這般淡然,我更不敢去問她,我只是不明白,一個女人,一個人到中年的女人,爲什麼可以這麼強。
於是,在花姨的訓練下,我發現自己居然可以做到電視上那些體操運動員的動作,我甚至學會了如何用刀,這種隨時可以致命的危險東西,我竟可以拿在手中輕鬆地把玩。我當時只有十幾歲,但我一點也不驚訝,因爲我努力了,我可能努力的時間沒有他們長,但是,我有一個好的老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