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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兵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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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都派來的第二撥使者人數(shù)不少,車馬在路上連綿不絕,入城的時候引來大量百姓夾道圍觀。

入城半里許,隊伍停下,徐礎(chǔ)在一名錦衣騎士的引領(lǐng)下,上前面見濟北王世子張釋虞。

張釋虞坐在車廂裡,一臉倦容,簾子掀開一角,他擠出笑容,抱怨道:“連夜趕路,真是辛苦。”

“道路崎嶇,風寒露冷,難怪世子不適應(yīng)。”

張釋虞傾身過來,抓住徐礎(chǔ)的一隻手,“妹夫這是要出城嗎?”

“嗯。”

“那我不耽擱你,去跟我妹妹打個招呼,等你回來,咱們再做詳談。”

徐礎(chǔ)沉吟不語,張釋虞笑道:“妹夫不會將休書當真吧?妹妹被父王和母親狠狠訓斥一頓,她已經(jīng)認識到錯誤,承認自己仍是樓家媳婦兒。”

張釋清竟然拿休書給父母展示,徐礎(chǔ)心中覺得好笑,拱手道:“郡主想必也已疲憊不堪,我見一面就走。”

張釋清在車裡睡著了,剛剛睜眼,舉臂伸個大大的懶腰,向小丫環(huán)繽紛問道:“到了嗎?怎麼沒人……”

話未說完,簾子打開,“丈夫”出現(xiàn)在車前。

“郡主一路辛苦。”

張釋清立刻收回手臂,冷下臉,積聚多日的滿腹委屈突然間全涌上來,眼圈一下子紅了,又羞又怒,恨恨地說:“陰魂不散的傢伙,我走到天涯海角也躲不開你嗎?”

徐礎(chǔ)對此見怪不怪,笑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現(xiàn)在還不到一百天呢。”

趁著張釋清沒哭出來,徐礎(chǔ)拱下手,轉(zhuǎn)身離去,叫隨從,牽馬出城。

隊伍絡(luò)繹不絕,徐礎(chǔ)只能貼著路邊行走。

張釋清至少帶來五百人,其中一半是護衛(wèi),一半是儀仗、侍者,車上裝著各式日常用物,大多不像是用來賄賂周刺史的財寶。

濟北王興師動衆(zhòng),將多半個王府的人與物都派來了,不知是擔心兒女受苦,還是另有用意。

徐礎(chǔ)帶領(lǐng)隨從轉(zhuǎn)而向北,還沒到河岸,就望見對面的大片軍營。

兩人從一處小小的渡口過河,立刻有士兵迎上來,詢問姓名與來歷,徐礎(chǔ)交出三王所寫之信以及一大包禮物,士兵拿去通報,另外一些人留下監(jiān)視。

過不多久,士兵騎馬回來,允許來者進營。

冀州部兵馬強盛、軍容整齊,在徐礎(chǔ)所見過的諸軍當中,以此爲最,莫說散亂的降世軍,就算是東都的禁軍,也要自愧不如。

離軍營門口還有裡許路程,徐礎(chǔ)就被要求下馬,步行入營,隨從不能跟進。

冀州幾乎全是騎兵,營地裡不聞人語只有馬匹嘶鳴不斷,空氣中瀰漫著草料與馬糞的混合味道,初時刺鼻,慢慢地也就習慣,甚至覺得很舒暢。

中軍帳不大,除了門口高高的一桿將旗,樣式與其它帳篷幾無區(qū)別。

入帳之前,徐礎(chǔ)遭到仔細搜檢,身上所有硬物都要拿出來展示一下。

帳內(nèi)只有兩個人,一人高壯,全身包裹重甲,茂密的長鬚垂過胸口,坐在書案後面的椅子上,正在看一份公文,另一人文士打扮,微笑著向客人點頭致意。

不用問,這兩人就是鎮(zhèn)北將軍王鐵眉與幕僚孫雅鹿了。

徐礎(chǔ)上前,拱手道:“在下徐礎(chǔ),見過鐵眉將軍與孫先生。”

“徐公子不必客氣。”孫雅鹿答道。

王鐵眉擡起目光,盯著來者,詫異對方居然不肯下跪,過了一會,冷笑道:“果然是大將軍的兒子,即使改姓,也還是將門之子。”

徐礎(chǔ)再一拱手,“在下已脫離樓家,代表的是降世軍三王。”

“哪三王?”王鐵眉明知故問。

“降世王、吳越王、樑王。”

王鐵眉扭頭向?qū)O雅鹿道:“跟著我,你只能當一名幕僚,不如去投奔降世軍吧,沒準也能得一個王噹噹。”

孫雅鹿笑道:“亂民之王,不如將軍麾下一卒,我寧願留在將軍身邊。”

王鐵眉大笑,鬍鬚隨之抖動不已,笑畢,他說:“樓公子,呃,徐公子別在意,最近各方興起的王侯太多,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我這裡快要接待不過來啦。若不是聽說徐公子乃是大將軍之子,我今天未必肯見。”

徐礎(chǔ)道:“四方王侯雖多,有幾個直抵東都,能與官兵主力對峙?”

王鐵眉笑容漸漸消失,他那張臉天生嚴厲,無需做出太多表情,就能攝人心魂,“對峙?誰和誰對峙?”

“降世軍三王與官兵在孟津?qū)χ牛瑯磐跻讶还状笮沙恰?

“徐公子是知情不說,還是尚未得到消息?”

徐礎(chǔ)一下子被問住,無法回答。

王鐵眉晃晃手中的公文,然後放在桌上,“剛剛傳來的兵報,孟津之戰(zhàn)已經(jīng)結(jié)束,降世軍大敗,全軍覆滅,三王被俘。”

徐礎(chǔ)心中大驚,臉上卻已能做到不動聲色,又一拱手,微笑道:“敢問將軍,兵報從何而來?”

“怎麼,你不相信?”

“非不相信,因有前車之鑑,不敢信也。”

“什麼前車之鑑?”換成王鐵眉一頭霧水,他一有疑惑就看向?qū)O雅鹿,這回也不例外。

孫雅鹿點下頭,示意將軍聽客人說下去。

“東都的官兵統(tǒng)帥乃是蘭恂,鐵眉將軍雖久駐冀州,也應(yīng)該聽說過蘭將軍在秦州的事蹟吧?謊報軍情一年有餘,可惜,他騙得了朝廷,騙不過天下,四方義軍蜂起,一起將他的謊言戳穿。事過不久,來者可鑑,鐵眉將軍何以信之不疑?”

徐礎(chǔ)猜對了,桌上那份兵報來自朝廷,王鐵眉拿起又看一眼,低聲道:“如此顯赫的戰(zhàn)功,的確不像是蘭……”

孫雅鹿咳了一聲,王鐵眉急忙改口:“兵報縱然虛誇,大抵應(yīng)該不差,孟津之戰(zhàn)降世軍必然大敗,三王即便沒有被俘,也是生死難料。”

徐礎(chǔ)道:“將軍休兵於漳河之北,南觀孟津形勢,只瞭解一個‘大抵’,怕是不夠吧?”

“哈哈,說客的嘴都硬,你比一般人還要更硬一些。放心,不出兩天,詳情必至,到時候咱們再談。我勸徐公子一句,這個‘大抵’對我沒啥影響,對你卻已足夠,跑吧,能跑多遠跑多遠,帶著降世軍給你的財寶,躲起來做個富家翁。”

“在下志向已定,寧爲亂軍刀下之魂,不做避世富家之翁。”

王鐵眉冷笑一聲,揮下手,示意見面結(jié)束。

孫雅鹿送徐礎(chǔ)出軍營,路上道:“徐公子莫怪,我家將軍獨掌冀州之軍,走錯一步,便要連累二十萬將士,因此心中焦慮,往往口不擇言,非故意怠慢使者。”

謀士的嘴張口就來,徐礎(chǔ)不將“二十萬”當真,道:“鐵眉將軍身當方伯,獨霸一州,天下誰不敬仰,誰不翹首以盼?便是說話重些,也是應(yīng)當?shù)模螞r鐵眉將軍只是說了幾句實話。”

孫雅鹿嘆了口氣,“君失其鼎,臣失其君,整個天下已是有名無實,蒼生喁喁,如魚渴水,徐公子既爲名門之後,當以聖賢爲念,以解救蒼生爲己任,莫入縱橫之門,學說客反覆搖擺之術(shù)。”

徐礎(chǔ)愣了一下,孫雅鹿的話是老生常談,但是不該他說,也不該這個時候說,他好像將客人當成了等候教誨的學生。

“謹記。”徐礎(chǔ)敷衍道。

孫雅鹿沒當回事,繼續(xù)道:“徐公子既來鄴城,可曾去拜訪過範先生?”

範閉乃天下名士,無人不曉,一說“範先生”都知道是誰,徐礎(chǔ)道:“範先生在鄴城嗎?在下不知。”

“一年前搬來的,住在鄴城東門十里以外的思過谷中,我前些天曾去拜訪過,老先生身體不好,心裡卻還記掛著天下大事,盤問了我一個時辰,最後是弟子苦苦相勸,他纔回房休息。”

說是“盤問”,孫雅鹿臉上卻有得意之色,顯然以得到範閉重視爲榮。

“有機會一定前去拜訪。”徐礎(chǔ)繼續(xù)敷衍。

到了軍營門口,孫雅鹿小聲道:“降世軍怕是真的不行了,此後晉陽軍將直面官兵,或戰(zhàn)或退,皆非良策,徐公子早做打算。”

“多謝,一時勝敗不足掛懷。”徐礎(chǔ)拱手告辭,叫上隨從騎馬回城,越走越快,心急如焚。

降世軍至少要守住孟津,否則的話,真是一敗塗地,徐礎(chǔ)想不明白,降世軍既與晉陽軍結(jié)盟,爲何不按譚無謂的計劃交戰(zhàn)?

回到鄴城時,纔是下午,城裡官民沒什麼特別反應(yīng),南忠坊則已亂成一團,各方使者佈滿街道,到處打聽消息,也不管與對方是敵是友、是熟是生。

徐礎(chǔ)進坊,黃師爺從門內(nèi)探出頭來,看他一眼,立刻又縮回去,不如昨日熱情。

徐礎(chǔ)沒走出幾步,六七人圍上來,爭著問道:“降世軍大敗,你得到消息了?”

徐礎(chǔ)不認識這些人,不做回答,擠過去往前走,江東來的王顛迎到近前,嚴肅地說:“別擔心,徐公子可以隨我回吳州。”

徐礎(chǔ)笑著拱手致謝,以示鎮(zhèn)定。

剛到住處門口,就有隨從上前道:“郭先生請徐公子回來之後,去他那裡一趟。”

郭時風就住在隔壁不遠,徐礎(chǔ)立刻前往。

沈聰帶來的晉陽人更要慌亂些,站在庭院中小聲議論,郭時風站在正廳門口,不與任何人交談,見到徐礎(chǔ),向他招手。

沈聰在廳裡來回轉(zhuǎn)圈,喃喃道:“大事壞了,大事壞了,我就知道降世軍不成氣候,父親偏偏不肯聽我的忠言,大事壞了……”

見到徐礎(chǔ),沈聰也沒停下,繼續(xù)轉(zhuǎn)圈,嘀咕個不停,稍稍壓低聲音。

郭時風沒叫上沈聰,神情比平時都要嚴肅,直接道:“虞世子不住在南忠坊,周刺史給他在府裡安排住處,蘭鏞剛剛也搬過去,看來事情真的不妙。”

“沒有新消息嗎?”

“消息不少,都是降世軍在孟津大敗……”郭時風將徐礎(chǔ)拉到一邊,“或是立刻動手,或是俯首歸順,十七公子要當機立斷啊。”

一邊的沈聰終於停下腳步,對“歸順”兩字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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