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鋒官柳惠身背雙槍騎著自己那批黑‘色’駿馬自營‘門’中衝出,拉馬停在白衣人和杵‘門’幾丈之外,伸手一指,道:“何人闖營,報上名來,免做我槍下無名之鬼?!?
杵‘門’忙上前一步,擋在白衣人和柳惠之間,卻未拿出兵器,只是冷冷地看著先鋒官柳惠。
白衣人坐在馬上拱手道:“謀士白甫攜結拜兄弟杵‘門’,前來投軍?!?
站在營‘門’高臺之上的宋一方和陳志,看著下面的三人,陳志聽到“白甫”這一名字,在腦子中回憶了半天,搖頭道:“主公,從未聽說此人……”
宋一方“嗯”了一聲,目光從白甫的身上移到了站在馬前的杵‘門’身上。
宋一方問:“那這個叫杵‘門’的呢?”
陳志搖頭:“也未曾聽說?!?
在陳志身後的大將安謙冷笑道:“不過就是兩個無名小卒,讓柳將軍出馬,未免太高看他們了?!?
陳志沉聲道:“陣前不可輕敵?!?
安謙大笑:“這就叫陣前?軍師,你未必太……”
安謙話還未說完,笑容便凝固在了臉上,因爲他看到柳惠騎在馬上已經和徒步的杵‘門’鬥在一塊兒,但柳惠並沒有佔半點便宜,相反戰得非常吃力,幾次都險些從馬上被擊落,但又幾次被杵‘門’雙手一推送回馬上。三歲孩子都能看出來,杵‘門’根本未使出全力,便讓柳惠一直處於下風。
陳志看到這一切,回頭看了一眼安謙,道:“如何?”
安謙一時說不上話來,又想挽回剛纔失言的面子,握緊了手中劍柄,只待柳惠戰敗……
陳志回頭再往下看之時,卻看到白甫擡頭正看向高臺,與此同時宋一方目光也注視著那個叫白甫的白衣書生,尋思著這人到底來此有何目的。
白甫坐在馬上,低下頭重新注視眼前正在惡鬥的兩人,不,應該說柳惠正在惡鬥,而杵‘門’卻向在玩‘弄’一隻寵物一般輕鬆,此時的兩人都還未動用兵器,只是徒手空搏。
在馬上的柳惠被總是在馬身前來回晃動的杵‘門’擾得心緒不靈,他大喝一聲,從身後把出兩支短槍,縱身一躍,一個翻身跳下馬來,轉身向營‘門’前跑去。
高臺上安謙握拳一錘高臺柱,嘆道:“柳將軍怎會臨陣逃跑”
宋一方搖頭:“他還未拿出實力……”
柳惠一面向營‘門’狂奔,一面悄悄地扭動左手短槍上的那個活動機關,雙耳注意著身後杵‘門’的腳步聲……
杵‘門’見柳惠向營‘門’跑去,正要去追,卻被白甫阻止。
白甫:“杵‘門’”
杵‘門’停下腳步,回望著在馬上的白甫。
白甫道:“你別忘記這個柳惠是何人……”
杵‘門’想了想,點點頭道:“我記得,主公放心。”
柳惠,反字軍先鋒官,擅使雙槍,鏈鎖雙槍,可在離敵十步取對方姓名,槍頭單膝、雙腋,最後直指咽喉,出陣與敵將單挑五十一次,勝五十次,平手一次,爲反字軍上員大將
杵‘門’心裡回想著白甫曾經說過的話,轉身大步追向快到營‘門’口的柳惠。
柳惠耳中聽到杵‘門’急促的腳步聲,嘴角揚起一絲笑容,雙手忽然向後一擺,將兩隻短槍重重地回扔過去,同時剎住腳步,猛地轉身,又追向已經刺向杵‘門’的兩支短槍。
杵‘門’依然空手,只是輕輕地偏頭避過刺向自己的第一支短槍,又俯身從地上滑過,快速地避過第二支短槍,單手呈虎牙狀,抓向迎面撲來的柳惠
柳惠卻並沒有攻擊杵‘門’,而是飛快地從杵‘門’身邊跑過,伸手抓住還在半空中的第二支飛出的短槍……
杵‘門’一回頭,暗歎:好快
心裡那個“好快”兩字還未說完,柳惠又將才抓到手中的短槍刺了過來,同時滑動機關,槍頭連著鎖鏈飛快地刺出,眼看就要到杵‘門’的膝蓋之處。杵‘門’忙剎住腳步,單腳一併,試圖躲過,同一時間,柳惠一個翻身,又抓住了第一支已經‘插’入地上的短槍,高高躍起,從上至下狠刺下來……
杵‘門’剛纔單腳一併,渾身所有的力道差不多泄了一半,柳惠如此快的速度,已經避之不急,眼看就柳惠的槍頭就要到頭頂。
高臺之上,安謙笑道:“贏了……”
營‘門’外,馬上的白甫,盯著還在半空中的柳惠,輕聲道:“未必……”
槍頭就要快到杵‘門’頭頂之時,杵‘門’突然低身避過,竟以背部面對柳惠的槍頭。
柳惠的槍頭狠狠地刺了下去,只聽一聲兵器之間碰撞的聲音,柳惠雙手虎口一震,短槍差點脫手,自己還未反應過來,整個身子就已經被杵‘門’抱住,自己的咽喉已被杵‘門’的單手虎爪抓住。
柳惠一隻手抓著短槍,另外一隻手保持在半空之中,還未明白怎麼回事。
杵‘門’笑道:“柳將軍,你確實很快……”
遠處馬上的白甫吐出一口氣,自語道:“快,也是弱點……快且猛,猛但不能停,停必竭?!?
在高臺之上的宋一方看著已經制住柳惠的杵‘門’背部,在杵‘門’背部揹著那柄銀環大刀在陽光照‘射’下反‘射’出讓人發寒的白光,白光晃動在營‘門’之上,營‘門’前嚴陣以待的士兵都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柳惠的槍頭正是刺在了這柄銀環大刀之上,這也是杵‘門’一直沒有動用兵器的原因。
兵者,不祥之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
杵‘門’不是聖人,只是他明白兵器既可攻,也可守,守得好,還可以成爲最後殺招發動時的前奏
柳惠額頭上的汗珠慢慢的滴落,掉在抓住自己咽喉的杵‘門’手上。
緊挨著的兩人都一動未動,因爲柳惠另外一柄槍就在不遠處,只要他拉動機關,那柄槍便會回刺過來,這也是柳惠爲自己留的一條後路……但如今這條後路既有可能成爲自己的死路,已被制住,就算槍頭回刺,杵‘門’抓住自己一回身,自己便會成爲槍頭的標靶。
高臺之上,營‘門’之前,兩方人馬都未動,靜靜地等待著。
這如同一次談判,兩人對數人,要談,就必須有條件,但任何條件都比不上在陣前的勝利,打不過?如何談?
高臺之上的宋一方自語:“投軍的?”
陳志:“也許?!?
宋一方:“衆將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