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穆南和許陽兩人將這隻人俑死死地夾在了中間,兩人毫不停留地舉起右手中的劍,朝著人俑的頭頂砍去。人俑被夾住,身體動彈不得,卻還是盡力一偏頭,兩人的劍便重重地落在了人俑的肩膀上。
一擊不中,穆南和許陽都發(fā)現(xiàn)了身後迅速跟上來的兩隻人俑,便一起朝一側(cè)躲去,躲過兩隻人俑的衝鋒後,兩人再次護著白玲靠在牆邊。
站定,穆南的眉頭卻再次皺了起來,因爲(wèi)他看到剛纔被兩人夾攻的那隻人俑,肩膀上只是出現(xiàn)了兩條淺淺的劃痕,傷得並不重,而且也絲毫沒有影響到它的行動。
這下兩人都犯難了,自己二人的攻擊機會本來就不多,而且又不能造成多大的傷害,這怎麼打下去?
三隻人俑可不會給穆南思考的時間,調(diào)整了一下陣型之後,又開始針對白玲,輪流發(fā)起衝鋒,穆南和許陽又落入了被動挨打的局勢。
在三隻人俑狂轟亂炸了十來分鐘之後,白玲突然弱弱地對許陽說道:“要不你們先各自選擇一個人俑單打獨鬥吧。我想我自己能堅持一會?!?
“說什麼傻……”許陽反駁的話才說到一半,突然被穆南拉住。然後穆南在許陽耳邊說了幾句什麼,許陽點了點頭示意明白了。
於是穆南故技重施,再次離開了牆邊,向前走了幾米,正前方的那隻人俑再次後退幾步。穆南正想繼續(xù),然而讓他臉色一變的是,兩側(cè)的兩隻人俑居然一改常態(tài),不再輪流衝鋒,而是幾乎同時衝向了白玲。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穆南只能硬著頭皮,依舊選擇向左側(cè)的人俑衝去。許陽見此也是滿頭大汗,但是他也是不可能同時守住從兩側(cè)來的攻擊的,也是一咬牙之下,帶著白玲朝左側(cè)的人俑衝去。
依舊是三次碰撞之後,兩人成功將那隻人俑用盾牌死死地夾住,但這次卻只有許陽一人舉劍朝人俑砍去,人俑依舊是無法躲避,許陽的一劍卻沒有砍向人俑的頭,而是直接朝人俑的胸口捅去。
然而在陶瓷劍刺入人俑的胸口之前,在尖端兩公分的範(fàn)圍內(nèi),頓時亮起了一片紅光,而附著著紅光的尖端如同烙鐵伸入豬油一般,毫無阻礙地捅了進去,人俑的身體也是隨之一陣的振動之後,便沒有動靜,癱軟了下去。
終於成功解決了一隻人俑,穆南和許陽卻都來不及高興,因爲(wèi)他們都看到了彼此身後再次衝上來的人俑。許陽剛剛刺出一劍,力道已盡,無法施爲(wèi)。穆南卻是一把將手中的劍朝許陽身後的人俑甩了出去。
下一刻,穆南身後的人俑重重地撞在穆南的後背上,整個人也是朝一側(cè)撲倒了下去。穆南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內(nèi)臟是如此團結(jié),在這一撞之下,齊齊向自己的胸腔擠去,壓抑的感覺,難以言喻。頓時,穆南就感覺有液體順著食道倒溢了出來,隨後便只覺得自己滿口的血腥味。
許陽身後的那隻人俑,卻因爲(wèi)迎面飛來的陶瓷劍砸在了胸口之上,稍微遲疑了一會,它的攻擊便被反應(yīng)過來的許陽躲了過去。
雙方這一次交戰(zhàn)是各有損傷,許陽解決了一隻人俑,穆南卻受了不小的內(nèi)傷,劍也來不及撿回來,只剩下了盾牌。總的來說,還是穆南他們佔了便宜,至少不用再面對三隻人俑無盡的車輪戰(zhàn)了。
雙方各自會合,許陽看著正在擦嘴的穆南,急切地問道:“你怎麼樣?沒事吧?”穆南則是白了許陽一眼,說道:“你讓他們撞一下試試不就知道嗎?”說完,不再理許陽,而是一臉謹(jǐn)慎地望著剩下的兩隻人俑。許陽見此也不再追問,將白玲拉到身後,也全神貫注地望著前方。
兩隻人俑似乎是因爲(wèi)失去了一個同伴,一時之間卻不再進攻了。然而穆南卻等不下去了,因爲(wèi)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多小時,他們所剩的時間不多了。他嚴(yán)肅地對許陽說道:“我暫時只能先拖住一隻,你用剛纔的方法儘快解決另一隻再來幫我?!?
雖然擔(dān)心穆南的傷勢,但是許陽也明白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也不再反駁什麼,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隨即兩人便第一次同時主動向人俑發(fā)起了衝鋒。
兩隻人俑面對衝上來的兩人,並沒有選擇硬抗,而是迅速地朝兩側(cè)退去。穆南兩人一人選擇了一隻,便追了上去。
雖然之前那下確實撞得不輕,但是面對現(xiàn)在只會一觸即離的人俑,穆南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現(xiàn)在只要等許陽那邊一完事,再合力將這隻人俑解決就行了。
然而穆南還是低估了人俑的智商,後者居然在不知不覺中,趁著穆南精神上的放鬆,將兩人的戰(zhàn)場逐漸引向在不遠處驚慌失措的白玲。當(dāng)穆南發(fā)現(xiàn)這一點時候,兩者已經(jīng)離白玲不到五米。
人俑在再次一個碰撞之後,立刻將穆南棄之不顧,轉(zhuǎn)身直接衝向了白玲。這下穆南真的是有點慌了神,如果因爲(wèi)自己的疏忽,讓白玲受到什麼無法彌補的傷害甚至死亡,不說許陽,穆南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面對朝自己撲過來的迅猛人俑,白玲是徹底的嚇傻了,只是呆愣愣地看著,沒有一絲躲避的意思。許陽也終於發(fā)現(xiàn)了這邊的情況,但是他的距離太遠,根本做不了什麼,只能乾著急。
看著已經(jīng)離白玲越來越近的人俑,儘管已經(jīng)全力前撲,穆南還是知道,這樣下去,在自己趕上人俑之前,它完全有足夠的時間將劍捅進白玲的胸口。
盯著人俑飛奔的身影,穆南多麼希望手中的盾牌能夠換成自己之前的標(biāo)槍,那樣自己就能把這隻人俑死死地釘在地上。也許是實在想不到其他的方法,穆南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卻莫名其妙地越來越強烈,到最後,他似乎覺得自己真的投了出一桿標(biāo)槍,並刺中了人俑的胸膛。
隨即,就算是在這種危急關(guān)頭,穆南還是被自己這種天真的自我安慰,逗得自己在臉上掛起了一絲苦笑時。手中劍即將碰到白玲胸口的人俑,突然一下停止了動作,而在其左胸之上,驟然出現(xiàn)一個手指頭大小的孔洞,隨後,它的身子也一聲不響地倒下了。
還在奔跑中的穆南,被這戲劇性的結(jié)果嚇了一跳,差點一個踉蹌栽在地上。許陽見到白玲脫險,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精神卻也是一鬆,在被與他對戰(zhàn)的人俑偷襲了一下之後,再次全神貫注地與之搏鬥起來。至於白玲,依舊一副惶恐的樣子望著已經(jīng)躺在地上的人俑,似乎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沒有時間去想剛纔到底發(fā)生了什麼,穆南在大喘了幾口氣之後,便再次提著盾牌朝許陽的戰(zhàn)場跑去。有了穆南的加入,許陽很快抓住人俑的一個的空檔,再次用帶著紅光的劍尖,捅進了這隻人俑的胸口,人俑也是十分配合地倒地不起了。
見終於將三隻人俑統(tǒng)統(tǒng)解決掉了,穆南纔將盾牌往地上一扔,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許陽見穆南並沒有什麼大事,便急匆匆地跑去查看白玲的情況。而白玲似乎還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見許陽跑過來,便一下子撲到他的懷中,哭了起來,不過她身上倒是沒有受什麼傷。
“好!你們果然通過了這第一關(guān)的考驗。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人?!逼讨?,隨著這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在房頂?shù)闹醒?,一個人影緩緩地降落下來。
此人穿著一身白袍,青布鞋,滿頭黑絲戴著一個精緻的青玉發(fā)冠,國字臉,卻刻意地留著一撮山羊鬍子,此刻正一臉笑容地看著狼狽不堪的穆南三人。
雖然對於面前這個傢伙給自己等人安排這麼難的考驗,穆南心中是頗有怨言的,但是此刻在人家的地盤上,而且這個傢伙儘管已經(jīng)成了器靈,可他的實力肯定還是高深莫測的。
想到這,穆南強打精神地站起身來,一抱拳說道;“前輩,既然我們已經(jīng)通過了這第一關(guān)的考驗,您是不是該給我們點獎勵呢?”雖然不敢惹他,但是現(xiàn)在穆南也沒有什麼精力去刻意討好他了,言行也都不那麼客氣。
伏坤卻是絲毫不在意,大笑幾聲繼續(xù)說道:“一個是先天火靈根,一個是先天精神力堪比築基期修士,雖然加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累贅,可你們通關(guān)還是理所當(dāng)然的?!闭f完,還一臉玩味地看著面前的三人。
穆南和許陽聞言都是一愣,“先天火靈根”或許是指的許陽玩火的能力,可是那個什麼“精神力”說的又是誰?白玲則是一臉的羞愧,她知道這次自己的確是名副其實的累贅。
“行了!既然你們已經(jīng)通過了考驗,就有資格知道更多。至於獎勵,也有,不過要在那之後再給你們?!狈さ难凵裰?,那種濃濃的欣慰之感,讓穆南打了一個哆嗦:“怎麼感覺掉進了這老傢伙的圈套了?”他心中想道。
不過,思考了片刻,穆南還是開口道:“那就請您給我們解釋一下,這傳承塔的作用和規(guī)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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