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追蹤和隱匿身形的能力,穆南相信現(xiàn)在還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小貍,所以在麻衣怪人用計將所有人都引進(jìn)小店時,絲毫的慌張都沒有。
“原來,原來你也有靈寵。而且等級還不低的樣子。”儘管麻衣怪人的傷勢的不輕,但他的語氣卻沒有任何落敗的情緒,也將所有人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穆南的身上,同時也發(fā)現(xiàn)了突然出現(xiàn)的小貍。
小貍小巧可愛的外表,令所有人都無法將它和把麻衣怪人傷成這樣的存在聯(lián)繫在一起,更不相信這樣的存在會成爲(wèi)穆南的靈寵。連一件像樣的法器都沒有,穆南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厲害的靈獸?
“穆南,你,你……”陸一鳴語氣中的自信完全不見了,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怎麼開口,猶豫了半天就自己停了下來,也明白了現(xiàn)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不過你以爲(wèi)這樣就能打敗我了嗎?”麻衣怪人並沒有在乎別人的反應(yīng),只是緊緊地盯著穆南的表情,似乎是期望在後者臉上看到得意的微笑,然後給他一個徹底的打擊。
“一個兩千多年前的老怪物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打敗。”穆南的話語依舊十分的平靜,眼神中卻多了一絲挑釁的意味。
對於面前這個怪人的身份所有人都有了隱隱的猜測,所以穆南的話並沒有引起其他的詫異,就連麻衣怪人本人也只是更加興奮地望著穆南,期待後者繼續(xù)說下去。
“你雖然受了傷,可是我們想要解決你肯定還要付出不少代價。所以,不如我們先談?wù)剹l件吧,看看能不能和解?”穆南的話說得真誠,在場卻沒有一個人相信所謂的“和解”有存在的可能。
“嘎嘎嘎!小鬼,兩千年前的時候都沒人敢和我談條件,你覺得我們還有和解的可能嗎?”麻衣怪人的聲音依舊嘶啞,並帶著不可一世的傲氣。
“你到底想幹嘛?”陸一鳴不動聲色地來到穆南身後,疑惑地問道。穆南和麻衣怪人之間沒有必死的矛盾,但他陸一鳴不同,如果不能給他那些兄弟們一個交代,人心不穩(wěn)是肯定的。
“你有把握解決他嗎?”穆南有些氣氛地瞪了陸一鳴一眼,千年前的老東西肯定不是他們這些人能比的,如果硬拼的話這裡的人至少還要死掉三分之一。
“那你倒是說說和解的條件是什麼?”麻衣怪人卻沒有因爲(wèi)二人的分歧而嘲笑他們,反而是鄭重其事地對穆南說道,似乎真的有和解的意思。
“前輩您之前畢竟殺了我們幾個人,是不是也要多少補(bǔ)償一下呢?”重新回過頭的時候,穆南的表情和語氣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連稱呼也直接換成了前輩,只是語氣中卻沒有絲毫的尊敬意味。
“我要是有好東西還用得著去找你們嗎?”麻衣怪人十分氣氛地回答到,所說的話似乎也有幾分道理,光頭等人都忍不住點頭表示贊同,隨後更加好奇地看著穆南,期待後者的反應(yīng)。
“現(xiàn)成的好東西沒有,理論上的總有不少吧?比如那種操控蟲子的方法。”穆南的小心思也終於露了出來。
“嘎嘎嘎!你想要我的御蟲法門?”似乎是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不顧身上還在緩慢癒合的傷口,誇張地仰頭長笑,絲毫沒有要防備穆南等人偷襲的樣子。
“當(dāng)然!如果前輩不介意的話,教我們一點也好,在這種世道上多一門手藝就多一點生存的希望不是嗎?”穆南對麻衣怪人的嘲笑沒有任何怒意,隨後還不忘不問道:“還不知道前輩怎麼稱呼呢?”
提到自己的名字,麻衣怪人有了片刻的失神,不知道是不是在猶豫是說出自己前世的名字和現(xiàn)世的名字,或者是陷入了某種長久的回憶之中,良久才說道:“老夫叫楚靡山!”說完便沒有再繼續(xù)開口的意思,彷彿還沒有從回憶中醒過神來。
“不知道楚前輩對晚輩的建議怎麼看呢?”穆南卻不想讓楚靡山就這樣回憶下去,虛情假意地恭敬問道。
“哼!”似乎被穆南打斷回憶而不悅,楚靡山在冷哼一聲後,陰陽怪氣地說道:“我給你們,你敢過來拿嗎?”說著,還真的將手伸進(jìn)了自己的衣服內(nèi),似乎是在摸索著什麼。
穆南聞言猶豫片刻後便擡腳想要上前,卻被楚靡山出言打斷:“你過來可以,你肩上的小東西就算了吧。”看來剛纔的一戰(zhàn),令楚靡山對小貍產(chǎn)生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就連最魯莽的光頭大漢也聽出楚靡山這是明顯的不含好意,更別說其他人,衆(zhòng)人都是帶著一分擔(dān)憂和疑惑地看向穆南,雖然沒有說話,意思卻十分的明顯:這就是個鴻門宴!
穆南卻沒有在意所有人的眼光,輕輕地將小貍放在了地上,十分地輕鬆地走向了楚靡山,臉上自信的表情讓所有人的疑惑更深了:他不會是瘋了吧?
穆南的速度和力量所有人都是知道的,非常強(qiáng),但是面對無孔不入的蟲子,沒有一件合適的法器,僅憑肉體的強(qiáng)度肯定是無法抵抗後者的攻擊的。
楚靡山同樣對穆南的反應(yīng)非常好奇,在確定穆南身上的確沒有隱藏任何武器的時候,他嘴角上的笑意愈發(fā)的張狂了。“既然這小子想送死,那我就成全他吧!”楚靡山心中得意地想到。
穆南的步伐並不快,可是雙方的距離原本就不過十來米的而已,不過半分鐘的時間穆南就來到了楚靡山的面前,臉上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還憨厚地伸出一隻手,作勢向楚靡山索要好東西的樣子。
楚靡山在懷中摸索的手也漸漸地停了下來,似乎是找到了想要的東西,隨即緩緩地抽了出來。然而就是他左手即將抽出衣服的時候,幾股黑色猶如氣流一般迅速穆南的腳下襲來,眨眼之間將穆南的小腿覆蓋了,就像一雙黑色的皮靴。
穆南只感覺腳下突然一滯,前進(jìn)的動作也因此停頓了下來,穆南卻沒有低頭查看,臉上更沒有露出什麼害怕的神色,依舊是一副蠻有趣味地看著楚靡山,彷彿完全沒有意識到腳下的異常。
楚靡山剛剛露出的一絲得意也因此凝固在了他的臉上,隨即飛快地看了一眼穆南身後的小貍,然而小貍正靜靜地趴在那舔著自己的爪子,沒有要有所動作的樣子。當(dāng)楚靡山將不可思議的目光重新看向穆南的時候,見到穆南眼中越來越閃亮的眼神,心中頓時警兆大起,二話不說地向後躍去。
然而爲(wèi)時已晚,四道勁風(fēng)已經(jīng)重重地砸在了楚靡山的四肢和背上,楚靡山原本就受傷不輕的身體再次崩裂了傷口,只是他退後的身形卻沒有因此停下,只是稍微地改變了些方向,朝一邊退了過去。
與楚靡山落地同時出現(xiàn)的,還有四個人,徐自達(dá)一眼就將四人認(rèn)了出來,正是李子成,李聰,龔新軍和他的妻子洛雲(yún)。
這四人就是穆南提前安排的第二波埋伏,雖然他們並沒有察覺氣息的能力,手中的武器也只是一般的鐵棒,但此時對上身體本就羸弱又受了傷的楚靡山,不出意外地成功再次重創(chuàng)了楚靡山。
至於四人是怎麼避過楚靡山的探測的,這還要歸功於那四名一起和華俊偷襲穆南的修煉者,雖然沒有得到他們的心法,但是卻得到了一種名爲(wèi)《四象匿氣法》的功法,穆南二話不說地就將找來了四人研究這部功法。四人同練的苛刻要求也造成了入門非常容易,僅僅不到一天的時間,李子成四人就成功地掌握了初步的法門。
直到此時,穆南纔開始踢踏著腳上的蟲子,他之前爲(wèi)了儘可能地拖延楚靡山的反應(yīng)時間,故意裝作蟲子完全沒有作用的樣子,所幸他的褲子和鞋子還算厚實,這些能夠遁地的蟲子攻擊力也不是那麼強(qiáng),在失去楚靡山的指揮後,更是隻會漫無目的地亂爬,不過穆南還是花了不小的力氣纔將它們從腳上甩掉。
“咳咳!小鬼你,你欺人太甚!”李子成四人的攻擊應(yīng)該傷到了楚靡山的內(nèi)臟,後者想要罵穆南幾聲,卻先咳出了幾口黑色的液體,來帶著一直用作蒙面的麻布也一起被掀開了,露出了楚靡山那張神秘的面目。
相比穆南接二連三的埋伏手段,陸一鳴等人對楚靡山的相貌更加感到驚奇,如果電視劇中的妖怪還有幾分人樣的話,楚靡山此時的相貌就真的比妖怪還要妖怪:一入眼最爲(wèi)怪異的,就是那張臉中央的扁平,完全沒有鼻子存在的臉十分不協(xié)調(diào),不過嘴巴卻因此能夠完全成圓形地張開,一直張到雙眼的中間,而眼睛就在頭頂?shù)南旅妫床坏矫济投洌悬c像一張卡通版的魚臉。
洛雲(yún)和幾個在場的女性都忍不住將目光移開,這樣的臉如果出現(xiàn)在自己的夢中,那是任何人都會被嚇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