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朋友想去C城?”陸一鳴的語氣和表情都十分的平淡,並看不出他具體的想法。
“這是什麼意思?”“他想幹嘛?”……頓時,偌大的食堂內,在場的十幾名修煉者都忍不住議論起來。衆人對陸一鳴一方人手中的法器都是眼紅非常,穆南和許陽雖然能夠煉製一些武器,但是速度和品階卻無法和C城相比,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陸一鳴對於衆人的議論和意味複雜的眼神絲毫都不在意,只是靜靜地把玩著手中的金鋒劍,倒是一旁的崔長久多少顯得有些不安,在場的陸一鳴這方的人員不過寥寥數人,萬一動起手來……
“陸一鳴先生,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最後,還是徐自達代替所有人正式問出了這個問題,他的眼神也是有些複雜地盯著陸一鳴,不放過對方的任何一絲微弱的表情變化。
“在場所有人一人一把一級下品法器,你們願意跟我走嗎?”陸一鳴的語氣依舊平淡,卻將在場所有人都驚了個目瞪口呆。要知道就算是陸一鳴本人也只是擁有一件一級中品法器而已,而在場的足有十五六人,如果是一個一把一級下品法器的話,就現在來說那可是一筆驚人的財富?。?
不說徐自達等人心中的驚訝,作爲陸一鳴這方的崔長久同樣被驚掉了下巴。同樣來自C城的崔長久更加明白十幾把一起下品法器的價值,那可是足再建立起一方勢力的裝備。而且就這麼**裸對穆南這邊的人員挖牆腳,這是不是有些太不適合了?萬一這些人中有穆南的死忠呢?
“老大,這是不是……”越想心中越不安,崔長久實在忍不住湊到陸一鳴耳邊想要說些什麼,卻陸一鳴擺手打斷了,也只好苦著臉重新站了回去。
徐自達的表情和大多數人一樣複雜,原本歸屬華俊的人馬已經被他收編得差不多了,所以此時他的猶豫也是最爲嚴重的,在見識過穆南數次起死回生的神奇手段之後,徐自達對穆南的潛力和未來還是十分看好的,可是陸一鳴在C城看樣子應該混得還行,各種法器和人脈又肯定不是穆南所能比擬的。
與一直保持保持中立的徐自達不同,龔新軍夫婦當初作爲穆南的俘虜,卻間接投靠了華俊,華俊死後又再次投靠穆南,如果此時再次選擇易主,別說其他人的看法,他們自己的內心都是無法接受的??墒且姷街車\人猶豫的樣子,一向以自己二人保命爲主的龔新軍夫婦再次猶豫了起來。
面色最爲難看就是李子成,他從一開始就被穆南提拔起來的,此時肯定不能選擇投誠,否則所有人都會他推到風口浪尖上來面對以後穆南的怒火。更何況他從內心也是不願意地背板穆南的,只是如果只有他一個人不投誠的話,估計今天想要走出這座食堂都不太可能了。
陸一鳴似乎對衆人的反應十分滿意,嘴角上有意無意地掛上了一絲笑容,偶然擡頭之間,眼神彷彿無意一般透過食堂的玻璃窗戶,掃了一眼南面宿舍樓的一個窗戶。
那扇窗戶後面,許陽正滿臉青筋地看向這邊,一旁一個有些彆扭的圓筒喇叭之中,正傳來徐自達等人小聲議論的聲音。
“好了,大家應該也考慮得差不多了吧。是時候給我一個答覆了。”應該是覺得時間足夠了,陸一鳴出聲打斷了所有人的議論,一副要結果的樣子。
整個食堂中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一人身上。那人不是陸一鳴,而是徐自達,此時的徐自達雙眉已經快要擠到一塊去了,眼神不斷在陸一鳴的眼睛和手中的金鋒劍上徘徊著,良久中招地嚥下一口唾液,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當他再次開口的時候,語氣中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猶豫。
“謝謝陸一鳴先生的好意了,不過我們是否要去C城,還是要靠我們的穆南頭領來決定的?!毙熳赃_的話說得正義凜然,如果不是他之前的猶豫,恐怕所有人都會把他當做穆南的死忠。
“哦?決定了?你可沒有反悔的機會哦?”陸一鳴看上去對這個結果非常意外,表情更是誇張的吃驚中甚至帶有幾分憤怒的樣子,好像徐自達的拒絕讓他丟了面子,有想要動手的意思。一旁崔長久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怎麼結果還是走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呢?這應該不是老大的作風???
“強扭的瓜不甜,陸先生還是不要在爲難我們了。今天的事情我們不會和穆南說,也請您以後也不要再提?!毙熳赃_當然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瞞住穆南,不過嘴上的漂亮話還是要說的。
“好!好!好!”連說三個好字之後,陸一鳴重新恢復了冷靜,帶著崔長久等人拂袖而去。
聽完李子成將這一切說完,穆南的嘴角也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卻沒有絲毫被人挖牆腳的惱怒,讓一旁的李子成還以爲面前的這位老大被氣糊塗了呢。
其實這一切都是穆南和陸一鳴暗中商量好上演的一處戲,穆南藉故外出,由陸一鳴出面對徐自達等人進行拉攏,因爲穆南對他們忠心並沒有完全的把握,而陸一鳴對穆南個人的實力和作風已經認同,但對徐自達等人並不怎麼看好,這也算是二人聯合進行的一次測試。
顯然,測試結果讓二人都非常滿意。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許陽暗中監督下進行的,而且如果徐自達等人真的選擇了投誠,穆南也就瞬時將這些人當做見面禮送給陸一鳴,至於陸一鳴怎麼處理他們穆南就不管了。
“行了,這事我知道了。這件事情到此爲止,而且你以後也不要再提起這件事情,任何人都不能提?!弊钺釃诟览钭映蓛删渲幔履媳銕е鴳蛑o的微笑走向了北面的宿舍樓,直奔陸一鳴所在的宿舍,留下一臉不知所措的李子成呆愣在原地。
陸一鳴對穆南的到來也是早有預料,一路雖然不少人看到了穆南,卻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攔的,都是以警惕而畏懼的眼光目送穆南一路走來,當初與楚靡山一戰早已將穆南的名聲在這一百餘人的小羣體中傳播開了。
“砰!”進入宿舍的同時,穆南順手將房門重重地關上了,陸一鳴依舊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冷眼看著一路風風火火而來的穆南,而穆南也同樣冷冷地看著他,氣氛貌似非常嚴肅,頗有大戰一觸即發的架勢。
“怎麼樣?玩得爽嗎?”穆南開口的第一句話卻非常的愜意,甚至順手拉過一張椅子,大大咧咧地坐在陸一鳴的面前,表情輕鬆地玩弄著自己的手指甲。
“還行,你們那些手下還算有點意思?!标懸圾Q繃緊的表情也瞬間放鬆了下來,對於穆南毫不客氣的行爲也絲毫不在意,反而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
兩人就像一對狼狽爲奸,完成了某個重大陰謀的奸賊,笑容中的得意和姦詐如果讓第三個人看到了,絕對會把去年的年夜飯都噴出來。
“那麼你的決定呢?”傻笑了好一會,陸一鳴突然問道,他臉上的笑意雖然猶在,眼中卻透出了認真的光芒,讓人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既然你都費力將我手下的人都檢驗一遍,我再不去C城的話就說不過去了?!蹦履系幕卮鹜瑯訋еσ猓贿^話中的意味也只有他們二人能夠知道。
“那我就先給你說說C城的情況吧……”得到自己想要的答覆後,陸一鳴也十分有誠意地開始介紹起C城的情況,儘管只是一些大體上的情況,但是這座萬餘人的倖存者聚集地的情況之複雜遠遠超過了穆南的預料,兩人足足聊了三個小時,穆南才帶著一臉滿足的笑意離去,令在宿舍外等待良久的衆人一頭霧水,幾個無良的甚至還在心中YY兩位頭領是不是在裡面玩了什麼斷背之類的。
令衆人更加不解的是,昨天那場食堂風波竟然真的像沒發生一樣,不僅兩位頭領沒有對此提起過一個字,幾乎所有有些實力的人也對此絕口不提一些聽到風聲的底下人也識相地閉上了嘴。最後這件事情就這樣被所有人默契地遺忘了,最多隻是在某些野史上偶然出現而已。
三天之後,Y城大學西大門之外,浩浩蕩蕩足有近百的車輛如一條長龍一般盤踞在這條沉寂已久的馬路上,彷彿回到了以前車水馬龍的日子,只是那些車子中即使是名貴的轎車,此時也因爲各種維修和改裝而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不復昔日的光彩奪人。
位於河岸這邊的新城區自然要比老城區繁華得多,車輛的收集也容易得多,使這次出行顯得極爲寬裕,卻也分外的有些悲傷,估計這一走,再回來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