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視一點頭,穆南和徐小云便同時轉身走向那片血澤,這片血澤儘管不小,兩人卻足夠試探一番了,而且別的士兵來進行試探也完全沒有必要,還不如兩人親自來試探,這樣多少還有幾分生機,說不定反應及時的話還能活著逃出來。
見到兩人的反應,白袍人也是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只是他的臉龐也被白色面巾遮擋住了,別人也只能從他的眼中看到少許的笑意。
靠近之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也逐漸傳進了穆南和徐小云的鼻中,看來前方這片血澤真的是“新鮮”的,也讓兩人更加吃驚了。要知道現在C城市中心已經沒有多少活物了,除了個別以喪屍甚至屍魁爲食物的強大靈獸之外,也就只有穆南等人這樣打算過來收復C城的修煉者了,面前的這片血澤足有數百平方米,要維持這麼一大片血澤,那得需要多少血肉才行啊?
隨手撿起一根滿是鐵鏽的鋼筋,穆南小心翼翼地上前兩步,用鋼筋在血澤的邊緣攪動了兩下。這種血澤彷彿就是真正的沼澤一般,在鋼筋伸入之後如同軟泥一般將之包圍了,隨著穆南的帶動更是產生了陣陣的波紋,卻僅僅只是傳播了不到半米的範圍便徹底地消失了。
並沒有想象之中的兇猛怪獸出現,穆南和徐小云臉上卻露出了更加疑惑的表情。
這片血澤還在緩緩地流動著,這不可能是風的原因,那麼這一攤“死水”能夠不斷地流動,那無疑就是有著某種活物正在不斷地攪動著。可是穆南的突然插手卻沒有能夠引起對方的注意,這又是爲什麼呢?
不遠處的白袍人同樣皺起了眉頭,血澤這種東西即使在兩千年前的修真強盛時期,也是十分罕見的,其中隱藏著什麼更是難以猜測,不過能夠確定的是,下面肯定有著什麼十分珍貴的東西。見到穆南和徐小云轉頭看了過來,白袍人並沒有做出什麼迴應,穆南兩人也只好自討沒趣地轉頭繼續試探。
這次便輪到了徐小云,只見她毫不猶豫地在腰間一抹,一顆地瓜般的**便出現在了她的手中,看得穆南也是一愣。穆南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卻也知道**的動靜恐怕會非常大,說不定會將附近的屍魁和修煉者都引過來,到那個時候說不定情況就要複雜多了。
不過,穆南喜歡的就是複雜的情況。
於是穆南並沒有提出什麼異議,只是自覺地找了一處碎石之後站立著,避免一會飛濺的血肉濺到他的身上。見此,徐小云也露出了一個鄙夷的神色,只是心中也在想著,一會是不是也找一個地方躲躲,弄得滿身血肉也是多少有些狼狽的。
遠處的士兵們都是沒有必要做什麼準備,他們對這種**的能量也是非常的瞭解,爆發點五米範圍內是絕對的殺傷區,飛濺物範圍在二十米左右,此刻他們還在血澤百米之外,自然是不會受到什麼影響。
“砰!”還不等穆南說句催促的話,徐小云便手一揮將手中的**扔了出去,三十米之外的一處血澤便爆裂了開來。和衆人想象的一樣,那一片的血澤和普通的沼澤也沒有什麼不同,一枚**下去也是炸的四分五裂,唯一有些不對勁的就是,在炸出一個半米深,五米直徑的深坑之後,下面居然還有露出水泥地面,還是一層緩緩流動的血澤。
短暫的凝滯之後,四周的血澤也開始緩緩地補充過來,不一會便將那個大坑彌補完畢了,整片血澤再次恢復了之前的平靜,繼續以某種特有的方式緩緩流動著。
可即使是這樣,血澤之下還是沒有出現什麼異常,穆南和徐小云的精神力一刻都不停地探索著這一片區域,卻是始終一點收穫都沒有。
難道一定要親自進入其中嗎?
這個想法迅速出現在了穆南和徐小云的腦中,背後那個老傢伙不試探出個究竟是不會罷休的,而這種東西都無法驚動血澤之內的東西,那麼便只有親自進入其中才有可能引起對方的注意了。
“要不,我們猜拳吧?”穆南一臉不正經地對徐小云說道,像是打算用這種方式來決定誰去執行這個危險的任務。
徐小云卻是一言不發地在一旁找尋了一番,最後居然找來一張不知材料的招牌,然後又搶過穆南手中的鋼筋,便向著血澤走去。在徐小云的心中,穆南始終只是一個外人,這次白袍人拿來威脅他們的主要還是衆多士兵的生命,驕傲的徐小云也不希望因此虧欠穆南更多,於是才義無反顧地承擔了這次的任務。
只見徐小云隨意將那快還算完整的招牌扔到十米之外的血澤之上,然後縱身一躍便輕盈地落到上面,身體半蹲不一會便調整好了身體的平衡,憑藉腳下的招牌在血澤之上製造了一塊立足之地。
再次等候了兩分鐘,血澤還是沒有因爲徐小云的出現而發生任何的異變,穆南卻能夠清楚地觀察到徐小云的額頭和四肢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看來她一直都在緊張地防備著,這同樣也會花費大量的體力。
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徐小云手一揮將手中的鋼筋順勢插進了血澤之中,直到快要全部陷入了,近一米長的鋼筋還是沒有到底,只有一股無處不在的阻礙感,讓徐小云想要拔出或者橫向移動鋼筋都有些困難。
血澤的濃度在中心位置有所增加?
根據穆南之前的試探,這種血澤在邊緣位置還是十分鬆散的,可以用鋼筋隨意地攪動,可是當徐小云前進了十米之外這種情況就變了。如果不是什麼東西在刻意操控的話,便是血澤的濃度原本就有所不同。
通過徐小云的表情穆南同樣意識到了這點,卻想不通爲什麼會這樣,按理說在流動之中的血澤應該是均勻分佈的,就是濃度有所不同也應該是不同深度的地方纔會出現,而是像現在這樣僅僅隔了十米的距離,想通的兩塊血澤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濃度,一個是幾乎看不到米粒的稀飯,一個快要凝固的水泥。
奇怪的地方意味著危險,也意味著必定會有所發現。
白袍人比穆南更早地發現了徐小云下方血澤的不對勁,心中也是數個念頭閃電般地轉過,卻沒有說什麼,依舊靜靜地看著正半蹲在血澤之上的徐小云。
作爲當事人的徐小云,對腳下的異常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過了,看似依舊緩緩流動的血澤卻濃稠得像是水泥,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可以在上面行走了。當然,不能穿高跟鞋。
眼看無法再次將鋼筋拔出來,徐小云索性一掌將之深深地送進了血澤之中,只見那根可憐的鋼筋如同一條蚯蚓一般地迅速鑽進了地底,卻沒有帶起絲毫的動靜,就連它前進時留下的那個孔洞,也在血澤的不斷地蔓延之下迅速彌合消失,彷彿從來不曾出現過一般。
這下徐小云的心也有寫慌了,接下來如果還要繼續試探的話,她勢必就要親自接觸這些血澤了,一想到那些噁心的血肉就要和自己的皮膚接觸,身爲女人的她,即使是一個作風強硬的女強人,心中也是忍不住一顫,尤其是這下面還不知道到底隱藏著什麼東西。
“等一下!”就在徐小云打算一躍進入血澤的時候,穆南突然高聲喊叫了起來,嚇得徐小云差點失去平衡跌入血澤之中,卻被穆南的下一句話弄得更加一頭霧水:“你將這些血澤的流動圖畫出來!”
對於徐小云的繪圖能力穆南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其實也只是覺得這些血澤的流動肯定隱藏著什麼秘密,所以才突發奇想地來了這一嗓子,畢竟誰都知道,如果徐小云真的接觸到了血澤,那麼就是試探出了什麼,徐小云也很有可能回不來了,所有人都沒有指望那個白袍人會在關鍵時刻出手相救。
短暫的驚愕之後,徐小云也意識到這或許真的可以推測什麼,便在身上摸索出了紙和筆。她現在所在的位置雖然不是血澤的中心,卻已經能夠大概地看到整個血澤的流動情況,憑藉她高超的軍事技能,很快便在紙上完成了畫了下來,然後讓整本小冊子都扔向了穆南。
隨手一抄穆南便將小冊子抓在了手中,鄭重其事地看了兩分鐘,卻只能表示無能爲力,上面畫著有十幾條清晰的血澤流動圖,沒有絲毫的規律可言,不僅沒有一組形成了完成的迴流,彷彿血澤到了某些地方便會自動消失,甚至連一點搭配都無法構成,整個圖紙都是一對凌亂不堪的線條,以穆南的精神力甚至無數在兩分鐘內數清楚一共到底有多少條線條,也不知道徐小云是怎麼在這麼短時間內畫出來的。
略微猶豫了一下,穆南還是轉身走向了那個白袍人,如果這裡還有誰有可能知道這些線條可能代表著什麼的話,也就只有這個神秘的副城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