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接的樹根逐漸都被穆南切斷了,可是大牀還是處在地板之上,而地板也已經滿是烈火,被火海徹底淹沒也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如果穆南不能想出其他的方法,這個女人還是逃不過被燒死的結局。
左手一把抓住女人的一隻手臂,穆南想要將提起來,卻不出意外地發(fā)現,這個女人的身體似乎和大牀連接在了一起,無論怎麼用力都無法提起女人的身體,反而引得女人的一陣怒目而視,應該是開始懷疑穆南到底是不是來幫忙滅火的了。
有些抱歉地一笑,穆南便將手收了回來,然後轉身下牀將手搭在了大牀的一角上,一用力便將大牀移動了一點。見此,穆南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的同時也有些苦澀,扛著一個女人出去或許還算是正常,直接扛著一張大牀就有些不正常了。不過此時穆南也管不了這麼多了,手中南冥刃一收,雙手便托起了大牀朝樓下走去。
期間依舊有不少火焰沾染到了大牀和穆南身上,穆南卻沒有時間去理會了,只是一個勁地朝樓下跑去。在來到門口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停留,直接用最野蠻的方式將兩側的牆壁撞開了,穆南也終於下到了三樓的臺階。三樓的臺階是石質的,所以火勢一時之間無法蔓延過來,穆南和女人也終於逃離了火海。
幫女人在大牀上不多的火焰也給撲滅了,穆南反而謹慎地和女人保持了一些距離,他是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可是女人是否領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女人也將警惕的眼神的眼神看向穆南,不知道爲什麼,女人的那雙眼睛明明全部都是一片慘綠,可是穆南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情緒,或許是因爲女人始終都沒有開口說話,穆南只感覺這雙眼睛靈動無比,比一雙會說話的嘴還要靈活。
就在此時,樓上的地板應該被大火逐漸燒穿了,有一些碎裂燃耗著木塊也逐漸地落了下來,驚得女人又是一陣顫抖,明顯是被之前的大火給嚇壞了,連忙再次衍生出幾根樹根小心地將碎木塊打開了。
“我還是先把你帶下去吧。”見到樓上的火勢還在蔓延,穆南猶豫了一會再次對女人說道,可是這次女人又是沒有任何反應,也不知道是聾了,還是故意不理會穆南。
見此,穆南也只好一咬牙,再次直接蠻橫地上前托起那張大牀,再次向樓下走去。女人在穆南接觸的時候還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意識到穆南並沒有對他做什麼之後,也就再次平靜了下來,只是依舊擔憂地看著頭頂。
當穆南扛著一張大牀和一個女人出來的時候,樓下的衆(zhòng)人都驚呆了,而女人在見到如此的人類出現在面前的時候,也露出了憤怒的神色,剛剛平靜的身體便再次舞動起來,又衍生出了不少粗壯的樹根來,一臉警惕地看著這些陌生的人。
“穆南,你,你怎麼把她帶出來了?”最先從驚訝之中醒來的還是陸一鳴。畢竟他之前也見過這個女人,知道對方的身份,而不像其他人在心中猜測這個女人和穆南是否有著什麼關係,畢竟這個女人雖然有些奇怪,可是容貌還是長得不錯的。
“你問我,我問誰去?”穆南說的倒是實話,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將這個女人就出來,他心中一直只有一種隱隱的感覺,那就是這個女人對他能夠起到重要的作用,可是就連穆南自己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到底是從何而來,更不知道那種重要的作用是什麼。
見到女人在衆(zhòng)人面前表現得十分緊張,穆南便示意陸一鳴帶著其他人都暫時退開。陸一鳴也沒有太多的猶豫便帶著人退到了數百米之外,不過衆(zhòng)人都是一臉好奇地望著這邊,十分好奇穆南到底會如何跟那個女人交流。
“你不能說話對嗎?也聽不懂我的話嗎?”見到女人重新平靜了下來,穆南再次開口詢問,其實他心中也早已有了答案,此刻開口只是做一下試探而已。
果然,女人聞言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除了偶爾看一眼穆南持外,便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和身下的大牀。她身上的“晚禮服”已經因爲之前零星的火焰燒出了幾個破洞,能夠隱約看到其中露出來的雪白肌膚,反而更有幾分異樣的誘惑感覺。
“你懂得我的話嗎?”還是那句話,穆南卻已經不是用聲音在說話了,而是直接用精神力和女人在嘗試交流。這是他在見識過城主的能力之後,心中好奇之下也做了些嘗試,不過效果並沒有城主那麼好,只能勉強做一些簡單的交流,而且對方的精神力還不能太弱。
這一下女人明顯有了反應,渾身都是一愣,像是觸電一般地將目光轉到了穆南身上,眼中也露出了迷惑的神色,似乎是第一次有人嘗試和她交流,也是第一次聽到別人的話,心中好奇的同時,女人也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反應。
“聽懂了就點點頭好嗎?”穆南繼續(xù)循循善誘道。
女人有些遲疑,不過一會之後還是緩緩地點了點頭,眼中看向穆南的時候也沒有那麼多的警惕,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一般,對第一次和自己交流的人格外的好奇。
“你,你,你是誰?”有些生疏的聲音同樣在穆南的心中響起了,應該是女人做出的反應。
“我可以是你的朋友,只要你願意的話?!蹦履献龀隽俗约耗軌蛳氤龅淖顪睾偷恼f法。
“朋友?朋友是什麼?”女人的問題也體現出了她完全懵懂的神智。
“朋友就是能夠相互幫助,相互依靠的人?!蹦履细杏X自己已經有點像誘拐兒童的人販子了,一種奇怪的感覺迅速升上心頭。
“幫助,依靠……”似乎是在思考這兩個詞的意思,女人在喃喃地念叨著這兩個詞。
“你以前都沒有朋友嗎?”穆南見到女人又恢復了平靜,再次用精神力問道。
“沒有?!迸诉@樣回答著,不知道爲什麼,她卻感覺格外的難過,一種前所未有的難過。
“那你有名字嗎?”穆南又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莫甘娜的時候,那也是他第一次給人起名字,感覺多少還有些懷念呢。
“沒有?!迸说穆曇粲l(fā)沮喪了。
“那我給你取一個吧?!蹦履嫌炙伎剂艘粫u再次回道:“青旋,這個名字怎麼樣?”
“青旋?青旋就是我的名字嗎?”女人的聲音雖然疑惑,卻也帶著一絲難以壓制的喜悅。
“對,你以後就有名字了,青旋?!贝丝棠履弦呀浲耆_認了,這完全就是一個智商懵懂的靈獸,也是衆(zhòng)多修煉者最想要的靈獸。
由於經歷不同,並不是每隻靈獸都具有完備的靈智,有些保留的只是基本的本能意識,就像那些喪屍;還有的只有野獸的思維,就像那隻瘋狂的雜毛狼狗,更多卻是擁有人類的智商,就像小貍這種。而這個女人又是另外一種特殊的情況,她應該是在某種特殊的原因下變成了某種植物靈獸,卻因此將智商歸零了,而且失去了聲音的交流能力,只能通過精神力做最直接的交流。
“你願意跟著我嗎?”又做了一些簡單的交流,穆南便有些期待地提出了這個問題。
“跟你走?”女人又轉身看了看身後已經徹底燃燒起來的小樓,心中也是一陣難過升起,突然十分害怕離開穆南了,離開說道:“別留下我一個人。”
“好,我不會留下一個人的。不過你的形態(tài)能夠變化一下嗎?嗯,就是把這張牀收起來,和我一樣用雙腳走路?!蹦履闲老驳卣f道。
聞言,女人真的將大牀收進了自己的體內,看來那張牀已經完全和她的身體融爲一體,只是之前她以爲這樣就是她的搬來模樣,即使是在火海之中也沒有想到要收起大牀來,穆南幫她切掉那些著火的部分,她纔會如此那般的痛苦。
女人將大牀收回去之後,身高也回到了正常的程度,儘管比穆南還要低了一個頭,在女人之中卻已經算是非常高挑的了。
“青旋,別怕好嗎?我?guī)闳ヒ娨妱e的朋友?!蹦履蟽嵙柯刈呓搅饲嘈纳磉叄€試探地將手伸向青旋的手,見到後者始終沒有反抗的動作,便緩緩地握住了青旋的右手。
這是一雙柔軟之極的小手,穆南就像是握在一塊水果凍上一樣,只是這手的溫度也像是水果凍一般冰涼,完全沒有正常人的溫度,也感受不到任何的心跳波動,真的就像是一個植物人一般。
“你,你是怎麼做到了?”當穆南牽著情緒的手走來的時候,陸一鳴和其他所有人一樣,露出了吃驚之極的表情,過了好一會纔有些口吃地問道,他可是明白這個女人的狂暴脾氣和強大實力,這麼近的距離一旦出事,穆南是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