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身邊的修煉者和鐵甲屍魁身邊的喪屍們也好像感受到了二者激烈的戰意,渾身的力量都忍不住涌動起來,現在只要一個人發出一聲吼叫,估計就能完全將整個戰場點燃。
“打著招呼吧?你有名字嗎?”穆南此時卻故作輕鬆地對鐵甲屍魁問道,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養成了一個壞習慣,那就是動手之前和對手交流一番,能夠多動嘴就多動嘴,說不定能夠說服對方直接罷戰呢?
“小子,別廢話了,動手吧!”鐵甲屍魁明顯沒有心情和穆南閒扯,話音未落便直接對穆南發動了衝鋒,也徹底將這場遭遇戰的序幕拉開。
“殺!”見到對方衝了過來,徐自達也終於忍不住,直接大吼一聲,帶著手下的修煉者們便向前衝殺了過去,聽到穆南也是一陣熱血沸騰,和陸一鳴對視一眼之後,便一起朝那個鐵甲屍魁衝了過去,現在可不是講單挑主義的時候。
眼見雙方即將撞在一起,那隻受傷的羚羊也終於發現了其中的端倪,挑了一個喪屍和修煉者都比較少的方向,連同受傷的後腿也一起發力,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化作一顆流星般地朝包圍圈外衝去。喪屍潮和修煉者們此時的目標也不再是它,除了被直接衝撞的幾個稍微了做了一些阻擋之外,其他的都是視而不見,羚羊也因此很快便逃出了包圍圈。
可是還沒等羚羊散開腳丫子狂奔離開,一塊從天而降的鐵疙瘩便卡在了它的脖子,而且還餘勢不減地朝地上繼續砸去,連帶著羚羊的身子也是一個踉蹌,直接側躺在了地上,那個鐵疙瘩竟然是一塊弓的鐵條,十分的堅硬沉重,其中的一個弧形更是死死地卡在了羚羊脖子,讓無論如何掙扎也無法將之掙脫,自能用四肢徒勞地在地上掙扎著,不僅帶起了一陣漫天的塵煙,更是讓原本已經開始癒合的後腿傷口也裂開了,一抹鮮豔的紅色也不時在半空之中飄起。
至於將那個弓形的鐵條甩出去的,自然便是穆南和陸一鳴面前的鐵甲屍魁,後者居然是直接將身上鐵甲的一部分掰了下來了,隨意地揉搓幾下,便朝著正要逃走的羚羊甩了出去,最後還是極其精準地套住了羚羊的脖子,看得穆南和陸一鳴也是一陣咋舌。
甩出鐵條之後,鐵甲屍魁便不再去管那隻羚羊,原本停滯下來的身體也再次一個加速,幾乎是在下一刻便來到了穆南二人面前,兩隻覆蓋著鐵甲的長臂也同時向著穆南二人橫掃了過來。
見此,穆南和陸一鳴也同時朝兩側躲去,他二人在近距離的觀察之後,都發現了鐵甲屍魁身上的這一身鐵甲絕非凡品,雖然沒有容大師和許陽煉製出的高級法器的氣息,卻有著另一個同樣強大的強大,如果硬要在兩者之間做出比較,那就是一個人工製造,而另一個則是天然形成的一般。
穆南和陸一鳴的躲避自然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南冥刃和金鋒劍同時出現,各自帶著一股凌冽的光芒從側面劃上了鐵甲屍魁的雙臂,三者交錯而過的同時,鐵甲屍魁雙臂之上也帶起了兩條閃現的火花。南冥刃的鋒利程度自然不同,在穆南這些日子一些靈氣滋養之下,已經隱隱有要突破到一級上品法器巔峰的趨勢了,相信只要穆南將自身的實力突破到築基期,這柄本命法器也能連帶著突破到二級法器。
陸一鳴手中的金鋒劍雖然只是一級中品的法器,前一段日子也在許陽的求情下,容大師破例答應了用一些珍貴材料做了一些提升,品階上儘管還沒有晉升到了一級上品,卻也提升了不少鋒利程度。
讓穆南和陸一鳴感到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是,南冥刃和金鋒劍居然沒有在鐵甲屍魁雙臂上留下任何痕跡。是的,任何痕跡都沒有,這讓穆南二人也是感到一陣心寒,要知道此時鐵甲屍魁身上八成的部分都覆蓋在這種鐵甲之下,而且還有雙臂和雙腳上的鐵甲能夠靈活抵擋,如果不能將這層鐵甲破開,想要傷害到鐵甲屍魁幾乎是不可能的。
相比於穆南二人的驚訝,鐵甲屍魁卻是早就知道會如此一般,見到南冥刃和金鋒劍沒有傷到自己,不但沒有沒有露出憤怒和嘲笑的神色,反而像是看到了什麼珍寶一般,死死地盯著穆南二人手中的法器,看得二人心中又是紛紛一顫,也對這一身的鐵甲的來歷有了一些猜想。
還不等穆南將這些猜想理順,鐵甲屍魁已經再次興奮地大叫了一聲,這次卻是單單對著穆南發動了衝鋒,眼中的焦點卻已經不再是穆南,而是穆南手中的南冥刃。
面對鐵甲屍魁的攻擊,穆南也沒有選擇退走,方向有些偏差地向著鐵甲屍魁衝了過去,這樣的戰鬥方式是在當初面對兩隻狼型靈獸的時候發現的,雖然在氣機鎖定之後這樣的方式並不完全將敵人甩掉,卻可以在不知不覺中改變彼此相對的位置,讓敵人不得不調整方向,這一下調整方向十分細微,稍微改動一下落腳的位置就行,卻也可以大亂對方的戰鬥節奏。
以前沒有形成自己的戰鬥風格時,穆南還不知道戰鬥節奏的重要性,也不知道戰鬥時將敵人帶入自身的戰鬥節奏能夠起到的作用有多麼恐怖,不說力挽狂瀾排山倒海,卻也能夠拉近雙方的距離,讓原本實力懸殊的戰鬥有了一絲勝利的希望。
果然,鐵甲屍魁幾乎是下意識地便在前進中改變著自己的方向,而且因爲他的體型原本就大,加上身上沉重的鐵甲,儘管他已經習慣了在鐵甲的負重的下戰鬥,卻還是因此增大了自身的慣性,改變方向所需的力道也加大了數倍,令他前進的身形不得不有了短暫的停歇,也正是這一短暫的停歇打亂了鐵甲屍魁的戰鬥節奏。
就像有些修煉者在出拳之前習慣向前邁上一步,這一步的距離基本已經固定了,所以修煉者也根據這個距離做出預判,在距離敵人一定距離便停下來,這個過程是難以改變的。可是如果將那最後的一步的距離改變,哪怕只是改變少許,揮出去的拳頭也會產生巨大的偏差,也就是所謂的“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所以,當鐵甲屍魁這次用一拳狠狠地向穆南面門砸來的時候,穆南不費吹灰之力地便躲了開來,原本以雙方的速度和反應能力來說,穆南即使是全力躲避,也難以跳過被這一拳擦破臉皮的結局。也是因此,鐵甲屍魁在穆南居然就這麼輕易地躲過去之後,臉上也是第一次露出了吃驚的神色。
穆南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一貓腰向旁邊躲去的同時,手中的南冥刃也劃向了鐵甲屍魁的咽喉部位,那裡正是那身鐵甲的邊緣位置,也是鐵甲屍魁身上作爲脆弱的部分之一。
吃驚歸吃驚,鐵甲屍魁的反應速度同樣不是蓋的,眼見南冥刃即將劃開他的咽喉,在已經躲不過去的情況,他居然直接是猛地一個低頭,用下巴和鐵甲的邊緣硬生生地將南冥刃夾住了,如果不是穆南見勢不妙迅速將南冥刃抽了回去,恐怕這一下南冥刃就拿不出來了。
另一邊的陸一鳴同樣沒有閒著,幾乎就在鐵甲屍魁低頭的瞬間,他已經來到了後者的身後,金鋒劍帶著凌冽的寒芒直直刺向了鐵甲屍魁的後腦的位置,這個部位非但沒有鐵甲的覆蓋,而且根據人類的骨骼構架,這個位置也是沒有頭骨覆蓋,更是人體運動的中心,是人類幾大要害的所在。
事實卻總是讓人失望的,鐵甲屍魁似乎沒有預料到身後的陸一鳴偷襲會如此迅速,或許是根本不在意陸一鳴的偷襲,總之他連躲避的動作的都沒有做出,就這麼硬生生地承受了這一下對常人來說足以致命的偷襲,帶來卻只是一聲金屬交鳴的聲音,陸一鳴的這一劍就彷彿刺在一塊鋼板之上,竟然也沒有對鐵甲屍魁造成實質的傷害。
這下吃驚的不只是陸一鳴,就連正要退走的穆南也是忍不住一愣,身體也因此多少產生了一絲停滯,鐵甲屍魁也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還保持著揮拳姿勢的身體又是猛地一個發力,打偏的拳頭如同蟒蛇一般改變了方向,繼續向著穆南的後背砸了下來,同時左腳也誇張地向後揚起,居然是踹向了身後陸一鳴的小腹。
這一下變故來得實在太過突然,穆南和陸一鳴瞬間從兩個進攻者變成了被進攻者,而且因爲之前兩人還處在攻擊的餘勢之中,再加上心理上驚訝,這同時到來的兩下偷襲還真的十分難以躲過去,腳踏實地的穆南還有幾分可能躲過去,身處半空的陸一鳴卻是沒有機會躲避了,只能硬生生地受下這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