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俊的父親,是一名專業的寵物馴養員,尤其是對於狗的馴養十分的在行。華俊雖然從小不學無術,卻在耳聞目染之中記住了很多旁門左道的東西。比如讓寵物聞到會暈厥,人聞到卻沒事的香料;讓寵物吃了發狂,而人吃了卻沒事的佐料。
而這一次,他正是用了一種讓狗聞到會非常興奮和產生食慾,但是吃了卻會過敏的一種佐料。將之放進中間那桌的烤雞之中,不論穆南二人誰坐在中間,都不可避免地會和玫瑰發生衝突。
至於之所以要這麼做得原因,是華瀟不認同叔叔的統治方式,公然反駁他的地主行爲。但是她身邊這隻藏獒卻不知爲何變得十分的強壯,能單挑十幾只喪屍,而且華俊念及親情,不肯對其下黑手,所以也就只能慣著自己這個唯一的親人。
而華瀟的思想也比較單純,並不懂拉攏人心,所以在這個小區之中一直只是扮演一個“善心大小姐”的角色。
但是穆南二人的到來,使得一切都不同了,如果華瀟和他們達到共識,很有可能會聯合推翻華俊的統治。於是華俊一面刻意向侄女透露出,穆南二人是和他志同道合的朋友,一面安排了這場事故,就是想借玫瑰來解決穆南四人中的一人,就算不成,至少也要讓他們和華瀟的關係決裂。
可惜這一切,被即將激化矛盾的穆南察覺到了,並主動認錯,讓這場事故消匿於無形。
第二天清晨,穆南從打坐的狀態中醒來,拿起桌上的水杯去倒水,卻忘了昨晚自己將水壺之中的水早就全部喝光了。雖然沒有喝到水,但是穆南的心情還是十分的不錯的。
昨晚他算是發現了修煉的一個好處,那就是他在和凌雪單獨相處的時候,他可以用這個名正言順地當做藉口,而不用面對是否和凌雪同牀這個大問題。
打開一條門縫,見臥室內的凌雪依舊還在沉睡,穆南沒有去打擾她,而是輕輕地出門打水。剛出門,卻遇到昨天帶路的那小個子男人提著四個熱水瓶走進了院子。
見到他如此的敬業,穆南對他也產生了一絲好感,問道:“昨天忘了問你叫什麼了?以後我們的生活起居都是你負責嗎?”
小個子男人聞言,明顯有些緊張地說道:“我叫張林,您以後叫我小張就行了。我的確是負責您幾位的生活起居,您以後有什麼需要,可以儘管和我提。”
穆南還是對他道了聲謝,接過兩個熱水瓶回到了房間之中。天色還早,沒有到早飯的時間,穆南也不想再修煉了,於是便輕手輕腳地來到臥室之中。
已經臨近九月,天氣還是有些燥熱,凌雪睡覺只用一張小小的毛毯蓋住了肚子。露出充滿生命活力的四肢,隨意地擺放著,她本就不長的頭髮,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被剪成了齊耳長,此刻睡覺時,甚至連晶瑩的耳垂也露了出來。
看著面前自己喜歡的女人,心緒似乎跟著她的呼吸一起一伏,在穆南心中,這種感覺十分的輕鬆,舒服,就像看著一顆小樹在不斷地長出嫩葉,抽出新枝。
這種感覺和穆南之前參悟心法不同,只是一種心靈上的純潔,猶如清水,無色無味,卻沁人心脾。
突然,正呆呆地望著凌雪的穆南,感覺到凌雪快要醒了,可是他並沒有用眼睛看到凌雪有任何醒來前的徵兆,就只是心裡突然泛起的一種感覺。
爲了驗證這種感覺和避免尷尬,穆南迅速來到臥室門外偷看著。果然,不到幾秒鐘,凌雪在眼睫毛抖動兩下之後,睜開了眼睛,不過卻沒有繼續動作,而是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然而在穆南的注視下,凌雪的左眼角卻無聲而迅速地流出一滴淚水,順著凌雪的臉頰快速地朝下方落去。那一刻穆南只感覺他自己心都快碎了,他非常想衝上去抱住凌雪,詢問她心中有什麼委屈,並且爲她解決一切困繞她的難題。
但是穆南忍住了,既然凌雪不肯和自己說,肯定就是不想讓自己知道,那麼自己再去問,肯定只會讓她更加的尷尬。於是他再次輕手輕腳地關上臥室門,徑直走出房間,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許陽幾乎已經習慣了穆南經常大清早地來敲他的門,不過還是被開門瞬間,穆南那張嚴肅的臉嚇了一跳,他連忙說道:“是不是昨晚那件事又有別的發現?”
穆南卻嚴肅地說出了兩句讓許陽更摸不著頭腦的話:“幫我叫白玲起牀,我有些事情想要問她。”
雖然十分的疑惑,但是出於對穆南的信任,許陽還是轉身回到房間中,將白玲叫醒,並說穆南有事找她。不過十分鐘之後,白玲纔算是簡單地收拾完畢,出來打開房門。
穆南示意她和他一起到院子裡走走,白玲沒有多想,便跟了上去。這座院子不大,穆南很快走到角落的一副石座椅邊上,示意白玲一起和自己坐下。
白玲很少見穆南又如此嚴肅的一面,也知道一旦穆南嚴肅起來,就一定會有大事發生,於是也緊張了起來,做好穆南說出任何天方夜譚般怪事的準備。
“凌雪這兩天的情況怎麼樣?”而穆南開口的第一句話,還是紮紮實實地把白玲雷到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見白玲似乎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穆南再次開口道:“剛纔我看到凌雪偷偷地哭了,我知道她心中肯定受了委屈,但是她不肯跟我說。所以我想問問你,你看出凌雪最近有什麼心事了嗎?”
白玲這纔算是明白了穆南的來意,猶豫了好一會,才說道:“凌雪這兩天也沒有太多的不同,只是從伐秦戰場出來後,好像對於我們能夠修煉的事,十分的羨慕。”
聽到這,穆南也明白了凌雪心中委屈的所在了。他知道,凌雪雖然作爲一個柔弱的女孩子,但是她的自尊心卻是十分的強的,她肯定是不願意成爲自己三人的累贅,所以纔在心中暗暗地責怪自己。
白玲說完,卻見穆南久久的沒有說話,她沒有打擾他,只是對著在不遠處房門張望的許陽,悄悄比了一個OK的手勢,就靜靜地陪穆南坐著。
巧合的是,穆南的房門卻在此時被推開了,凌雪居然在這個時候出來了。她一擡頭便看到不遠相對而坐的穆南和白玲,也是足足愣了兩秒,特別是白玲剛剛和許陽打手勢,臉上還帶著一絲偷偷的竊喜,而穆南也是一反常態地嚴肅地盯著白玲。
其實穆南只是在沉思中無意識地看向前方而已,但在此刻的凌雪眼中,兩人卻像極了偷偷幽會的地下情人。頓時凌雪心中一股無名火起,雙手叉腰就徑直走向了坐在角落的二人。
許陽也站在門口的位置,看到凌雪直衝衝的背影,他就是再傻也明白了,凌雪肯定是誤會了。不說穆南有多喜歡凌雪,就是白玲真的喜歡上了穆南,也不會在明知自己在場的情況下和穆南勾勾搭搭啊。
不過此刻的許陽也不適合上前阻攔凌雪,因爲他也不知道穆南找白玲到底是爲了什麼事。如果自己貿然上前解釋,估計反而會越描越黑。他只能在原地祈禱,祈禱凌雪不要做出什麼讓四人都下不來臺的行爲。
當凌雪離穆南二人還有三四米的時候,穆南下意識地往這邊瞟了一眼。卻是凌雪正一臉怒意地走向自己,再結合自己現在和白玲的姿勢,穆南心中閃過幾分慌亂的同時,還有著一分竊喜。
“凌雪吃醋了,證明自己在她心中還是有一定的地位的。”穆南自戀地想道。
臨近了,白玲也發現了凌雪來到了自己二人的身邊,而且看樣子似乎是誤會了什麼。但是一時之間,白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總不能說自己和穆南在聊凌雪的心事吧?那穆南之前找自己豈不是白找了?
而凌雪見穆南和白玲看到自己到來都是一副發呆,不說話的樣子,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自己雖然始終都跟著穆南跑,但是自己從來沒有承認過是穆南的女人,此刻以什麼身份來抓姦呢?總不能說是替許陽來抓白玲的奸吧?自己和許陽關係也沒好到那個地步啊!
一時之間,院子中或站或坐的四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都傻愣愣地看著彼此,想等對方先說話 ,場面莫名的寂靜和滑稽。
正在四人尷尬之際,院門外卻傳來一陣犬吠,聲音很大,讓穆南四人不自覺地回想起了昨晚見到的那隻大藏獒。穆南和許陽立刻動身來到院門前,果然看到華瀟帶著她的玫瑰,正從不遠處的拐角往這邊走來。
“她來幹什麼?難道是來找茬的嗎?”許陽一臉警惕地問道。
“當然不是!人家也不是傻子,這麼大條狗吃過的東西肯定不少,腸胃有那麼脆弱嗎?隨便吃錯點東西就疼得滿地打滾?”穆南卻是一臉輕鬆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