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穆南已經(jīng)睡在了自己的牀上。翻身下牀,拿起桌上的杯子走到陽臺上。太陽還沒有出來,打來窗戶,又是一個清醒的清晨。
喝幾口水,摸出手機(jī)看時間,果然還不到七點。同時穆南也看到了手機(jī)屏幕上,不斷閃爍的QQ頭像。
“完了!昨晚沒和凌雪說自己在喝酒。”穆南嚇得臉色一變,這也不能怪他,畢竟他之前壓根就沒交過女朋友,自然也沒有喝酒前向女朋友請示的習(xí)慣。
劃開界面,果然,QQ上全部都是凌雪的短信。穆南從頭到尾一條條地看著,心情也是越來越緊張:一開始,凌雪的短信還是詢問穆南怎麼不理她,慢慢地變成埋怨,生氣;到最後,甚至開始懷疑穆南是不是不敢去找她,所以不理她了。
看著仍然在線的凌雪,穆南立刻發(fā)短信過去:“不好意思,我和我那兩個同伴告別,他們非拉著我喝酒,然後我就喝多了,直到現(xiàn)在才醒來。”
凌雪果然也是守在手機(jī)邊的,片刻之後,便發(fā)回了短信:“嗚嗚~我還以爲(wèi)你不理我呢。我一個人都不敢睡覺。”
見此,穆南連忙安慰道:“不會的,我一會就出發(fā)。我先去找我的父母,如果順利的話,應(yīng)該在天黑之前能到你那。”這些天穆南已經(jīng)在網(wǎng)上,將白玲家的住址查的清清楚楚,連從自己家到她家的路線都謀劃了好幾條。
“嗯。你早點來。還有,路上也要注意安全。”凌雪的回覆。
“好的。你昨晚一夜沒睡,現(xiàn)在好好地睡一覺吧。等你醒來,我說不定就到你家門口了。”穆南一邊回覆著,一邊開始收拾東西。
當(dāng)凌雪放下手機(jī)入睡的時候,穆南已經(jīng)背上了自己的揹包,提著盾牌和木棒走出了自己的宿舍。
敲響許陽的房門,好一會,許陽才一臉倦意地出來開門。見到穆南已經(jīng)收拾好了東西,許陽一臉詫異地說道:“你小子昨晚不是醉的挺厲害嗎?怎麼這麼早就醒了?”隨後一拍腦門,說道:“你等我一下,我穿上衣服就送你。”
沒等穆南說什麼,房門再一次關(guān)上了。
幾分鐘之後,許陽和白玲就都出了房門。兩人明顯都沒有洗漱,只是匆匆地穿上衣服就出來了。
見此,穆南撓著頭說道:“我只是跟你們道個別,你們這麼著急幹嘛?”不過他翹起的嘴角,還是說明他對這兩位朋友的表現(xiàn)十分的高興。
許陽卻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拍了拍了穆南的肩頭,說了句:“走吧。”便和穆南一起並排走向樓梯間,白玲也默默地跟在後面。
來到宿舍樓一樓大廳,許陽纔再次開口道:“我高考那年,我父母就雙雙去世了。白玲的父母在外地,所以我們都沒有尋找自己親人機(jī)會。現(xiàn)在只有你有,我們雖然不能陪你去,但是也不會攔著你。”說著,走到穆南的面前,盯著穆南的眼睛,繼續(xù)道:“還有,如果你真的能把親人帶出來,記得一定要回來找我們。到時候,給我打電話,我會去接應(yīng)你們的。”
說實話,穆南十分討厭這樣的場景,但是又說不出什麼調(diào)侃的話來緩解氣氛,只能傻笑著,不斷地點頭。
一旁的白玲見許陽說完了,也上前,對穆南深深地鞠了一個躬,說道:“保重!”
這下,穆南感覺自己的眼淚都快忍不住了,連忙轉(zhuǎn)頭看向外面,嘴上還說道:“白玲,你怎麼還惦記著我身上這點肉呢?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喪屍咬掉我身上的任何一塊肉。一定保持體重!保重!”
話落,穆南不再停留,在宿舍樓旁的停車棚裡拖出一輛前幾天就選好的自行車。只見他將盾牌和木棒固定在車後座上,揹著揹包,跨上自行車,就朝Y城大學(xué)的西門駛?cè)ァ?
看著他一個拐彎,消失在被喪屍撞壞了的大鐵門之後,許陽摟住白玲的肩膀,然後轉(zhuǎn)身,帶著沉重的步伐,上樓去了。
另一邊,駛出校門的穆南,幾番努力,終於還是沒讓眼淚流出來。同時,他也放慢了自己的速度。
儘管他這半個月,天天在宿舍樓頂觀察,已經(jīng)確定,至少整個校園的西半邊和這條公路上已經(jīng)沒有喪屍了。
現(xiàn)在纔剛到八月中旬,說來也巧,這半個月以來,就沒有下過一場雨。穆南甚至能夠看到那天喪屍羣經(jīng)過,留下的痕跡:一些破碎的衣物和鞋子,以及一些不知道是活人還是喪屍身上掉下來的碎肉。
看著面前一路向北,朝市區(qū)前進(jìn)的“路標(biāo)”,穆南猶豫了一會,決定就跟著這些痕跡走。
Y城大學(xué)往北,隔著一條公路,就是一個以大學(xué)老師爲(wèi)主的小區(qū),放暑假之後,居住在裡面的人也不多。小區(qū)再往北,是一片尚未開發(fā)的農(nóng)田;農(nóng)田再往北就是一大片正在建和新建的住宅羣,而穆南的家,就在這一片住宅羣之中。
可能是因爲(wèi)喪屍變異發(fā)生在午夜,穆南騎著自行車一直來到老師小區(qū),也沒有見到什麼車和喪屍。公路上什麼動靜也沒有,四周也沒有什麼蟲鳴鳥叫,氣氛十分的沉寂。
穆南也是默默地蹬著自行車,同時心裡也奢望著這一路如果能夠,就這麼一直平靜下去,該多好。
事與願違,穆南在經(jīng)過小區(qū)路旁的一棵樹時,右前方樹後小區(qū)的護(hù)欄上,突然跳出三隻喪屍,在空中,如猴子一般地四肢亂舞,撲向穆南。
時刻警惕著的穆南自然不會大意,對於這樣的偷襲還是早有準(zhǔn)備。只見他雙腳蹬地,使自己停下來的同時,雙手抓住自行車頭一擺,將車後座連帶著綁在上面的盾牌,一同撞向撲來的三隻喪屍。
其中兩隻喪屍的位置比較好,重重地撞在了盾牌和自行車身上,往後倒飛出去的同時,穆南也聽到了幾聲“咔擦!咔擦!”骨頭斷裂的聲音,應(yīng)該是傷的不輕。
剩下一隻喪屍的位置有點偏,只是撞在了自行車的後輪胎上,前撲方向發(fā)生了改變,落在穆南的左側(cè)四五米的地方。
見前方兩隻喪屍在地上掙扎著,一時半會起不來的樣子,穆南將盾牌和木棒從自行車後座上接下來,拿在手中,轉(zhuǎn)身正面面對著左側(cè)的喪屍。
雖然剛纔的神來之筆,讓穆南沒費什麼力氣就打殘了兩隻喪屍,也給他增加了不少信心。但是此刻,真刀真槍地和喪屍肉搏的第一次,穆南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心中一邊想著喪屍會以怎樣的形式攻過來,穆南一邊提著盾牌緩慢地向喪屍靠近。
之前被輪胎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這隻喪屍明顯也是有些畏懼,此刻四肢著地地爬了起來,面對逐漸靠近的穆南,對後者張開嘴角已經(jīng)撕裂的大嘴,露出黑色的牙齦和利齒長舌。
如果不是面前這隻喪屍太過乾瘦和渾身沒什麼毛髮,穆南簡直會以爲(wèi)這是一隻大猩猩。
在二者試探地對峙了片刻之後,喪屍率先發(fā)動了攻擊。只見這隻喪屍,真如大猩猩一般四肢同時發(fā)力,朝穆南衝了過來。
心中努力將衝過來的喪屍,和平時與自己對練的許陽對上號,穆南雙手有些顫抖將盾牌舉起,迎了上去。
“碰!”儘管沒能利用角度,將喪屍衝撞的勁道卸掉,硬接了這記“野蠻衝撞”之後,穆南卻發(fā)現(xiàn),這些喪屍的力量居然不及許陽與自己對練時的一半,自己接下來,完全沒有什麼壓力。
找到自信的穆南,沒有等喪屍再次衝上來,就對著似乎剛纔那擊將自己撞得有點暈的那隻喪屍,舉著盾牌,發(fā)起了衝鋒。
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喪屍,蹬著兩隻陷下去的大白眼珠子,呆呆看著向自己衝來的穆南。
見即將撞上了,那隻喪屍還是沒有反應(yīng),穆南將盾牌一側(cè),右手握著的木棒猛地向喪屍的頭部砸去。而喪屍只只是本能地將雙臂擋在面前,並沒有做其他的躲避。
勢大力沉的一棒,迅猛地落在喪屍的頭部。“咔擦!咔擦!”連續(xù)幾聲骨裂的聲音之後,雙臂和頭骨都已經(jīng)嚴(yán)重變形的喪屍,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不敢確定面前這隻喪屍死了沒有,穆南又拎著木棒,照著喪屍的頭部也打了幾棒子,直到喪屍黑色**子都流了出來,穆南才罷手。
轉(zhuǎn)身看向另一邊,之前被撞飛的兩隻喪屍,還在地上掙扎著。見到自己的同伴被打死,這兩隻喪屍卻沒有絲毫退縮的樣子,即使坐在地上起不來,還是不斷朝著穆南齜牙咧嘴。
又看了一眼四周,確認(rèn)應(yīng)該不會再有其他埋伏的喪屍之後,穆南依舊謹(jǐn)慎地提著盾牌和木棒來到兩隻喪屍跟前。
“碰!碰!碰!”幾棒子,毫無壓力地解決掉剩下的兩隻喪屍之後,穆南這才鬆了一口氣。雖然剛纔的戰(zhàn)鬥,有驚無險,也沒有花多大的力氣,但是時刻緊繃的精神和首次肉搏喪屍的興奮,還是讓穆南此刻有些喘息。
“喪屍也就這樣嘛!我TM也能打十個!”穆南在心中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