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短短的時間內,被穆南和陸一鳴切斷的樹根便重新恢復了,而且總數量上還有不斷增加的趨勢,臥室內空間也逐漸佈滿了樹根,穆南二人的抵抗也逐漸吃力起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躺在牀上的那個女人已經站了起來,卻也是早已經沒有人類的樣子。只見那個女人原本應該是白色的睡衣已經完全變了色,變成了一件碧綠的華麗“晚禮服”。之所以說是晚服,是因爲這件衣服實在是太厚了,從女人脖子以下開始,全部都是綠瑩瑩的布料,直接連接到了身下的大牀,彷彿就是直接生長了其上。
穆南見此也是心中一驚,這個女人雖然形態奇怪,他卻已經察覺到了一些蛛絲馬跡。這些樹根雖然非常奇特,穆南卻還是聯想到了當初的那株噬屍藤,兩者都是植物變異的靈獸,而且攻擊方式也是如此的相似。同時,穆南也想到了這座小樓爲何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
能夠吞噬其他植物的植物並非罕見,而這個女人就是吸收了這座小樓的所有木製材料的“能量”,而且穆南還猜測著,她不僅是將所有的木頭變得像腐朽一般的脆弱,還將所有的木頭都變成了自己身體的延伸部分,這也是穆南一切割地板,那個女人就清醒過來的原因。
也就說這個女人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成爲了某種植物靈獸的宿主,就像藥材之中極爲名貴的冬蟲夏草一樣,外表還是一個活生生的動物,內部卻已經完成了植物的世界。
想清楚了這點,穆南也終於有些後悔了,植物靈獸是最難對付的一種靈獸,它們不會輕易發動攻擊,可是一旦發動攻擊就是不死不休,除非能夠迅速脫離植物的活動範圍,否則就是同等級的動物靈獸也只有死路一條。
“趕緊想辦法走!”陸一鳴應該也很快想出了其中的關鍵所在,立刻大聲喊道。可是兩人身上纏繞的樹根卻是越來越多了,儘管還不至於傷害到兩人,可是想要移動分毫卻已經是千難萬難了。
“能想到辦法你倒是說?。 蹦履鲜种械哪馅と型瑯記]有絲毫的停頓,雖然口上是這麼說的,心中卻也在緊張地不斷思考著該如何離去。面對這樣的敵人實在難以升起什麼戰意,原本那種隱隱的吸引感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剩下的便只有對強大敵人的畏懼。
“直接砸下去!”一腳重重地踏在脆肉的地板上,穆南便再次聽到了那個熟悉的“吱呀”聲音,心中立刻想到了這個方法,既然地板已經因爲腐朽而變得十分脆肉,那樣直接砸碎地面不就能更快地離開了。
可是當穆南又是一腳凝聚全身力量向下踏的時候,居然發現脆肉只有最表面的一層木板被腐朽掉了,下去不到一寸的地方卻又變得堅硬無比,穆南的這一腳就彷彿踏在鋼板上一般,除了發出一聲低沉的撞擊聲之外,就是穆南的右腳一陣發麻。
另一邊陸一鳴同樣沒有閒著,不顧身邊再次席捲而來的樹根,手中金鋒劍狠狠地朝下方紮了下去,卻也只是帶起了一聲清脆的金屬交鳴聲,堅韌的金鋒劍都產生了明顯的彎曲,可見陸一鳴這一劍的力量有多大,以及底下這層鋼板的堅硬程度有多麼的可怕。
“行不通啊!”陸一鳴在一開始的驚訝之後,便不再遲疑地繼續切割圍上來的諸多樹根,可是樹根已經在這段時間內變得密集了許多,就算是以金鋒劍的鋒利也無法徹底清除,他身上纏繞的樹根也越來越多了,反抗的動作也逐漸變得遲緩起來。
穆南的情況同樣好不到哪去,他那一腳踏進地板之中後也想要迅速拔出來,可是卻猛地發現腳拔不出來了,之前還脆弱無比的腐朽地板突然一陣變化,像是沼澤一般緊緊地禁錮了穆南的這隻腳,穆南奮力向外拔了好幾次也是毫無作用。穆南的身體也是因此失去了平衡,尤其是當另一隻腳也逐漸被樹根纏繞之後,在樹根的拉扯之下坐了下去,而且還是以一字馬的姿勢坐下去。
如果是在末日之前,這一下不但會將穆南的雙腳拉傷,就連穆南的小兄弟也難以倖免於難。不過即使是現在穆南的身體素質強壯了不少,這一下還是讓穆南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就算他此刻剛剛被女人甩了,可是這小兄弟還是十分要緊的。
“有火沒?”匆忙應對著再次圍捲上來樹根,穆南再次對著陸一鳴喊道。穆南因爲沒有吸菸的習慣,而且以前又有許陽在身邊,也沒有隨身攜帶打火機的習慣,只能詢問陸一鳴是否帶著打火機,因爲他記得陸一鳴是有吸菸的習慣的。
聞言,陸一鳴也不在去理會那些纏在身上的樹根,左手在褲口袋中一陣摸索,很快便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打火機,穆南不吸菸,更加對打火機沒有什麼瞭解,不過以前見陸一鳴使用的時候,記得這個打火機的火力還是十分強力的。
果然,陸一鳴剛一劃開打火機的開關,一股猛烈的火焰便猛地冒了出來,兩根樹根恰好被火焰沾到,瞬間便帶起了一陣烈火,燃燒的速度居然並不比喪屍的屍體慢上多少,很快火勢便沿著樹根蔓延看來,兩道火焰更是迅速地襲向了那張大牀和牀上的女人。
頓時,整個臥室內所有的樹根都凌亂了起來,牀上的女人也終於露出了惶恐的神色,卻是始終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只是一副幽怨的表情看向穆南,對點火的陸一鳴卻是理都不理,看來她也知道真正想到點火這個方法就是穆南。
見此,穆南將束縛自己的樹根都掙脫之後,便低頭思考起來。因爲火勢逐漸壯大起來,四周的樹根已經完全失去了指揮,穆南和陸一鳴也終於可以輕鬆地離開了,可是他卻又猶豫了起來。
“答應不再和我們爲敵,我們便幫你滅火!”見到火勢已經逐漸將女人包圍了,穆南也知道沒有時間繼續猶豫了,立刻對著火海之中的女人喊道。引得一旁也掙脫了束縛的陸一鳴一陣白眼,他當然知道穆南打的是什麼注意,可這也太冒險了吧?
讓穆南和陸一鳴有些疑惑的是,女人在聽到穆南的話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繼續將著火的樹根甩來,卻依舊無法阻止火海地繼續蔓延。
“難道她已經聽不懂人話了嗎?”這個想法同時出現在了穆南和陸一鳴心中,前者是感到有些失望,後者卻是慶幸無比,他是不願意繼續節外生枝的。
“我們走吧?!标懸圾Q來到穆南身邊說道,他已經放棄了對這個女人的想法,就算是這個女人有天大的好處,那也要有命去拿才行啊。
聞言,穆南也有些沮喪地邁步離去,這一次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不但沒有任何的收穫,還弄得兩人都是一身狼狽??墒蔷驮谀履霞磳⑥D身走出臥室門口的時候,那種極強的吸引感覺又突然出現了,方向依舊是那個女人的位置。
“你先走?!睂χ懸圾Q留下一句,穆南便轉身再次朝臥室內撲去,此時已經有火焰沾染上了那張大牀,女人也有些膽怯地用雙手收攏自己的“晚禮服”,原本恐怖的形象顯得有些楚楚可憐了。
陸一鳴見此也是猶豫了一下,現在火勢已經徹底蔓延開了,繼續待下去不被大火燒死,也會被濃煙薰死,可是眼看著穆南一個人去冒險又有些做不到,心中也是十分複雜。猶豫了好一會,陸一鳴還是轉身下樓去了,他這樣做並不是拋棄了穆南,而是對穆南的信任,他知道穆南的實力比他高,一個人在大火之中或許還有能力逃脫,可是如果他還留下當累贅的話,那麼反而兩人都會陷入危險之中。
聽到身後陸一鳴下樓的聲音,穆南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他也是知道陸一鳴性格的,知道對方不是那種一腔熱情的二愣子青年,這也是穆南將之作爲同盟盟友的原因。
這個念頭剛剛落下,穆南的身影已經來到了那張大牀之前,大牀的邊緣也已經燃燒了起來,女人也已經完全陷入了慌亂之中,身上的“晚禮服”已經完全縮到了一起,成了一件有些臃腫的貼身皮衣。
“忍著點,我幫你滅火!”大喊一聲之後,穆南手中的南冥刃再次襲向女人身下的大牀,鋒利的南冥刃瞬間便將大牀已經著火的部分切除了,那個女人臉上也迅速露出了一陣痛苦之色,卻沒有再攻擊已經近在咫尺的穆南,也不知道是因爲慌張沒有空閒去估計穆南,還是聽懂了穆南之前的話,知道穆南這是在幫她。
見此,穆南也放下了大部分的戒心,全力將四周已經著火的樹根切斷,也明白了這個女人的最大弱點,能夠無限衍生樹根卻無法切斷它們和自己的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