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詭異秘事
天還沒亮,林曉鏡就整裝待發地準備上山了。之前本想打個電話給屈娣,可想了想還是作罷,她肯定和羅之虹姑侄一樣會竭力勸阻自己的。可上山的事她是一天也不想擔耽了,不去弄個究竟就這麼回去的話,她是如何也沒法甘心的。
留下一紙字條,林曉鏡便趁著微微的天色手持地圖,朝著自己的目標前往。
這一路上林曉鏡沒少打聽老柴的家,據說這靈巫山上只有他一個獵戶住在那裡,他的家很好找,沿著靈巫山上山的那條小道一直直走,很快就能看到房子了,林曉鏡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很順利地來到了老柴的家。
老柴是一個年齡在五十歲但長得十分精壯的男人,此時他正坐在自家的坎壩上,耷拉著一個菸袋雙眼透著精光地掃射著這個來到自己家的陌生人。
“你好,我叫林曉鏡,前幾ri你救下的人是我同事,我想向你瞭解一些情況,可以嗎?”
林曉鏡露出友善的微笑說著自己的來意,可老柴仍然是那樣盯著她,不發一言。難道他聽不懂自己說的話?雖說大部分苗民都會說漢語了,可老柴常年住在山上,少與人交流溝通,若是聽不懂並不奇怪,只不過自己可就難辦了。
就在林曉鏡瞎琢磨的時候,老柴放下菸袋開腔了:“你想知道什麼?”
能聽懂能聽懂,林曉鏡鬆了一口氣道:“我是想知道,你那天是怎麼救回我那個同事的?能具體說說過程嗎?因爲我們還有一個同事消息還不明朗,我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點線索。”
“這靈巫山可不是你們想來就來的地方,你說的那個人之前救援隊也來問過了,我看多半是找不回來了,你還是儘快下山吧,別像那些冥頑不靈的人一樣觸犯神靈了,我也幫不到你什麼忙,你回去吧。”老柴冷哼了一聲,說完便轉身回屋子關上了房門不再理會林曉鏡。
觸犯神靈?林曉鏡急得衝上前拍打著老柴的房門道:“老柴師傅,麻煩你幫幫忙,依你的經驗來看,到底是什麼野獸襲擊了他們?我只想知道這個。”
好半晌,裡面才傳來老柴有些沙啞的聲音:“那不是野獸,是守護靈巫山的神靈,只要你們不去冒犯它,就不會受到傷害。”
說完這話以後,任憑林曉鏡在外面又敲又鬧,老柴也絕不肯再多說一句話了。
在林曉鏡看來,老柴應該是知道一些真相的,可爲什麼他不願意幫助自己呢?林曉鏡泄氣地坐在老柴家的門口。
早知道她沒有這麼聽話,這是納卡索剛上來就看到的情形。
聽到腳步聲,林曉鏡擡頭一看,居然是納卡索,不由得一愣:“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林曉鏡,你似乎忘了我們早上的約定,還是你想揹著我先來這裡毀屍滅跡呢?”納卡索收拾起關心的神情,轉而一副咄咄bi人的模樣。
這人是怎麼一回事,好象每次一看到自己就要吵架一樣。林曉鏡氣得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道:“說起來我好象沒有得罪過你吧,你說話都是這麼無禮嗎?”
“那得看是什麼人,對不同的人我自然有不同的行爲姿態,這個難道還需要向你報備不成?”納卡索習慣xing的掏出一隻煙點燃抿了一口,斜視著林曉鏡,那眼神彷彿就是在說“關你什麼事”。
看著她佇在那裡,納卡索繼續無禮地說道:“還站在那兒幹嘛,還不讓開,別擋了我的道。”
“你找老柴做什麼?”林曉鏡沒有移開身體,反而一臉懷疑地盯著納卡索,她實在想不出納卡索有什麼理由來找老柴的。
“這與你無關,你還是儘快回你的杭州去。”納卡索伸手將林曉鏡輕輕一拉,便將她帶離了老柴的房門前。
“老柴,我知道你在裡面,是我。”納卡索伸手敲了敲門,繼續道:“如果你願意,不妨我們單獨聊聊。”
門吱地一下開了條縫,老柴探了個頭出來瞅了瞅,便移開門讓納卡索進去了。林曉鏡正想跟著進去時,門卻被老柴再次無情地關上了。
不論納卡索是用什麼樣的理由讓老柴放行的,林曉鏡知道自己再待在這兒,也是不可能從老柴或是納卡索嘴裡得到什麼消息的。她從揹包裡掏出地圖展開細看比對了一下,從這裡出發再往上走一段路的話,就會有三條小岔道了,那裡就是上山的三條必經之路,也是比較靠近靈巫葉的地方。
林曉鏡背上行裝,拿出準備好的匕首握緊,開始向著上山之路前行。在她的單純想法裡,沐青遠等人肯定是因爲採摘了靈巫葉才遭受到了守護這個山的什麼東西的襲擊,而自己只要規規距距地不去碰上面的一草一木,其實危險會很小的,但是她忘了,當她開始踏足這片土地時,已經是對這片土地最大的冒犯了。
來到三條道路的岔道後,除了隱隱約約能看見一米之內的道路以外,四周都朦朧地罩起了一層一層的霧氣,這種霧氣觸碰在肌膚上的感覺非常地寒涼,林曉鏡不禁打了個寒顫。
憑直覺,林曉鏡選了中間的那條路緩緩地前行著。
好不容易和老柴談完走了出來,卻發現在門外的林曉鏡不見了蹤影,納卡索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妞還真不讓人省心。
在仔細勘察了一下林曉鏡留下的腳印後,納卡索也跟著腳印尋了過去。
這條路到底要走到何時呀?在視線受限的範圍裡,林曉鏡走得很緩慢,時不時她還轉過身體向後張望片刻。這裡安靜得出奇,連風吹過的聲音也沒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緊張,林曉鏡總覺得在這一片霧茫茫的世界裡有什麼東西正在跟著自己,盯著自己。可是好幾次她回頭,或是四顧張望時,卻什麼也看不到。
這種感覺象極了自己以前寫的小說那種詭異的氛圍,甚至比那還更可怕。人對於自己未知的看不到的事物都會產生一種特別的恐懼,尤其對於林曉鏡這樣生xing敏感的人來說,要克服這樣的心理關頭著實不太容易。
越朝裡走,林曉鏡越覺得心慌。這時,她聽到了一陣沙沙沙的聲音,這聲音向她靠攏的方向變化得很快。一會兒在左,一會兒又在右了。林曉鏡握匕首的手心已經滲出了些汗,她站在原地緊張地張望著四周的動向。
呼啦一下,一大團黑影撲了過來,林曉鏡能感覺到頸上的肌膚被撕裂開來的疼痛感。她拿著匕首的手也在被襲擊的同時狠狠地朝著巨大的黑影刺了下去。
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後,黑影離開了。
快要靠近的納卡索看見遠遠的山林裡騰起一陣飛沙走石,又聽得那聲聲地怪叫,暗忖不好,忙加快了腳步向著事發地趕了過去,到了地方,只見地上留有一灘鮮紅色的血跡。
納卡索用手拎了拎,還很新鮮,應該是剛剛纔留下的。可奇怪的是,林曉鏡的腳印到這兒就完全沒有了,地面上乾乾淨淨的一點痕跡也沒有,她就象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納卡索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知道除了自己和林曉鏡以外,還有一個或是兩個跟隨而來的人。這裡到底隱藏著什麼呢?
納卡索仔細地在事發地查看,終於在右邊的幾棵樹幹上發現一些碗口般大不一的刮痕。這些刮痕每隔一兩棵樹就能找到一些,並且在刮痕的外沿處還有一些黑色的粉末,綱卡索小心地將粉末刮下一些,裝在一個玻璃瓶裡,然後迅速地離開了事發地。
頭好沉...好痛苦
林曉鏡透過半閉的雙眼,看著右邊晃動起伏著的山林,這到底是哪裡?
她動了動身體,卻赫然發現自己正趴在一個人的背上。準確地說,是這個人正揹著她快速地在山間道路上穿行著,動作敏捷而迅速,沒有因爲負擔著她的重量而減少半分。
林曉鏡下意識地想掙扎著下來,卻被這人用雙手按得更緊,只聽得風聲在耳邊呼呼來去,這人行走的速度就象一隻獵豹一般,兩邊的山林象走馬觀花似的在林曉鏡的眼前很快地晃過。
頸子上的傷已經被處理過了,意識到這一點後林曉鏡反而稍稍定下心來:這人必定是來救自己的,否則剛剛那怪物襲擊自己時,不可能這麼快就離開的。既是救人的,雖然現在並不知道是誰,可林曉鏡反倒放下心來,且走且看吧,反正到了他的目的地,總是會放自己下來的。想著想著,林曉鏡的頭又感到一陣眩暈,之前身體上的病痛本來就沒有恢復得這麼好,加上這樣一折騰,她實在有些撐不住了,不覺地在這一陣顛波著又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