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詭異秘事
怪了,怎麼到處也找不見水果刀呢。林曉鏡手拿蘋果來來回回地到處看,這房子也就巴掌那麼點大,難道素英平時都不吃水果嗎?
就在林曉鏡心煩氣燥時,她的身體碰到了門後邊衣架上的一件衣服,看那模樣應該是羅素英的工作服。從衣服裡掉出兩把串在一起的鑰匙出來,其中一把上面標寫著“402”幾個小字,另一把什麼也沒有。
林曉鏡正待將鑰匙撿拾起來放回衣服口袋時卻又停住了,她將房門打開擡頭望了一眼門沿上的標牌,羅素英的房門號是302,也就是說這把鑰匙並不是她的房間鑰匙,會是誰的呢?此時萬千種想法齊集了上來,通常電視裡上演的不就是主角意外發現了關鍵線索,打開了局面。這把鑰匙,會是關鍵嗎?
林曉鏡偷偷地將鑰匙放在了自己身上,然後剛起來一轉身就對上了羅素英那直勾勾的眸子,彷彿剛剛自己做的事情已經被她看在了眼裡。林曉鏡嘿嘿一笑:“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刀,看來你平時都不怎麼吃瓜果的,這可不好,維生索對我們女人來說最重要了,我下樓找崔師傅藉藉,一會兒就回來。”
“別...走...”
費了好大的力,羅素英總算從自己嘴裡憋出了這兩個字,最後一個字說得連氣也沒了。
“好好好,我哪兒也不去,你別說話了。”林曉鏡見狀忙放下蘋果,直奔到羅素英的牀前道:“以後就這樣,需要我做什麼時,你眨一下眼睛就代表行的意思,眨兩下就是不好,快別說話了,聽得出來你的聲帶真的受損太嚴重了,等你傷好了再慢慢和我細說。”
這棟宿舍樓總共五層,研究院住宿舍的同志本就不多,加上素英受了傷不能動彈也不能說話,這棟大樓就顯得空洞與寂靜了,也難怪她會有些害怕了。林曉鏡暗自嘖怪自己的粗心,都沒有顧慮到她的心情,看來想去樓上看看的想法只能暫時擱置到晚上了。接下來的時間,林曉鏡就開始有一句沒一句地跟羅素英說著話,當然說話的是林曉鏡自個兒,羅素英只是這麼看著她。
其實林曉鏡說的什麼,羅素英都沒聽進去,她正在盤算著應該要如何告訴林曉鏡她所知道的事情。
“你要不要睡一會兒?我老這麼喳喳呼呼的,你肯定覺得煩了。”總是自己一個人在說,林曉鏡也覺得不太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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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素英聞言眨了兩下眼睛,雖然她現在還沒有想到應該怎麼做,可是如果林曉鏡就在她的視線跟前,她會覺得心安不少。這裡一點兒也不安全,要不是自己動不了,怎麼也不會待在這兒的,可是這一點她知道,卻說不出來,只能看著林曉鏡乾著急。
可是老這樣也不是辦法啊,羅素英沒有忽視剛剛林曉鏡偷藏起鑰匙的舉動,她自然知道衣服裡的鑰匙是幹嘛用的。林曉鏡沒有將鑰匙放回原處,說明她對此也有了疑惑,這時要是自己裝睡著了,說不定她去沐青遠的宿舍興許能找到點可以給她提醒的線索呢。想到這兒,羅素英開始假裝疲倦的樣子,眼皮也開始緩緩地合上。
見此情形,林曉鏡暗自竊喜:等她睡著了,自己就有機會溜上去看看了。
“素英,你要睡了嗎?”林曉鏡輕輕地問道,可羅素英就是把眼睛給閉上了,假裝自己已然熟睡。
等了一會兒,眼看羅素英真的睡著了,林曉鏡這才躡手躡腳地站起來,一步一步向門口走去。她將門反掩了過來,這才快步向樓上走去,一路上她的心跳都怦怦怦的,既有些興奮又有些期待。
當鑰匙插進鎖孔發出吱卡一聲響時,這樣的場景讓林曉鏡似乎又回到了還在杭州時的情形,而這一次她並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林曉鏡伸手握住了門鈕,門只開了一半。藉著這樣的縫,她能大致看到裡面所有的擺設。讓她鬆一口氣的是,這裡沒有什麼奇怪的腳印,她索xing直接走了進去按亮了牆上的開關,室內登時明亮起來,隨後她將門反手關好。哪怕只是在這裡待一會兒也好,她真的好想念青遠啊。
室內的擺設極其簡單,書桌上的灰塵已經鋪了厚厚一層了,可是像框裡的照片卻依然笑魘如花,那是她和青遠的合照,照片上的他們是那麼地幸福。不自覺地林曉鏡將像框裡的照片取了出來,輕貼在自己的臉頰摩娑著。
就在林曉鏡沉浸在往日的暇想時,包裡的電話響了,她拿出來一看,是納卡索打來的。
“情況怎麼樣?”事實上納卡索自己也知道不可能這麼快就有發現的,只是他開始不由自主地擔心起這個女人,明著是問問情況,實際是想看看她是否一切還安好,對於將她獨自一人留在那裡到底是對是錯,納卡索心裡著實沒譜。
“還行,不過沒發現什麼特別的。”林曉鏡回道,手指無意識地在桌上畫著圈。
“嗯,你多加留意,哪怕是一個小細節也不要忽略了。”聽著她的聲音從電話的那端清晰地傳過來,納卡索開始放心點兒了,但仍不忘叮囑她需要注意的。
“你放心,如果素英真是疑兇的話,肯定能讓我找到點什麼的。你就別老打電話來了,免得她疑心。”
“好,那你自己機警點,隨時和我保持聯絡。”
放下電話,林曉鏡挽起衣袖準備給這裡做一個大掃除,這樣感覺上青遠就彷彿沒有離開自己一般。
接下來,林曉鏡便將室內的灰塵一概抹淨,地板也拖乾淨了,連椅子上和沙發上那些散亂的衣服也被她收拾得妥妥當當的。
就在林曉鏡叉著腰很滿意地欣賞自己的傑作時,門外傳來了細微的動靜,只見一個小筆記本似的東西被塞了進來。林曉鏡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刷地一下拉開了房門。
門外一個人也沒有,過道上靜悄悄的。
林曉鏡撿起地上的筆記本,再次將房門關上後,翻看了它。
這是青遠的字跡,筆記上記錄著日常工作的心得與體會,從頭看到尾林曉鏡都沒找出有任何異樣的地方。不過這本筆記本里卻夾雜著一張照片,是一張苗族女人的照片,照片上臉面的部分被戳成了一個窟洞。
可即使是如此,照片依然放在筆記本的最中間,壓磨得很平整。林曉鏡用手指將照片的一角拎了起來,暗自忖道:她到底是誰呀?爲什麼青遠要把她的照片放在這裡呢。
窗外的光線與林曉鏡的視線透過照片交叉在了一起,這讓她清楚地看到照片右下角有兩個小字,仔細一看原來是用碳素鋼筆寫的“紅玉”兩個字。
紅玉,這大概就是照片中女子的名字吧,好古典的味道。看著這個名字,林曉鏡不知怎麼地,突然想起了那個來探望自己的神秘苗女,這兩件事還真是湊巧了,記得她說她是青遠的朋友,她會是這個紅玉嗎?
林曉鏡的心裡有些酸酸的感覺,她感覺得出這個紅玉應該在青遠的心裡佔有一定的重要位置,雖然這個感覺沒有絲毫的理論依據,可是在這一點上,大多數女人的直覺都比較接近事實核心。
人的心理是一個很奇怪的活動過程,當它開始鑽入某個死角無法進行溝通時,人就會變得特別不理智,會忽略很多其他有價值的線索。
此時林曉鏡的心思起伏得很厲害,滿腦子充斥的都是青遠和這個紅玉的各種猜想與場景,她的心神已經被一種叫做嫉妒的情緒給吞噬了。以至於她並沒有注意到,本來之前自己已經鎖好的房門,正以一點一點的速度在慢慢被旋開。
房門被旋開的聲響很細微,但並非聽不到。林曉鏡正陷入狂亂的猜想中,自然對外界的感應就減緩了許多。等到她終於聆聽到房間裡那些許的動靜時,後腦傳來一陣刺痛,林曉鏡感覺全身似乎都被撕裂開來,眼前頓時陷入黑暗中,在意識消失的那一刻,她的耳邊聽到一聲淒厲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