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到底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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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振輝望著有些疲憊的納卡索問道,這個醫院接二連三地出事,可是他總要知道這莫名的危險到底來自何方呢?每一個案子都有其來龍去脈,沒有無緣無故的兇案,這一點是鐵定的事實,這也是郭振輝認爲可以從納卡索或是林曉鏡身上追查到的線索。
納卡索往嘴裡放了一支沒有點燃的香菸,兩眼看著郭振輝道:“我知道的不比你多,沒什麼可說的。”
“那你叫我來幹什麼?”
“保護,不就是最適合警察做的事嗎?”
郭振輝能很明顯地感覺出納卡索話裡的嘲弄,他有些無奈地說道:“你們又不願意跟警察合作,那麼我們能做的當然就非常有限了。今天的這起事件完全是可以避免的,如果你能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訴我的話。”
納卡索沉默了片刻,就在郭振輝快要放棄這一次談話時,納卡索說話了:“她會來這兒絕非是個意外,有人想要傷害她,這也是我找你的主要原因,光憑我一個人的力量不足以保護好她。”
郭振輝暗地嘆了一口氣,這個納卡索還是沒有講實話呀,不過好歹他目前倒也開口說了一些,算是個好的開始嗎?
“那你到底是誰?”
“你不是已經查證過我的身份了麼?”納卡索顯然有意迴避這個話題。
“好吧,我們回到林曉鏡身上。你憑什麼認爲有人想要傷害她呢?是她曾跟你提起過什麼嗎?”郭振輝倒也不著急地bi迫納卡索,在自己看來只要再多一段時間,這些疑惑遲早都會一個一個解開的,不必急於一時。
“如果她肯開口的話,我相信對你們的調查會有莫大的幫助。可惜,她的嘴巴始終緊閉著,我所知道的一些事都只能是通過意外的閃光點來尋找答案。”納卡索繼續說道:“也許她沒有你想像中的那般信任我,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兒。”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都在互相探聽著對方可能知道的,而自己又感興趣的消息。這時給林曉鏡檢查的主治醫生出來了,她的神色頗爲嚴肅。
“醫生,她沒事吧?”
“通過我們的檢測,留存在她病房裡的香味是由一種可以急速引起大腦皮層神經高亢興奮的毒素滲合而制的,這種毒如果搶救不及時,是可以致命的。我們已經在對這種毒素做盡一步的化驗,不過你們可以放心,由於發現得及時,這次中毒不會對她的身體造成什麼大礙。”
醫生的話讓納卡索和郭振輝兩人都相當震憾,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居然也能讓對方連連得手。
郭振輝正打算進去給林曉鏡做一下筆錄時,這時一個刑警走了過來,對著郭振輝耳語了一陣。郭振輝皺了皺眉,對納卡索說道:“我得先回趟局裡,你先守在這兒,回頭我調兩個警員過來二十四小時保護她,我倒要看看那兇手還能不能這麼厲害。”
納卡索只略略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說實話,他不認爲光憑幾個警員的保護就可以安枕無憂。兇手的大膽和謀劃遠在他的想像之外,這個兇手一定很不一般。
觀察室裡很安靜,林曉鏡靜靜地躺在病牀上閉著眼睛,除了那一起一伏的呼吸浮動證明她還活著以外,遠遠地從外面玻璃牆這麼看去,納卡索感到心情很不安。在徵得醫生同意後,納卡索坐在了林曉鏡病牀邊的休息椅上。
將近晚上十點時,郭振輝帶著兩名警察回到了醫院,爲了必要,連羅素英和羅之虹也被暫時隔離在可以自由和林曉鏡見面的名單裡。納卡索看了看那兩個雙眼炯炯有神的警察,看得出這兩人的身手都屬於相當不錯的,他的不安似乎也放下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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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事處理好了?”
納卡索記得郭振輝臨走前,那臉色十分地難看,想來是什麼棘手的事情吧。
郭振輝看了看仍沒有醒過來的林曉鏡道:“她還沒有醒過來嗎?”
“嗯。”納卡索輕輕應了一聲。
“這裡有我的人守著不會有事的。”在郭振輝的示意下,納卡索隨他來到了醫院的天臺。這裡空曠,也沒什麼人上來打擾,正是適合談話的好地方。
“來這兒幹嘛?”納卡索這會兒再也不用避諱地點燃了香菸。
“你看看這個,見過嗎?”
郭振輝拿同一個塑料膜紙包著的金屬條樣的物品遞給納卡索。
納卡索仔細一看,這是一條銀色項鍊,做工十分地精緻,但是他很確信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東西,便搖了搖頭又遞還給了郭振輝。
郭振輝並沒有急著將這條項鍊收回口袋裡,而是一邊用手拎著在納卡索眼前晃,一邊似有意地試探著:“這條項鍊是在肖靖病牀上那灘腦漿裡找到的,據我所知這條項鍊應該是林曉鏡的。你看,這項鍊下墜的內壁裡刻有她名字的簡寫。我查證了一下,這種項鍊原是情侶對飾,也就是說應該是有一對的。”
納卡索聽出了郭振輝的弦外之音:“原來你找我來是想讓我辨認證物的,難道就沒有可能是肖靖在故弄玄虛麼?”
“你錯了,肖靖八成是遇害了。周圍散亂的皮肉碎骨並不是肖靖的,但那灘腦漿經過醫院原有記錄的核對確認和肖靖完全符合,試問一個沒有了腦漿的人,他還能活嗎?”郭振輝也不想相信象林曉鏡這樣的女孩會是一個殘忍的兇手,可是這條項鍊又的的確確是在現場找到,這點想必只有林曉鏡自己才能解釋清楚了。
“爲什麼對我說這些?關於案情的細節這麼冒然的告訴我,不怕我也是同謀之一嗎?”此時納卡索心裡已是大爲震驚了,可是他不懂郭振輝爲什麼要把這些事說給一個根本不相關又不熟識的人聽,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破案也是需要講究變通的,我不是那種食古不化的老古董,與其停滯不前,不如冒一冒險或許還會有突破。”出乎納卡索的意料,郭振輝說得十分坦白。
“之前我就說過,我知道的並不比你多,恐怕是幫不上你什麼忙的。”納卡索始終隱藏著自己的底線,這個時刻他沒辦法去相信別人,錯一步都會萬劫不復,而他連一步也輸不起。
“那你認爲,如果我直接詢問林曉鏡,是否能得到想要的解釋呢?”郭振輝不死心地繼續追問道。
“給你一句話,不要被表象所迷。”納卡索一邊緩緩地說著一邊走下了天臺。
這個納卡索還真不好掌握,郭振輝手上關於他的資料並不多,也就是因爲這樣,郭振輝才越發覺得這個人的不簡單。想想,現在能有幾個人的資料是連警察也查不到的。
唉,這件事還真是讓人心裡堵得慌,命案一個接著一個,迷霧越積越多。明明知道線索就在這兩人身上,可郭振輝卻一直找不到突破口。納卡索老練狡猾也就算了,偏偏這看似神經大條的林曉鏡目前也問不出什麼來,看來只有緊跟著這兩人走走看,希望這步棋的方向沒有偏離纔好。
爲了保證林曉鏡的安全,連羅之虹姑侄的探望也被嚴密監視起來,這讓羅之虹頗有些怨言,而羅素英倒比較配合。
“鏡兒,你老實給阿姨說,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羅之虹在兩名警察的看護下,正和醒過來的林曉鏡說著話。
林曉鏡搖了搖頭,從羅之虹告訴她的詳情中,她大概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她這腦袋漿糊得很,除了記得起有一位陌生女子來探望過她以外,這之後的事情她都沒印象了,也想不起來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你還真是麻煩。”
聽到聲音,林曉鏡揚起臉向門外看去,說話的是剛從天臺上下來的納卡索。
“你說話爲什麼總是這麼討厭?”林曉鏡皺起了眉,毫不客氣地回敬著他,心裡卻暗想:別以爲我現在腦筋不清楚,就能任由你欺負,沒門!
“看來你恢復得不錯,開始有精神和我吵架了,那麼想必你也有精神回答郭警官的詢問了吧?”
納卡索側開身子,矮小的郭振輝便從後面走了出來。
“不好意思,又要來打擾你了。”郭振輝對著羅之虹哈了哈腰,那模樣看起就象抗日電視劇裡的小日本頭目。
“爲什麼我得出去,他可以留下來?”羅之虹不滿地指了指斜靠在門邊的納卡索道。
“他是第一目擊證人,所以有些事情需要對他們兩人進行細緻地詢問,缺一都不可。”郭振輝說得倒是頭頭是道。
羅之虹有些不甘卻也無奈地退出了病房,整個空間裡就只有林曉鏡、納卡索和郭振輝。當房門被帶上以後,空氣裡迷漫著一股說不出的緊張氛圍,一時之間大家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就這麼互相看著對方,研究著對方臉上的表情與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