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郭振輝臉上的神色嚴肅了不少,看得林曉鏡心裡七上八下的,很不是滋味。
“這事情呢相信羅之虹剛剛已經跟你說了個大概,我這次來一方面是爲你中毒的事件,另一方面有樣東西想請你看一看?!贝曛郑褫x掏出那條銀色項鍊拿給了林曉鏡。
這不是自己那條項鍊嗎?
林曉鏡看到的第一眼,就下意識地去翻自己的手提包。郭振輝和納卡索互望一眼,都沒有出聲??闪謺早R把包裡包外的口袋都翻了個遍,就是找不到那條帶有墨黑色污跡的銀色項鍊。
“怎麼會不見呢?”林曉鏡喃喃自語地念道。
“咳...”郭振輝輕咳出聲,拉回了林曉鏡的思緒道:“這條項鍊是你的吧?”
“是的?!绷謺早R點點頭道:“可是它怎麼會在你那兒呢?”
“這個我稍後再告訴你,你先告訴我你來綏寧時是隨身帶著它的嗎?”郭振輝沒有回答林曉鏡提出的問題,而是繼續反問著她。
“這是一對情侶項鍊,銀色的是青遠的,我的是金色的。此次我出來的匆忙,所以我的那條並沒有帶出來,你這條是青遠的。”林曉鏡答道。
“你說這條是沐青遠的?那爲何項鍊的內壁刻有你的名字?”站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納卡索cha嘴道。
什麼?林曉鏡聞言再次將項鍊仔仔細細地翻看了一下,果然在項鍊的內壁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這怎麼可能呢?我記得很清楚呀,銀色的分明是青遠的,我的那條是金色的。”
“拿過來我看看。”納卡索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郭振輝看了納卡索一眼,便將項鍊從林曉鏡手中拿了過來又遞給了他。
“我能拿出來嗎?”納卡索手上的動作略頓了一下,在得到郭振輝的同意以後,便將塑料袋中的項鍊拿了出來。
納卡索仔細地在項鍊上摸索著、尋找著,郭振輝和林曉鏡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不知他到底是發現了什麼玄機。
沒一會兒,這項鍊的玄機就被納卡索找到了。仔細的他在項鍊外圍找到一條細縫,而這條細縫在他的摸索下竟然是可以揭開的,就象糖衣的包裝紙。納卡索小心地撕開這層包裝紙,發現裡面的項鍊還是銀色的,不同的是在內壁刻著的卻是沐青遠的名字。
這一結果讓三人都大吃一驚,郭振輝沒有想到的是這項鍊內藏居然是這樣的,林曉鏡揣測的是這條項鍊本就是出現在自己包包裡的那一條,可怎麼到了郭振輝的手上還變了一個樣,而納卡索揣測的是到底是誰偷龍轉鳳,看這情形擺明了是要陷害林曉鏡。
“這上面居然也有塊污跡?!毖奂獾牧謺早R再次確認了是自己包包裡的那條,不禁脫口而出道。
“我帶回去化驗一下?!惫褫x戴上手套再次小心地將項鍊和被剝下的外殼一同封存在了塑料袋裡。
“也?”納卡索留意到林曉鏡話裡的漏洞,狐疑地看向她道:“你看過這條項鍊?”
納卡索這麼一問,郭振輝也頓時向林曉鏡看去,林曉鏡驚覺自己的失言,不禁低下了頭思索著要不要告訴他們那件事。
“林曉鏡,如果你知道什麼最好是跟我們說清楚。你可知道,這條項鍊是在肖靖病牀上那灘腦漿裡發現的,既是證物也有可能是兇器,這和你或者是沐青遠都絕對脫不了關係,你知道什麼最好就老實說,不要再隱瞞了。”郭振輝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此時也許就是突破的最佳時機。
腦漿?林曉鏡的眼前似乎又晃過那一灘噁心至極的白花花的流質物品??墒亲C物和兇器這幾個大字清楚地提醒著她,她擡起頭對著兩人道:“這條項鍊確實是沐青遠的,是他一直帶在身上的。前幾天我突然在我包包裡發現了它的存在,我不知道是誰放在我包裡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把它包裝成這個樣子。”
“那你爲什麼都沒說?”納卡索的眼神漸漸嚴竣起來,他不明白爲什麼這件事林曉鏡要隱瞞。
說到這裡,林曉鏡索xing連自己去綏寧前在家裡發生的異樣也一併告訴了兩人:“就是因爲這些不尋常的事,我才意識到青遠肯定是在綏寧遇到了什麼麻煩,這些異常也許是幫他的人在傳遞消息,也有可能是他託夢給我示警,總之我來這裡只是爲了尋找青遠而以。”
林曉鏡原以爲自己把這些情況給兩人說清楚以後,他們就能明白了??稍谒f完以後,卻發現郭振輝看向他的眼神是充滿憐憫的,而納卡索的表情是淡然的,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你們以爲我瘋了,是不是?”眼看著自己的話語得不到信任,林曉鏡的態度激動起來。
不是郭振輝不相信林曉鏡說的話,可是對於警察而言,什麼事情都要講究證據,幻覺這東西太不靠譜了,一個腦筋正常的人是不會用這個當作理論依據的。所以,郭振輝對於林曉鏡所說的話很難打心眼裡認同,但也不好表現得過於直接,只好尷尬地笑了笑:“通常作家都想像力豐富,但是這個是不能作爲呈堂供證的?!?
“你可以考慮聯繫一下杭州那邊的警方,看看他們對於她剛纔所說的腳印是怎麼記錄的,或許能找到一些不一樣的線索。”納卡索未置可否地態度,令林曉鏡感到自己被忽視了。
“好吧,那我先回局裡了。你再仔細想一想,有沒有遺漏的地方?”這話是對著林曉鏡說的,郭振輝覺得有些無奈,剛剛林曉鏡所說的話有用的不多,綜合而言只能說明一點,從一開始她就被盯上了,至於爲什麼這個目前還很難下定論。
“你麻煩大了?!奔{卡索在郭振輝離開後,突然冒了一句話出來。
“自從遇上你,就沒好事過?!绷謺早R語氣也不怎麼好,在她看來自己倒黴極了。
“你就沒仔細想想這前後的因果嗎?沐青遠爲什麼會失蹤,難道你就一點也不知道嗎?”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心裡應該清楚,你和沐青遠的感情並非如你所說的這般親密吧。”納卡索決定先翻一張底牌試試林曉鏡到底有沒有說謊:“據我所知,沐青遠在出差綏寧前精神狀態就不太好,好像這和你有很大的關係。”
林曉鏡一聽,不禁心神一凜:他怎麼會知道這麼清楚?
納卡索一邊說著一邊在留意林曉鏡的反應:“看來我說得沒錯,沐青遠表成穩重儒雅,其實他的內心壓力很大,他的這裡。”納卡索用手指了指腦袋,再瞄向林曉鏡道:“不太正常,是吧?”
怎麼可能?青遠確實是有輕微的精神分裂癥,這個是林曉鏡在和他初交往沒多久就知道的,可是那又如何呢,她就是喜歡他,而且平時青遠的這個病很少發作,所以除了林曉鏡以外,基本上沒人知道。
對於納卡索居然如此瞭解,林曉鏡沒來由地感覺到一陣心慌。
“你不用奇怪我爲什麼會知道?做我們這行的本身消息就比較靈通?!奔{卡索淡淡地說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很多事你不必瞞我,對你來說,我至少可以幫助你,比起郭振輝而言?!?
“該說的我都說了,我沒有什麼瞞了你?!绷謺早R也是一臉理直氣壯,其實她還是瞞了一件事,她並沒有告訴納卡索和郭振輝,關於符春丫的事情。她只是感覺到綏寧這個地方藏了太多的秘密,而這些秘密好象都和自己有關,在她還沒有完全弄明白之前,她並不想拆穿符春丫,或者她纔是真正暗中幫著自己的人。
唉,納卡索嘆了一口氣,這丫頭真是太固執了,自己好說歹說她就是不肯再透露一些事情,看來還是得靠自己。
“想來你們也審完了吧?”看到郭振輝出來都好一會兒了,羅之虹沉著臉走了進來,打斷了仍想說點什麼的納卡索。
“呦,是阿姨吧。”納卡索又恢復了有些不太正經嬉笑的模樣。
“我們鏡兒需要的是安靜和休息,你就不能少來煩她嗎?”剛看郭振輝的面子不好說什麼,現在他也離開了,羅之虹自然對納卡索也就沒有了好臉色。
“是是是,我馬上挪地方?!?
就在納卡索快要一腳踏出門去的時候,林曉鏡叫住了他:“有空去郭振輝那裡多轉轉,看有沒有肖靖的線索。我總感覺我看到的那個現場,有點象某種圖騰或是儀式似的,肖靖是尋找青遠的線索之一,如今他的遇害,我感覺應該和青遠的失蹤有某種聯繫?!?
又是感覺!納卡索實在不想聽到感覺兩個字,可自己前幾天在自己的公寓裡也發生了那樣如虛如幻的感覺,此時他也有些認同林曉鏡的看法,且不論這感覺是真是假,去看看總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