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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次昏迷醒來以後,我感覺到身體裡似乎多了什麼,我試著用意識跟他交流,發(fā)現(xiàn)我們竟然能對話。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既驚喜又恐懼,驚喜的是,我也成爲(wèi)了衆(zhòng)多與衆(zhòng)不同的人的其中之一。恐懼的是,我一時間還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畢竟,我也是一個穿越空間而來的靈魂。我害怕在我體內(nèi)的東西,也和我一樣。那樣的話,我的處境就有些危險了,本來就不屬於自己的皮囊,又多了一個競爭者,他對我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你怎麼會進入到我的身體,你究竟是誰?”我問他。
他說:“說你笨,你還真笨,我跟你一樣也是一個靈魂,我能在你的身體裡,當(dāng)然也是你了,只不過是另一個你。”
他的回答我半信半疑,或者說,我根本就不信,他說他是另一個我,可是哪有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的,上次差點沒把我給掐死,現(xiàn)在想起來都有些後怕。我懷疑的問:“另一個我?那你上次爲(wèi)什麼想殺我?還有,你是怎麼進入到我身體裡來的?”
他很快的回答道:“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另一面的,只不過你比較特殊。可能是你的另一面,也就是我的意識太強了,所以日久天長就慢慢進化成了靈魂。
從你來到這個世界我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只不過,你還感受不到我的存在,我也無法跟你交流。
上次你昏迷是因爲(wèi)我纔剛剛覺醒,才醒來的我對自己的行動無法控制,所以才誤傷了你。
至於我爲(wèi)什麼會在那個時候覺醒,我也說不清楚。我知道你一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不過,我是的的確確存在的,你必須適應(yīng)我的存在!”聽到另一個我這樣的解釋,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些,只要不是什麼孤魂野鬼跟我搶身體就行。不過他說的話也不能全信,我還得問問他。
我繼續(xù)問道:“既然你說自己就是我,那你知道我是誰嘛?”我知道這個問題問的有點傻,可是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問,因爲(wèi)心裡的疑問實在是太多了!
另一個我不屑的說:“你搞什麼鬼,怎麼說咱們也是新世紀(jì)的青年啊,你竟然能問出這樣的問題!既然你不相信我,我就跟你詳細地聊聊。你前世,不對,是我們前世!我們的的名字,是趙宇,我們有爸爸,媽媽,一個哥哥,一個姐姐。還有,我們是因爲(wèi)車禍?zhǔn)チ松?
再說今生,名字:冷銘閒,父親早逝,母親在我們五歲的時候去世。這些我說的可對?”另一個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甚至能想象出,他那小人得志的表情。
能夠知道我前世的事情,那就證明這個傢伙真的是另一個我。
我對他說:“恩,算你通過考驗,那我以後叫你什麼?總不能喂,喂,地叫你吧!還是叫你冷銘閒?”既然承認(rèn)他了,就該想想以後怎麼相處了。我都已經(jīng)穿越重生了,還有什麼奇怪的事情不能接受的!
他說:“雖然咱們是同一個人,用的是同一個身體,但是我看冷銘閒這個名
字還是你叫吧,我還叫咱們之前的名字趙宇好了,這樣容易區(qū)分,不容易亂。”他倒大方,把現(xiàn)在的名字讓給了我,趙宇就趙宇吧,叫著還親切呢,省的忘本!
冬天到來的時候,我和江峰終於趕到了南方的一個小鎮(zhèn)——玲瓏鎮(zhèn)。
本來我是想開個繡坊,可是繡坊投資太大我的資金不夠,考慮著還是先開了個酒館,誰讓我會釀酒呢,怎麼著也能省點錢不是。
我跟江峰說:“大哥,咱們開個酒館吧,先開個小的,等以後有資金了咱再開個大的。”
江峰笑了,摸了摸我的頭說:“恆兒聰明,恆兒說怎麼辦,咱們就怎麼辦。”看他這樣我也笑了,之前他總是叫我小公子,現(xiàn)在叫我恆兒,聽著順耳多了。
離國是北方的國家,即使是靠南的城市冬天依然很冷,我用在高涵那拿來的錢,買了個小店面,開了間酒館。專門賣我自己釀製的果酒,我重新給他取了名字叫憶前塵。
店名想了好長時間也不知道該叫什麼,最後索性不想了,直接寫了個水雲(yún)軒。
酒館開張那天,已經(jīng)入冬幾個月了,冷風(fēng)嗖嗖的颳著,冷的我直縮脖子,不過還是有好多人來捧場,有人指著牌匾上的店名說:“怎麼感覺都不像一個酒館的名字,太雅了些。”
我嘟了嘴站旁邊不說話,江峰抱著胳膊走過來跟我說:“酒好喝比什麼都強,店名好不好的倒是不重要。”我也衝他嘿嘿地笑,本來就是隨便取的名字,也沒想著能受到大家的歡迎。
不過,開酒館爲(wèi)的就是賺錢,不能得到大家的關(guān)注,留不住客人的心又怎麼賺錢呢!開始的時候我以爲(wèi),大家沒準(zhǔn)會因爲(wèi)店名的關(guān)係不會喜歡這裡,沒想到客人還是很多的!
還真應(yīng)了江峰的那句話了,就好就成,管他什麼店名不店名的。
酒館纔開張的那幾天,一直都是我和江峰在忙活,沒辦法實在是請不到人。
我寫了好幾張招工的告示貼在外面,可就是沒人來應(yīng)聘。
晚上,我揉著發(fā)疼的胳膊抱怨,江峰邊幫我按摩,邊說我活該。
他說:“要依著我,就隨便找?guī)讉€人就行了,你還非得寫什麼告示,把要求寫那麼高,還有誰肯來!”
我感覺自己怎麼那麼委屈呢,我特疑惑地看了看江峰,跟他說:“我那要求還算高啊,我不就是寫了,手腳勤快,能讀能寫嗎!這要求過分嗎!這應(yīng)該是最低的要求了吧!”
江峰一聽,也不給我按摩了,直接坐在我對面,對著我說:“你看有幾家店的店小二會讀書寫字啊!如果他讀過書還會給人家當(dāng)?shù)晷《幔∧阏幸粋€會讀書寫字的人來就是給你當(dāng)跑堂的,誰會來啊!要是我,我也不來!”
我聽著江峰說的挺有道理,但是我也有我的道理啊,我接著說:“可是我給的工錢高啊!”
江峰嘆了口氣說:“現(xiàn)在不是工錢的問題,而是一個讀書人的顏面問題!哪個讀書人會給人家跑堂,
你聽說過嗎!反正我沒聽說過!”
我像泄了氣的氣球,一下沒了力氣趴在了桌子上,沮喪的說:“那你說怎麼辦啊!再找不到人,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除了累,最可惡的是,有的客人見我年紀(jì)小,還對我動手動腳的,要不是我的身體裡有另一個靈魂,而他的武功也不錯,都不知道我會吃多少虧!
江峰拍了拍我的頭,又給我理了理頭髮說:“沒事,等會再寫一份告示,咱們現(xiàn)在不僅要招跑堂的,還要招管賬的,做飯的,打雜的,招這些人的條件都分著寫,咱們給的工錢那麼高,肯定會有人來的。”
我低著頭想,都怪我,沒有找好人就急著開店,現(xiàn)在纔會弄的這麼累!
我纔想到這裡,身體裡的趙宇,插了一句話:“我早說過了,你是咎由自取!沒有經(jīng)驗就該聽大人的話嘛!誰叫當(dāng)初我勸你,你不聽呢,現(xiàn)在知道累了吧!”
本來我就夠委屈的了,現(xiàn)在他還來雪上加霜,我用意識狠狠地罵了他一頓!
“你除了會雪上加霜還會什麼!事情已經(jīng)這個樣子了,你不想辦法,還在旁邊奚落我,你怎麼不出來幹活,就知道躲在身體裡享受!”
趙宇仍舊是不屑的口氣,說道:“我也想出去!誰想整天呆在這裡面啊,連點自由都沒有!如果現(xiàn)在我能掌控身體,我早把你拉進來了,還會讓你在外面囂張!不過你也不要著急,等我練好了,不久的將來肯定能掌控我們的身體!”
聽他這麼說,我衝他一陣怒吼:“我告訴你趙宇,你別給我囂張!小心我滅了你!”
趙宇嘿嘿的笑:“嘿嘿,你捨不得的!”
我恨恨地想,如果趙宇現(xiàn)在站在我面前,我肯定會狠狠地揍他一頓。
江峰見我臉色不好,問我怎麼了,我心想,還不是讓那臭小子給氣的!但是趙宇的存在是別人不知道的,我只能擺擺手說沒什麼。
夜,早早就來到了我的身邊,我躺在牀上輾轉(zhuǎn)難眠。雖然來到這裡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離開陳書呆也有幾個月了,可是我仍舊沒法習(xí)慣沒有他的日子。
他的懷抱曾經(jīng)是那樣的溫暖,他的眼神曾經(jīng)是那樣的溫柔,他的關(guān)懷曾經(jīng)是那樣的貼心,可是如今,所有的東西都不存在了!我不知道是我背棄了他,還是他遺棄了我,明明可以幸福、平靜的走下去,現(xiàn)在卻到了這種地步。
我不知道以後我們還有沒有再見的機會,畢竟如今我們一個是天南一個是海北,我出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得到他出來找我的消息,沒準(zhǔn)他根本就不在乎離開他的我。
想著怎麼斬殺狼騎的那段日子,現(xiàn)在想來就像是一場夢,那時的陳書呆對我,就像是對待一個剛剛出生的幼嬰,百般呵護,千般溫柔。可是那些東西卻再也觸摸不到了,我不敢回想,不敢去碰觸,只當(dāng)他是夢吧,只當(dāng)他從未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中。
我縮了身子,抱緊自己的身體,心裡很空,很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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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