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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涵帶著陳書呆去見大將軍,李威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我被一個穿鎧甲的小兵帶到了一個帳篷裡。
那人把我安置在一個小帳篷裡,說還有事,沒說幾句話便走了。
看來,沒有身份的人就是不受重視,連一個小兵都能給我臉色看!什麼都不說清楚就這麼走了!
雖然心裡滿是抱怨,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凡事還是要忍。
大將軍把陳書呆叫去不知道有什麼事,陳書呆說,自己是去幫他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一個文弱書生能幫一個將軍什麼?!
打仗人家有士兵,出謀劃策人家有謀士,難道那麼多謀士都頂不上陳書呆一個?切,怎麼可能!
如果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自己是來幫忙的,爲什麼大將軍之前理都不理他!他又爲什麼一個人站在院子裡發呆呢!
爲什麼他當年考上秀才就沒再往上考過,而是甘心在那個小城辦私塾……
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卻放棄那平靜的生活,遠離故土。只是爲了幫助一個,可能並不需要幫助的將軍?
當然了,他們這種人的事情,不是我這個現代人能弄懂的。也許,在事情的表相之下,還隱藏著什麼,是我看不到的。
陳書呆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有時冷漠,有時熱情,有時聰明絕頂,有時笨的要命。不懂得照顧自己,更不懂得珍惜身邊的東西。
雖然跟他相處了這麼久,可他對我來說仍舊是一個謎……
我在帳篷外看了一下,這的帳篷還挺多的,而且所有的帳篷長的都差不多,只有中間的那個比周圍的大些。我大概看了一下,我所在的帳篷,是在帳篷羣的靠外圍。
爲了不迷路,我還是老實的在帳篷裡呆著吧。免得自己走丟了痛苦,還讓陳書呆著急。
帳篷內沒有多餘的東西,只有一張小牀,一個小書案,軍營裡本來就簡陋,能有書案已經不錯了,我在帳篷裡翻了好一會才找到紙和筆,既然來這裡是行軍打仗的,那麼就離不開兵法吧。我在紙上先是畫了個陣法,又寫了點前世在書上看到的,現在僅記住的一點孫子兵法。
昔之善戰者,先爲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不可勝在己,可勝在敵。
故善戰者,能爲不可勝,不能使敵之可勝。故曰:勝可知,而不可爲。
不可勝者,守也。可勝者,攻也。守則不足,攻則有餘。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勝也。
故見勝不過衆人之所知,非善之善者也。戰勝而天下曰善,非善之善者也。故舉秋毫不爲多力,見日月不爲明目,聞雷霆不爲聰耳。
古之所謂善戰者,勝於易勝者也。故善戰者之勝也,無智名,無勇功。故其戰勝不忒。不忒者,其所措必勝,勝已敗者也。故善戰者,立於不敗之地,而不失敵之敗也。
是故勝兵先勝而後求戰,敗兵先戰而後求勝。善用兵者,修道而保法,故能爲勝敗之政。
兵法:一曰度,二曰量,
三曰數,四曰稱,五曰勝。
地生度,度生量,量生數,數生稱,稱生勝。
故勝兵若以鎰稱銖,敗兵若以銖稱鎰。勝者之戰民也,若決積水於千仞之溪者,形也。
用間有五:有因間,有內間,有反間,有死間,有生間。
五間俱起,莫知其道,是爲神紀,人君之寶也。
因間者,因其鄉人而用之。內間者,因其官人而用之。反間者,因其敵間而用之。死間者,爲誑事於外,令吾間知之,而傳於敵間也。生間者,反報也。之助也。
凡用兵之法,將受命於君,合軍聚衆,交和而舍,莫難於軍爭。
軍爭之難者,以迂爲直,以患爲利。故迂其途,而誘之以利,後人發,先人至,此知迂直之計者也。
凡先處戰地而待敵者佚,後處戰地而趨戰者勞。故善戰者,致人而不致於人。
能使敵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敵人不得至者,害之也。故敵佚能勞之,飽能飢之,安能動之。
出其所不趨,趨其所不意。行幹裡而不勞者,行於無人之地也。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不攻也。
故善攻者,敵不知其所守:善守昔,敵不知其所攻。微乎微乎,至於無形。神乎神乎,至於無聲,故能爲敵之司命。
我看著滿滿的一篇字感覺還不錯,至少我的字是進步多了。
過了這麼久了也沒人來,陳書呆不會把我扔這不管了吧!
切,我一個大活人,離了他還活不下去是怎麼的!
地球離了誰都照樣轉!我又不是爲了別人活著!誰離開誰都死不了!
伸了個懶腰,有點困,轉身跳上牀,蓋上被子就睡了過去。
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我被餓醒了。我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坐起來,看到書案旁邊坐了個人。
我以爲是陳書呆回來了,就跟他說:“回來了怎麼不叫我,我餓了,有沒有吃的?”
我伸了個懶腰,見那人沒反應,轉過頭去看他,才知道這人並不是陳書呆,是一個身穿白色鎧甲的將軍。這人正拿著我之前寫滿字的那張紙,滿臉疑惑地看著我。
看清那人以後,我的臉上馬上換上一付無害的笑容,我現在還在牀上,只好向他頷首“將軍好!”
看到我笑了,白色鎧甲也給了我一個微笑,不過很快就消失了。
“這張紙上的字是你寫的?”說著,白色鎧甲搖了搖手中的紙。
我下意識地點了下頭,不過想到紙上的內容,都是中國兵法家對兵法的總結,我一個小孩子怎麼能有那樣的見解呢!馬上又說道:“是我寫的沒錯,不過那些都是陳先生教的。”我一個小孩子沒什麼作爲,說是先生教的,你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吧!
白色鎧甲問道:“陳先生?你說的陳先生可是陳志傑陳先生?”
我點頭,道:“正是!將軍知道他?”
白色鎧甲立刻換了表情,嚴肅的說:“他…他正在大將軍的大帳中受罰呢!”
什麼!我一驚之下從牀上掉了下來。顧不得站起來,我衝白色鎧甲急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之前看我摔到地上,他驚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可我這一問,他反倒不急不緩地坐了回去。我心道,這傢伙,真是個怪人!
“快說啊!”我氣的直用手錘地,那樣像是故意的,不說話只看著紙上的字。
過了一會,那人才慢條斯理地說道:“我騙你做什麼,不信自己去看!”
聽他這麼一說,我連問大將軍的營帳在哪都忘了,爬起來就往外衝,連褲子上的土都沒拍一下。
我從帳篷裡衝出來,見了帳篷就往裡鑽。
連著鑽了幾個營帳,不是裡面沒人,一點動靜都沒有。就是有人在裡面休息、喝酒,太過吵鬧。這些都是沒有官職的小兵,根本不是什麼大將軍。
天太黑,我心裡又著急,跌跌撞撞地連著摔了好幾個跟頭。
走了一會,看到一個外面有士兵站崗的營帳,我想都沒想就衝了進去。
這回該沒錯了吧,能有小兵站崗的營帳,是大將軍的肯定沒錯。
誰知道,我還沒接近帳篷就讓旁邊的小兵給拉住了。
“你個小毛孩!知道這是誰的營帳嗎,就敢往裡闖!你爹孃有沒有教過你,少將軍的營帳是不能隨便闖的!”這人口氣相當的霸道,就像我搶了他媳婦似的。
不讓進就不讓進唄,罵什麼,吼什麼!你覺得我素質低,我還看著你彆扭呢!
我當時急的眼睛都紅了,前面他說什麼我跟本沒在意,只聽見他最後說的少將軍,原來這並不是大將軍的營帳。
我扯過他抓著我的胳膊轉身就跑,身後傳來他疾言厲色的罵聲“不長眼的野孩子!你以爲這是你們家炕頭啊,哪裡都是你能隨便亂闖的!”
跑著跑著我想起白天的時候看營地的情景,大將軍的營帳應該在營地的正中,而且用的帳篷也是最大的,我現在身邊的帳篷雖然比先前見的那些大,但是周邊卻有好多跟他差不多大的,大將軍的營帳應該是獨一無二的纔對。
理清了思路,我才擡頭好好地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由於天黑剛纔又著急,我根本就是跑錯了方向。如果剛纔我不那麼著急的話,看到大將軍的營帳是很容易的,因爲大將軍的營帳所在的位置是整個營地的正中,而且是最亮的。
如果我就這樣什麼準備都沒有,去見大將軍,肯定是見不到他的。最起碼,連他手下的小兵這關都過不了。
而且以我現在的身份,即使有準備,他也未必會見我。再說,我能準備什麼呢,現在除了身上的衣服和一雙拳頭,可以說是一無所有。
再看看我這拳頭,還沒有平時吃的饅頭大呢!就算是有用,又能派多大的用場!這裡是軍營,可不是隻有弱女子的青樓。
我握緊了拳頭,在心裡哀嘆——唉,陳書呆你可真讓我操心!
沒有別的辦法,只有看看情況再說了,見機行事!別弄到最後,人救不了,再把兩個人都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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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