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墨,爲什麼我的眼睛這麼痛呢?而且,好像,睜不開啊?!毖α岘囉檬趾鷣y摸著自己的眼睛,可是每當觸及的時候,就會疼痛萬分。連著腦袋都會疼的想炸開了一樣。
“玲瓏,別動你的眼睛?!蹦蠈m墨溫柔的拿下薛玲瓏在眼睛上亂摸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果然,薛玲瓏安靜了下來。他的手心總是可以傳遞出讓人心裡安寧的力量。
“南宮墨,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究竟怎麼回事,告訴我?!把α岘嚐o助的握著南宮墨的手。
“玲瓏,還記得我和你說過什麼嗎?”
“無論什麼事,你一直在我身邊,是嗎?”
“對,所以,你一定要堅強,明白嗎?”南宮墨將薛玲瓏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感覺到她輕輕的點頭。
“你說吧,無論什麼事,我會讓自己接受的。”
原來,那夜南宮墨將薛玲瓏打昏了之後,抱回了房裡。可是,昏迷中的薛玲瓏還是渾身上下充滿著殺氣。似乎隨時會醒過來,隨時會殺了身邊的人。
“師父,怎麼辦?”南宮墨看著身後的白真人?!爸荒苓@樣嗎?”
“嗯,讓她把這藥服下去,以我的修爲將這魔性逼到她的雙目中去。眼睛是人最軟弱的地方。此後若是她再次魔性大發,就只能剜除她的眼睛了?!?
“師父,這••••••?!蹦蠈m墨拿著藥猶豫著。這一切對於薛玲瓏這個與世無爭的丫頭來說,都是太過殘酷的。爲什麼上輩的事偏偏要這一輩的人去承受呢?
“這是最好的辦法。不過,魔性如眼之後,也只是暫時的。希望,死丫頭失明瞭之後,一切都眼不見心爲淨吧?!?
南宮墨點頭,狠了狠心將藥送進薛玲瓏的嘴裡。用自己的內力將藥力化開。這三天之中,薛玲瓏每痛苦的叫一聲,南宮墨的心都跟著痛苦萬分。如今,他的心又何止千瘡百孔這麼簡單呢?
聽完了南宮墨的敘述,薛玲瓏趴在南宮墨的肩上,很久都沒有說話。死寂一樣的氣氛壓在南宮墨的心上。
“沒關係的玲瓏,你不是還有我嘛?以後我就給你做眼睛,不會摔倒你的。”
薛玲瓏沒有回答。依舊保持著這個姿勢。
“再說,眼不見心爲淨,你的魔性不會再發了??倳薪鉀Q的辦法的?!蹦蠈m墨有點慌了。
薛玲瓏依舊沒有反應。
“玲瓏?!苯K於,南宮墨沉不住氣了,搬起薛玲瓏的頭,卻對上一長嘴角微微上揚的嘴。
“薛、玲、瓏?!蹦蠈m墨不禁怒吼出來。
“你說的我都知道,所以我不擔心自己失明的問題。只是累了,想睡覺了?!?
“不許睡了。你都昏迷三天了,再睡下去,就發黴了?!蹦蠈m墨一把撈起往牀上栽的薛玲瓏,打橫抱了起來。
“喂,你幹什麼???”
“抱你出去曬太陽啊?!蹦蠈m墨轉身抱著薛玲瓏出去,注視著薛玲瓏微笑的臉。那不是裝的,是真的從心裡而來的放鬆。
薛玲瓏揪著南宮墨的衣襟,輕輕的說:“其實,看不見更好。就
像你師父說的,眼不見心爲靜了。何況,我想你是不會丟下我的吧?”
南宮墨的步子頓了一下,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麼樣去回答這個問題。如何回答呢?碧天劍是妨主之間,而他從當上霍瓦爾族的族長之後就註定了要爲了碧天劍而死去。他,該這麼辦呢?
“要是你真的死了,我現在看不見,活著也沒有什麼趣味了。”
“不許胡說?!?
“沒有胡說。南宮墨,你記得,若是你真的丟下我了,陰曹地府,我也會去找你算賬的?!毖α岘囈荒槇远ǖ恼f。
南宮墨知道,這絕不是玩笑話,她做得到。原來,她之所以不因爲自己的失明痛苦,是爲了用失明的條件牽住自己。使得自己不能輕易的去冒險。
“好,我會努力活著?!边@是南宮墨現在唯一能許下的承諾。
薛玲瓏聽完,得意的笑著將頭埋在南宮墨的胸膛上,雙手摟著南宮墨的脖子。
“走,本姑娘現在要去曬太陽。順便把你沒有講完的故事給我講講。”
星莫緩緩的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身上很痛,彷彿剛剛和人打過架了一般。手上沉沉的,似乎有人趴在上面。星莫努力想抽出手,卻不料驚動了身邊的人。
“醒了?”烈亦迅速清醒過來。
“你一直在這裡守著?”星莫輕輕的問。
“嗯,他們守著我不放心?!绷乙嗟沽吮o星莫。“你昏迷了一天了,可餓嗎?”
一天?竟然這麼久了?可是,自己明明沒有受傷,爲什麼會突然昏厥,之後就一睡不醒了呢?
“烈亦,我有沒有傷到你?!毙悄杆倮砬辶俗约夯煦绮豢暗哪X袋,第一反應竟然就是問眼前這個人是否安好。
“沒有。不過,你怎麼會突然爆發出那麼強烈的殺氣的?君遠不是你曾經的朋友嗎?而且,他似乎不是真的想知你於死地?!?
星莫點頭,埋頭喝水不想回答烈亦的問題。因爲,星莫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去回答。難道要告訴他,自己遲早會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嗎?他會不會殺了自己呢?剛想到這裡,星莫的心猛地顫了一下。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開始所有的事情以烈亦對自己的態度爲出發點了?
“星莫?星莫?”烈亦看著出神的星莫,連水灑出來了都不知道。星莫是有事情瞞著自己的。烈亦幾乎可以肯定這個想法。
“???你說什麼了,烈亦?!?
“星莫。”烈亦半跪在牀邊,輕輕的握住星莫的手?!拔抑滥阈难e有事,說出來吧,就算我不能幫上你,至少可以不用這麼辛苦?!?
星莫垂下頭,看著烈亦熾熱的眼睛。一瞬間,覺得自己的眼睛是溼潤了的。星莫微微的動了動嘴角。卻沒有成功的用笑容掩飾掉自己心裡的難過。
“烈亦,如果有一天,我變得殺人不眨眼,請你一定要殺了我。”
“什麼?”烈亦吃了一驚。“星莫,你這麼善良的人,怎麼會殺人不眨眼呢?別瞎猜了。”
“我不是在胡說,烈亦,你一定要答應我?!毙悄词治兆×乙嗟氖?,懇求的看著烈亦。她知道,烈亦的武功是劍仙傳授的,那
麼烈亦是一定可以在最緊急的時候殺死自己來保全更多人的性命。也許,當年自己不是那樣的年少輕狂,要爲母親的自由討回公道,也許就不會去死死的哀求師父將玲瓏鞭傳給自己了。果然一切果皆是有因的。
烈亦起身狠狠的擁抱住星莫。輕輕的嘆息。“不,你要我怎麼能下去手?星莫,我愛著你,我不能狠下心殺死你?!?
星莫木然的伸出手,環繞在烈亦的腰間,將頭埋在烈亦寬闊的胸膛上?!傲乙?,無論如何,你必須要在我殺死更多人之前,殺了我?!?
“星莫,你告訴我,究竟出了什麼事,爲什麼你要這麼說?你不是一個嗜殺的人,怎麼會變得殺人不眨眼呢?”
“烈亦,玲瓏鞭是一種帶著魔性的嗜血兵器。遲早我會被這魔性反噬,成爲玲瓏鞭的奴隸?!?
“扔不掉嗎?”
“拿起玲瓏鞭的那一刻,就註定了玲瓏鞭會跟隨我一生。無論最後是我駕馭它還是它駕馭我,我與這個鞭子之間,都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繫。除非我死了,否則,就是一輩子的事?!毙悄嘈?。當時師父說的時候,星莫曾經信誓旦旦的認爲自己可以駕馭這個鞭子,因爲自己的心中是沒有殺唸的??墒牵浇裉欤悄琶靼?,殺念是每個人心中都會有的。只是被藏在了心底最深的地方。一旦有一天暴發出來,就是一發不可收拾的殺戮。玲瓏鞭不是控制了人心,而是給人心一個合理的爆發黑暗的藉口。人,一旦喜歡上了這種黑暗帶來的快感和肆意,就很難在回頭了。
烈亦靜靜的聽著星莫的話,之後輕輕的笑道:“放心,有我呢?!?
什麼意思?星莫一怔,接著就被烈亦拉著出了帳子。身子一輕,已經被烈亦抱在懷裡,坐在戰馬上。
“幹什麼?”
“去見師父,我知道怎麼壓住你心裡的魔。”
烈亦一面說著,一面快馬加鞭像聖泉而去。星莫是半信半疑的,但是她並不知道,在下定決心的那一刻,烈亦賭上的,是自己的生命。既是到了最後是一生一死,烈亦也一定要活著的那個人,是星莫。
往日的入口已經被一塊塊巨大的石頭給封死了,沒有一點縫隙的擋在井口上面。烈亦抱著星莫跳下馬,站在井口邊上。
“烈亦,這些石頭••••••?!?
“你站過來一些?!绷乙辔⑽⒁恍Γ瑢⑿悄_那個井口。一面抽出自己的佩劍浴焰。“浴焰是天之靈劍。之所以叫浴焰,是因爲它是取天火鍛造而成。”
星莫疑惑的看著烈亦,很顯然是沒有明白這其中的意思。烈亦笑了笑,星莫疑惑時候的表情就像個孩子一樣。
“所以,浴焰可以劈開這些石頭。因爲,浴焰的威力是天火賜予的,明白了嗎?”
“你的意思是,既然天火可以劈開石頭,那麼積聚了天火力量的浴焰劍也一樣可以劈開這些石頭,是嗎?”
“對?!?
“可是,烈亦,你想過沒有,這是要及大的耗費你自身內力的事情。現在大敵當前,你不能有任何的閃失。不然,整個霍瓦爾族都會危在旦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