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墨,她被人下了藥。”薛玲瓏急忙爲自己解釋。好像生怕南宮墨誤會。原來,自己是如此在乎這個混蛋對自己看法啊。薛玲瓏說完自己也不禁失笑。
笑容還沒落下,人已經被南宮墨抓到了身邊。幾乎站不穩與他撞在一處。
“呆在我身邊,至少讓我伸手就能碰到你。”南宮墨低低的說。
“好。”薛玲瓏微笑。手中已經握住了玲瓏鞭。雖然她答應過南宮墨不用玲瓏鞭的。可是,不管怎麼樣,保住南宮墨的命纔是最重要的。至於有什麼樣的嚴重後果,自己承擔就好。再說,玲瓏鞭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了,不會有什麼後果的。
南宮墨一手扶著已經暈過去了的北北,與薛玲瓏立在原地,聽著周圍漸漸多起來的腳步聲。
“玲瓏。”一個很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薛玲瓏頓時僵在原地,動彈不得。那聲音,那聲音,無數次在夢中出現的聲音。
南宮墨已經察覺到薛玲瓏的異樣,卻沒有動。因爲這四周不知道有多少弓箭暗器在瞄著他們,只要稍有不慎,三個人頓時就會變成三個馬蜂窩。
“玲瓏,還好?”南宮墨擔心的聲音將薛玲瓏拉回了現實。薛玲瓏晃了晃頭,讓自己的神志更加清明一些。不可能是子硯,她是看著子硯與魔教的教主同歸於盡的,絕對不可能是子硯。可是,心裡還是希望那聲音是子硯。至少,他是活的啊。
“來的是、是什麼人?”薛玲瓏的聲音都是緊緊的。然後看著一個人慢慢清晰起來。
優雅的白袍,手中是風流的摺扇。束冠額帶,雖然他帶著面具,可是他微笑時嘴角的弧度,薛玲瓏永遠忘不掉。那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微笑,每每他搖著她的手臂撒嬌時,他都是帶著這樣寵溺的微笑。
“子硯?真的是子硯。”薛玲瓏身形才動意欲衝過去時,南宮墨一把將她拉住。
“玲瓏,鎮定些。”其實,這一拉,南宮墨又何嘗沒有私心呢?墜崖是有生還的機會的。萬一這真的是子硯,那麼,毫無疑問,薛玲瓏必然會追隨他而去。那麼,到時候,自己又將會如何呢?
“他是子硯,南宮墨,他是子硯。”薛玲瓏突然之間就好像是瘋了一樣的,也顧不得這許許多多的事。只是用力的想要掙扎開南宮墨的手。現在,她的腦袋裡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子硯回來了,時隔五年,她的子硯竟然活生生的回來了。
“玲瓏。”子硯微笑這慢慢走近。
南宮墨心裡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滋味,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子硯的出現絕對不是巧合,而這個子硯也絕對不是當年的那個人了。
“玲瓏,你冷靜點。這不是子硯,這不是你
青梅竹馬的子硯。”南宮墨只是死死的握著薛玲瓏的手臂,絲毫不在意她拼命的掙扎。
“不,他是,我不會認錯。”薛玲瓏的眼睛中滿滿的希望與喜悅,刺痛了南宮墨的心,驀然,他放開手。
“這一切不是巧合。玲瓏。你是聰明人,想不明白嗎?”他的聲音低低的,帶著濃濃的無可奈何,讓薛玲瓏突然冷靜下來。
一個清晰的推測在薛玲瓏的腦袋裡浮現出來。揮之不去的是感覺是那樣的讓人崩潰和心痛,怎麼可以最終是這樣的結局呢?子硯,我們竟然有一天會走到這樣的局面之下。
“你已經是幻影閣的人了,是嗎?”薛玲瓏出人意料的木然問。
子硯明顯怔住了。卻不知道自己哪裡露出了破綻。
“幻影閣的人跟著我們好多天了。他們是時刻威脅我們的生命的一羣人。如果是以前的子硯,絕不會容忍有人威脅我的生命。除非,你不是子硯。否則,就只有一種解釋,就是跟著我們的人,是你。”
薛玲瓏用了很大的勇氣纔去揭開這個事實。她是多麼希望子硯可以反駁她的啊。可是,子硯就這樣沉默的看著她,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就這樣的遠遠凝視,遠遠的。原來已經隔了太遠。三年,是足矣物是人非的時間。
“玲瓏。”南宮墨握住她冰冷的手,微微用力。
“我沒事,北北姑娘怎麼樣了?”
“暈過去了,你對情敵下手還真是狠啊。”南宮墨忍不住要打趣她幾句。
“要不要你的臉了還,真是大的沒有邊了。”薛玲瓏搖頭嘆氣。
不是很甜蜜的鬥嘴,薛玲瓏無奈的搖頭,一切都太過熟悉,卻也太過陌生。子硯冷冷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可是,這又能埋怨誰去呢?
“把東西交出來,我讓你們走。”子硯不得不收拾起自己的心思,這次來畢竟是有很大的任務再身上的。閣主對他是有救命之恩的。她交代的事情,不能辦不到。
“什麼東西?”南宮墨微笑著看著子硯,後面的退路已經被弓箭手封住了。
“碧天劍。南宮墨,別以爲你將鑰匙丟了就可以金蟬脫殼。”
“這個還真是抱歉啊,丟了鑰匙,就連我也找不到碧天劍了。你若想找到,不如回去仔細研究一下那把鑰匙吧?”
“你們落腳的鎮子是你自小生活的地方吧?”子硯彷彿不經意的掃了一眼身後的小鎮。
“他們也是什麼都不知道,何苦拿那些人威脅我呢?更何況,我未必受你的威脅。”
“你會的。若是這幾百個人因爲你死了,你還是會很良心不安的。”
“卑鄙。”薛玲瓏低著頭,
冷冷的吐出這兩個字。她是真的不想看到,當初的子硯變成現在的樣子。
“我卑鄙?你倒不如回去問問你的叔叔們,當時若不是他們貪功求勝,我會不會和魔教的教主同歸於盡?所謂的正派,不過是比邪門歪道多了一副假仁假義的面具罷了。”子硯冷笑了一聲,揮手下令手下將他們抓到的鎮子裡的人帶來。
雙手被反綁的鎮民們直直的立在雪中,沒有呼喊,更沒有求饒。這就是大漠兒女的骨氣,即使做了俘虜也決不屈服。
薛玲瓏仍舊低著頭,任由自己的手被南宮墨握著。不敢去看面前的一切。她仍舊沒有辦法接受,這樣殘忍的事,竟然是她曾經深深愛過的子硯哥哥做出的。
南宮墨舒展手臂,攬過薛玲瓏,垂下頭在她耳邊低低的說,“有我呢,沒事。”
這親暱的動作讓子硯的眉狠狠的蹙起。他偏過頭不去看他們。
“南宮墨,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考慮。”
“你們得先找到鑰匙,我才能找到碧天劍。我到天山來,是爲了找一朵花的。”南宮墨微微笑道。
子硯沒有說話,他是親眼看到薛玲瓏爬上那個冰崖的,斷不是爲了找碧天劍。因爲,碧天劍只有這個南宮墨能夠找到。
“信不信由你。就是你殺了這個鎮子上的所有人,我也還是這句話。”
“我相信。”子硯冷冷的笑道。“不過還是要南宮公子你和我走一趟。我回去也至少有個交代。”
“我和你走倒是可以,不過,你就只能帶走我自己。”南宮墨的笑很自信,彷彿勝券在握的是他。
“你沒有和我談判的資格。”
“想來你也知道,碧天劍不是那麼容易馴服的。若是,我武功盡廢呢?”
“你。”子硯皺眉。的確是這樣,閣主一再交代,一定要帶一個活著的,且不傷一點的南宮墨回來,不然,帶回來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還有,我被你們的炎刀傷了。需要在這冰冷的地方呆一段時間。你們可以用這時間去找鑰匙。”
“你倒是爲我們想的很周全。”
“這個自然,我受了皮肉之苦倒是無妨,但是連累我妻子傷心擔憂就是我的不是了。”
南宮墨看到,子硯的拳一瞬間露出了極強極重的殺氣。
南宮墨將北北交還給鎮子上的人,回手拉了薛玲瓏,向子硯道:“走吧。我們這一羣要打要殺的人,還是不要在這裡玷污這鎮子的平和了。”
子硯竟也沒有反對。大抵在江湖上廝殺多了的人,都會覺得這世界上難得有平靜的地方,所以每每遇到平和的地方,若不是出於迫不得已,也不願意破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