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的空氣裡充滿了屏息而緊張的氣氛,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蘇子歆。
景傲宇鄙夷的態(tài)度讓她心灰意冷,她怔怔地站在人羣中,猶如被拋棄的寵物,孤立無援。
景傲宇冷冷地看了一眼蘇子歆,視她爲(wèi)空氣,對著艾倫說道,“這裡的事就交給你了!”
說完不顧衆(zhòng)人錯愕地眼神大步的離開,沒有回頭。
在景傲宇走後,人羣再次騷動起來,七嘴八舌地議論著,主題都是圍繞著景傲宇和蘇子歆,聲音也越來越大。
譏諷、鄙夷甚至還有同情,但是這些似乎她都聽不到了,她的視線逗留在景傲宇冷傲的背影上,直到他完全消失在機場大廳,她仍然沒有任何動作,就那樣呆呆地站著。
“這裡沒我什麼事了,再見!”見景傲宇已經(jīng)離開,艾倫覺得自己沒必要再待在這,更何況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身體早已疲憊的不行,現(xiàn)在最想的就是回家休息,對於景傲宇的家事他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說完也不等人反應(yīng)過來,艾倫就拖著行李箱離開了。
人羣中只留下了蘇子歆一人。
她緊緊地咬住脣瓣,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嘴裡蔓延出來,她仍然毫無感覺,就像傻瓜一樣站在那裡。
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要如此殘忍地對待她?
爲(wèi)什麼連她心底最後一絲希望都摧毀掉?
既然你如此狠心就別怪我無情,我一定會讓你後悔如此對我!
蘇子歆狹長嫵媚的眸子裡充滿了濃濃的恨意,然後她踩著憤怒的步伐走出了機場大廳。
走出機場,景傲宇心急如焚地打車來到了蘇子魚的公寓。
在按門鈴的一瞬間他猶豫了,修長的手指僵硬在按鈕上,她想他嗎?
忽然他有些懊惱,自己怎麼變得猶豫不決,這完全不像他自己,難道愛情真的能改變一個人嗎?
雖然懊惱,但是一想到蘇子魚那張純淨(jìng)無暇的臉蛋上,景傲宇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是幸福的笑意。
手指輕輕地按了下去,悅耳的門鈴聲頓時在耳邊響起,一遍、兩遍……N遍過去了,門依舊緊閉。
景傲宇的耐心完全消失,他使勁地敲打著房門,憤怒的吼道,“開門……”
該死的緹娜,居然又把他拒之門外。
同時景傲宇又在心底後悔,自己爲(wèi)什麼總是記不住要帶鑰匙。
在景傲宇快要把門踢壞之際,一名年輕的保安走上前來詢問道,“先生,請問你是找緹娜小姐的嗎?”
景傲宇黑色一張俊臉,轉(zhuǎn)身過來,聲音極度冰冷不悅,“你是誰?”
保安被景傲宇身上散發(fā)的冰冷氣息怔住了,雖然現(xiàn)在是八月天氣,但是他仍然感覺到一絲寒意,他的聲音也變得顫聲,“那個……我、我是這的……保安。”
“什麼事?”景傲宇的聲音越發(fā)冰冷,他現(xiàn)在心繫他的小魚兒,只想立刻見到她,以解相思之苦。
雖然他纔去法國不過四天左右,可是對他來說
一日不見小魚兒,都覺得心欠欠的,更何況得知蘇子歆懷孕的消息,更是讓他震驚不已,他知道小魚兒一定會誤會他,以爲(wèi)孩子是他的,他甚至都可以想象得出她躲在房間裡獨自落淚的情景。
“那個、這是緹娜小姐給你的信!”年輕的保安唯唯諾諾地從包裡拿出一副信件遞了出去,頭始終垂著,不敢直視景傲宇。
景傲宇疑惑地接過信,緹娜給他的信?
奇怪了,那女人什麼時候會有這份心思給他寫信,但是疑惑之餘他還是打開了信封,當(dāng)看見信紙上那整齊娟秀的字跡時,瞪大了雙眼,他認得那是蘇子魚的字。
心底滋生起一陣濃濃的不安,他仔仔細細地閱讀蘇子魚給他的信,只見景傲宇的眼神越來越寒冷,握著信箋的手指也加重了力度。
站在一旁的保安只感覺周圍的空氣變得越發(fā)寒冷,寒氣似乎已經(jīng)侵入了他的身體,讓他忍不住瑟瑟顫抖起來。
他究竟是誰?爲(wèi)什麼他的磁場會有如此大的震懾力?
保安開始打量著景傲宇,俊美英挺的身材,漆黑的頭髮,深邃的目光,五官輪廓優(yōu)美而稍顯倨傲,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貴族般高傲的氣息。
而現(xiàn)在他眼神冰冷,嘴脣緊抿,整個人如冰雕般透出令人不寒而慄的氣息,雖然不熟悉他,但是也能感覺到他極度不悅的情緒。
不過他好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可是一時間腦子似短路了,完全想不起來。
“她什麼時候離開的?”低沉而冷漠的聲音彷彿來自黑暗的地獄。
膽小的保安瞬間石化,如木雕似的僵硬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什麼時候離開的?”景傲宇再次重複道,冰冷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受傷。
“呃……”保安愣了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看著憤怒地景傲宇,雙腳有些發(fā)軟,聲音更是斷斷續(xù)續(xù),“早……早上。”
簡單的兩個字愣是讓他花了幾分鐘才說出來。
沒有做過多的停留,景傲宇轉(zhuǎn)身離開,手裡的信箋被他揉成一團緊緊地捏在掌心裡。
小魚兒,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膽敢跟他提出分手?他景傲宇是那種揮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嗎?
不,這一定不是小魚兒的本意,肯定是緹娜那個女人搞得鬼,一定是她在旁邊誘導(dǎo)小魚兒,讓她寫下這份分手書。
那個女人早就巴不得他和小魚兒分手,這次肯定也是她搞得鬼,他或許不應(yīng)該把她安排在單純無知的小魚兒身邊纔是。
心底雖然有些後悔,但是景傲宇的腳步依舊沒有任何遲疑,出了公寓直接打車去了蘇氏豪宅。
“景傲宇?”張絲柔有些意外地看著門口之人,立刻板著一張臉不悅地說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剛剛子歆在電話裡向她哭訴景傲宇是如何在公衆(zhòng)面前讓她出醜,聽到女兒傷心欲絕的哭聲,讓她這個當(dāng)媽媽的人心如刀割,所以在看到景傲宇時,沒什麼好臉色。
景傲宇沒有理會張絲柔,直接越過她走了進去,“
子魚,蘇子魚,你給我出來!”
一聽到景傲宇來這裡找蘇子魚,張絲柔更是火冒三丈,直接衝過去張開雙臂攔住了景傲宇上樓的去路,“好你個景傲宇,和你結(jié)婚的可是我們家子歆,你居然公然跑到這來找那個賤人,你還有沒有良心?”
“讓開!”景傲宇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他沒閒工夫和她扯,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小魚兒,他一定要讓她當(dāng)面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還有這封莫名其妙的分手書。
分手也是她說了算嗎?
要是找到她,他一定要把她綁在牀上,讓她三天三夜下不了牀,以此來懲罰她的自作主張。
張絲柔沒想到再一次被無視,一張濃妝豔抹的臉瞬間變成了驢肝色,黑了個透頂,“景傲宇你也太目中無人了,我告訴你這裡是蘇家,不是你隨便撒野的地方。”
“你想我把蘇家夷爲(wèi)平地嗎?”景傲宇咬牙切齒地從嘴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張絲柔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景傲宇,微張的雙脣輕顫著,“你……你還沒那麼大的本事!”
蘇氏再怎麼不濟也算是一個規(guī)模巨大的公司,而且也有一定的商業(yè)地位,怎麼會輕易被打垮,景氏雖然是商業(yè)龍頭,在商界的地位高於蘇氏,可是那又怎麼樣,景傲宇不過就是一個年輕氣盛的年輕人而已。
“是嗎?那你要不要嘗試一下蘇氏倒閉的滋味,體驗一下貧寒?”景傲宇鄙夷地看著張絲柔。
“你……”張絲柔看著景傲宇如此自信,心底有些不安起來,眼前這個男人和之前的他似乎變了太多太多,他太過於冷漠,特別是那雙深邃的瞳孔彷彿能看清一切,包括靈魂。
張絲柔被自己的這一想法驚住了,不行爲(wèi)了預(yù)防萬一,她現(xiàn)在不能扯口舌之爭,反正不管怎麼說現(xiàn)在她還是他的丈母孃,不看生面也要看佛面吧,他不相信他會如此無情,但是也不能惹怒了他。
“傲宇,剛剛媽只是太過於激動了,你就別見怪了,我這不是爲(wèi)了子歆擔(dān)心嗎?你也體諒體諒我這個當(dāng)媽的心情,不要把我剛剛的話放在心上,好嗎?”張絲柔不再囂張跋扈,反而帶著討好。
對於她態(tài)度的突然轉(zhuǎn)變,景傲宇在心底不屑地冷哼一聲。
在這一刻他終於明白蘇子歆爲(wèi)什麼會是那種虛僞、自私的女人了,完全來源於遺傳。
“讓開……”景傲宇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無聊的事上,直接繞過張絲柔,朝樓上的走去。
當(dāng)他找遍了整個蘇家都沒有找到人時,他這才相信蘇子魚根本沒有回來過的事實,最後他有些無力地癱軟在蘇子魚曾經(jīng)睡過的小牀上,聞著空氣中殘留著她獨特的氣息,看著白花花地天花板發(fā)呆。
小小的房間雖然有些簡陋,陳設(shè)也非常簡單,但是卻讓人有種溫馨的感覺。
小魚兒,你究竟去了哪裡?
難道你要像上次一樣玩失蹤嗎?你不是答應(yīng)過他要永遠留在我的身邊嗎?爲(wèi)什麼才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你又再一次從他身邊溜走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