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田小萌的心卻被他置之死地一般的心態給嚇的一抽一抽的疼。
她無法想像,高傲如凌子烈,堅守如凌子烈,當他知道真相後;當他知道:愛她,不過是愛了他口中的“恥辱”後,他該如何自處?
田小萌想著,忍不住渾身汗毛乍豎。不,她不要他承受這些非人的折磨,不要。
狠心做了這麼多,也不過是不希望他在瞭然真相後,比她更難過而已。
可惜,執著如他,深情如他,霸道如他,卻終是不願去懂得。
凌子烈帶她到那家百年粥店喝了粥。
老闆還是那個有些禿頂,五十歲上下,看上去憨憨實實的男人。
田小萌雖然經常吃到這家的粥,卻極少親自來吃。幾乎每次都是凌子烈驅車大老遠打包回去的。冬天路遠,有時候週會涼,凌子烈特意買了個保溫箱,各種粥,小小的一碗一碗,田小萌心情好的時候,一氣能吃下五六碗。
可,奈何那骨瘦如柴的小身板,乾急就是不上肉。爲了能讓她多長肉,凌子烈那段時間沒少在吃得上下功夫,可田小萌總是不怎麼配合的樣子,敷衍了事。搞的一向認真的某人心情灰灰的,好多天不願理她。
田小萌端著下巴,目光虛虛的盯著窗外一點,想的入神。那些甜如蜜糖的往事,此生怕是再也不可得了。
凌子烈是熟客,老闆自是更加熱情的招待。特意親自下廚調了幾樣拿手小菜,端上來:“凌先生嚐嚐我最新研究出來的這幾樣小菜,提提意見?!?
凌子烈呷了口茶水,微笑著點了頭。
田小萌多年不來,老闆卻是眼明心亮,一進來,他就認出來了:“太太也幫著嚐嚐,都是凌先生按照您的口味提過意見之後,我們又改良的。”
“哦?”田小萌尤其不信,下意識反問了一句。掀眉看過去時,就看某人還極不好意思的樣子偏頭看向別處。
田小萌在心底“噗哧”一聲,笑出了聲:“這家店馬上就是這個人私人的了?將他捧得這麼高高的?”
老闆別提多自然的一笑:“我們尊重每一位用心的顧客。凌先生這麼多年,風雨無阻,每週都來爲太太打包一次本小店的粥,並且爲了照顧太太的口味,每次都提前交代我們,打包的粥要做到更糯一點,味道更淡一點。當然,這也得多謝太太多年來對小店粥的認同和喜歡。”
“是嗎?”田小萌更加懷疑。
這麼多年來,風雨無阻?
他都是在爲誰?
所以老闆一出包間,她就控制不了質疑的小眼神,直愣愣的甩過去盯著他,醋意滿滿的嫉妒:果然,這個男人是天底下少有的細心。可她忘了,他可以對她用心,也當然可以對別人用心。能坐上“凌太太”寶座的任何女孩,都是有資格享受他這份“用心”的。
凌子烈明知道她眼神裡問過來的疑問是什麼,偏就抻著不想這麼快答她。自顧一邊喝茶一邊欣賞外面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