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斐只覺得腦子裡一大羣蜜蜂“嗡嗡”飛過,嘴巴里頓時就又泛起血腥味。
“秦先生!”凌子烈也不再客氣,怒喝一聲,擋在他又要朝宋斐揮巴掌的臂下,毫無畏懼的與他虎視眈眈。
秦佔墉這才頓了一下,收了虎掌。
“臭小子,跟我玩陰的!”秦佔墉早已是雙目躥火,說出來的話都帶著滾滾的怒氣。
原本他以爲宋斐不過是來給凌子烈壯壯膽,殊不知,他仗著自己與他的那點血緣關(guān)係,如此肆無忌憚。
連秦巖也不曾挑戰(zhàn)過他的權(quán)威。秦佔墉無疑忍無可忍!
“放人?”他瞬間調(diào)整了情緒,冷哼一聲:“能威脅到我秦某人的人還沒出生,你小子,還嫩了點!”
他旋即命令助手:“去,告訴秦巖,封了明月山莊的新聞發(fā)佈會。扎住他們的耳目舌喉,我看你們還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悠悠之口,你能堵住幾個?”凌子烈揚聲提醒他。
秦佔墉徹底被他們激的沒了理智,直接伸手從腰間拔了槍出來,毫不猶豫對準凌子烈的腦袋,一字一頓的回他:
“血洗的事,我也不是沒做過。”
“爸……”
秦巖掐著寸勁兒撞門而入,帶著一陣風旋到秦佔墉面前,伏在他耳邊耳語了句什麼,就見秦佔墉的臉色,頓時凝固。
良久,才怒目圓睜著艱難的問了句:“你、說、什、麼?”
“消息確切,並且已經(jīng)經(jīng)過專業(yè)儀器測了,的確有炸彈。而且不止一處,收到的消息稱:機場、地鐵站、明月山莊、市政、還有郊區(qū)的水庫……應該都有。”秦巖言簡意賅算是又正面向他強調(diào)。
就見秦佔墉臉上的表情,霎那間豐富多彩。愕然,驚訝,難以置信,被利用的怒,引火燒身的悔……
可是到底是疆場摸爬滾打過的人,只瞬間的功夫,他便穩(wěn)住了慌亂的心神,厲聲問了秦巖一句:
“應該?你手下的人都是飯桶嗎?對手就是要分散你們的警力,你們難道不該迅速鎖定目標嗎?來向我彙報有什麼用,召集你手下的人,最短的時間內(nèi)確定有炸彈的目標,調(diào)拆彈專家過去!”
秦巖面露難色,示意助手將一旁的凌子烈和宋斐帶到隔壁,才小聲對秦佔墉說:“收到的情報顯示炸彈是不可拆的,所以我們暫時不敢貿(mào)然行動,並且觸發(fā)一處,爆炸的震感就可以直接觸發(fā)第二處,然後……第三處……我們現(xiàn)在只能找到放置炸彈的人……”
秦佔墉聽到這裡已經(jīng)氣血上涌,身體猛然搖晃了一下,面前昏黑一片。他擡手示意秦巖:不必再說。
而後虎掌撐著桌面,勉強站穩(wěn),沉著腦袋問:“是納沙所爲?”
“納沙已經(jīng)死了,是他的餘部!”秦巖終於說了最想說的。
秦佔墉此時終於沒了底氣,重重的跌做到椅子裡,靜思良久,歷經(jīng)滄桑的聲音,沉沉的問了一句:
“秦巖啊……爸爸,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秦巖不語。面上寫滿了對父親先前做法的不滿。
炸彈是羅莎莎和她的同夥放置的,這一點在秦佔墉看來,已經(jīng)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