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金大小姐,您在不來電話,我可就要去找你的總裁哥哥了。”Tom的笑聲從電話裡穿了過來。
金妍馨厭惡地冷哼一聲,她知道Tom是在說自己承諾好了的錢還沒到賬的事,“這次是你辦事不利,但我已經不想計較了,因爲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再次合作。”
“哈,我的金小姐,你變了呢!”Tom習慣戲弄女人,他的勢力算不上勢可敵國,但錢夠多了就就那麼回事,凡事自己開心就成。一筆交易對於他Tom來說,還算不上什麼。
可是生活在錢堆裡,從小就學會用錢指示別人的金妍馨不懂得這個道理,在她看來,除了她的嶧城哥哥和爸爸,沒有誰能抵得過金錢的誘惑,即使能,那也是支票上零的個數不夠誘人。
“Tom我不想跟你廢話,在我回國之前,我不想再一次見到那個賤人。”
“哈哈哈哈,我的金小妞果然是長大了。”Tom以前很金妍馨有過一些關係,不過那時候他看上的只不過是金妍馨漂亮的臉蛋和誘人的身材,也許是因爲從小被家人寵著,因而除了有限的任性外,實在是沒什麼能吸引人的個性。不過。現在的她,野性而冷血,太吸引他的眼。
聽到金小妞這個稱呼,金妍馨有一瞬間的失神,那時以前自己初到國外跟Tom在一起時,他對自己的稱呼,聽起來親暱又曖昧,她就順利地成爲了他她的俘虜,那真是一段刺激又墮落的生活。
可是她已經徹徹底底地丟棄了那段記憶,沒有任何人可以把現在的自己和曾經那個自己聯繫在一起,就算Tom也不行。
“你最好擺清你現在的位置。”金妍馨冷笑,“我是金家的大小姐,金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而你,不過一個地痞混混。”
“嘟嘟嘟……”Tom對著已經被金妍馨掛掉的電話瞇起眼睛,這是個危險的動作。“很好,我十分滿意。”Tom嘴角掛著滿意的冷笑,他纔不會在意金妍馨的話,她是大小姐又如何,他的地痞流氓又如何,不是照樣讓她乖乖地放下身段躺在他的身下伺候他。
“砰砰砰……”有人敲門,金妍馨連忙收起手機匆忙去開門。
是青木,買藥回來了。看到金妍馨有些慌張的眼神,青木稍稍疑惑,然後走了過去。
“進來。”顧嶧城聽到是青木回來了。
“顧少,這個是外抹的,這個是內服的……青木將袋子遞到顧嶧城手上然後安頓了用藥方法。”看到牀上的女人面色蒼白,似乎還在發抖,但拽著顧嶧城的手卻堅定而牢固。青木皺了皺眉,準備出去。
“青木。”顧嶧城的語氣裡聽不出悲喜。
“是,顧少!”青木不解,轉過頭去看他。
“你剛剛的表情,是什麼意思。”顧嶧城沒有看他,眼神似乎一直在夏亦初身上,一直都在,形影不離的那種感覺。
“顧少,我……”有些話青木不知該不該說。
“有什麼就說什麼,你知道我是怎樣的人。”顧嶧城終於擡頭跟他對視了一眼。
“好,顧少,我想說,您跟金氏集團,還有利益牽扯。”青木坦白。
“你認爲我會在乎那點地皮?”顧嶧城冷笑。
“不,不僅僅是一點地皮的問題。金左銘對金小姐的寵愛我相信顧少應該看得到。”
“哦?這跟我有什麼關係。”顧嶧城的聲音裡多了些不屑的意味。
“如果您娶了金小姐,那麼金氏集團……”
“所以你是在教我怎麼攬財嗎?青木!”顧嶧城的怒氣清晰可見。
“不,顧少,我是想讓你瞭解你與夏小姐之間的距離。”
“哦?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多少距離。”顧嶧城似笑非笑。
“你們之間的距離,除了金妍馨,還有金左銘。”青木淡淡地開口,憑他對顧嶧城的瞭解,他不對因爲自己說出了現實真相就惱羞成怒。
顧嶧城的眼睛低垂了下來,青木說的沒錯,不過他只是點到爲止,那些道理顧嶧城自己也明白,哪止一個金左銘啊,可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似乎沒有什麼能比夏亦初更重要了。
“我知道,你先出去吧。”顧嶧城對青木點頭示意,青木對於顧嶧城來說,當真是左膀右臂,很多事都多虧了有這樣一個得力又忠誠的助手,才能那樣順利,對於青木今天的坦白,雖然顧嶧城並不認同,但內心也是十分感激的。
低頭看看夏亦初,似乎睡著了,抓著自己衣服的手也鬆開了一些。顧嶧城嘴角扯起一絲牽強的笑,輕輕地把夏亦初露出被子的手當回了被裡。
起身,去浴室端了一盆水拿了毛巾過來。
“嶧城哥哥,你不方便,我來幫亦初姐姐擦吧。”金妍馨想要拿過水盆,卻被顧嶧城一個冷眼阻止了,一句話都沒說,直直地走進夏亦初房裡,關上了門,也關上了金妍馨心中最後一絲善良。
房內,顧嶧城將空調暖風開到最大,以防夏亦初著涼,輕輕地褪去夏亦初的衣衫,兩道火辣辣的鞭痕直直刺入顧嶧城眼中,也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一次次用敷熱的毛巾爲夏亦初擦拭傷口周圍留下的血,惹得夏亦初不停地皺眉,淺淺地呻吟,所幸因爲太過疲憊一直沒有醒過來。
直接的碰觸更是讓顧嶧城體會到了夏亦初說受的傷害,看著那白嫩的皮膚上留下的那兩道觸目驚心的淤青和結痂,顧嶧城握著毛巾的手漸漸發白,他發誓,他絕對不會再讓這柔弱的人再收到一次傷害。
敷了藥,又給她餵了止痛的沖劑,夏亦初還沉沉地睡著。顧嶧城心中的苦悶已經全然掩蓋了嘴裡因爲給夏亦初喂藥而留下的苦味。
看著夏亦初不安的蒼白臉色,顧嶧城突然發覺,原來夏亦初的眉眼有些像自己的母親,都是一樣的秀氣而冷淡。也許就是因爲這樣,她才吸引了自己吧,因爲自己從小就期待著母親的關懷,因而潛意識裡就一直尋求著相似的期望吧。
所以當夏亦初走進自己的時候,其實自己心中根本一點也不恨她,可自己就是瘋狂地想要報復她,然後又瘋狂地想要佔有她,得到她。不過,長期的相處讓他了解了她,也真正愛上了這個女人。而不再是曾經幼稚地報復或佔有了。
顧嶧城垂頭無奈地笑了笑。
“顧少,該吃午飯了。”青木敲了敲門。對屋內的顧嶧城說。
“你帶著金妍馨出去吃吧,夏亦初醒了我跟她一起吃。”
門外,片刻的沉默,末了,中午應了一聲,然後便聽到了摔門而出的聲音,金妍馨又在發脾氣了。
顧嶧城握著夏亦初的手無奈地笑,“初兒,你快醒來吧,你看,我都替你報仇了。”跟少能在顧嶧城口中聽到這樣孩子般的話,如果此刻夏亦初是清醒著的話,嘴角也會浮起淡淡的笑容吧!
國內,徐清羽與沈子良又一次在夜市上相聚了,周圍氤氳起的熱氣一點點抹去了兩個人許久不見的尷尬。
“子良,什麼時候準備迎娶亦處啊,我這又快要出國了,在不快點我就趕不上了。”清羽有些微醺。
“你說,亦處喜歡我嗎?”沈子良其實沒醉,只是低著頭一口一口地喝酒,但他說出的話讓清羽以爲他喝醉了。
清羽愣了愣,沒有說話,她不知道沈子良是不是真的在問自己,其實很多時候她一點都沒辦法理解夏亦初心理的想法,子良對她很好,她似乎也只是感激,但喜歡一個人的話,應該不止是有感激吧,應該還有依賴,崇拜,和隨時隨地的想念吧,可是她出國這麼久了,似乎並沒有聽子良提起她最近的生活,那應該是沒怎麼聯繫吧。一會,卻又安慰一般地拍拍沈子良的肩膀,“喜歡啊,怎麼會不喜歡,你對她那麼上心,亦處是個那麼敏感的人,她一定感受的到。”
沈子良灌了一大口酒,苦笑一下,又似乎突然下肚的酒真的給他壯了膽,大吼一聲“好,等她回來我就求婚,我一定會對她和她外公外婆非常非常好的。”
“好,回來就結婚。”清羽抓起桌上的酒瓶,哐噹一聲跟沈子良手中的酒瓶相撞。
“那也不能忘了我,咱們都是好朋友,不能有了亦初就忘了我。”清羽徹底醉了,嘴中嘟嘟囔囔的,卻一點兒也聽不清楚她說的話。
沈子良的確沒怎麼接到夏亦初的電話,他打過去也一直是無法接聽,應該是很忙吧,沈子良總這樣安慰自己。
也許真的是孤注一擲了,就像在河中飄蕩的人,偶然抓住了一葉浮萍。沈子良看著即將到來的三個月約定,心中擔憂又悸動。他與夏亦初認識那麼久了,也那麼瞭解夏亦初了,可這一次,他真的不能保證夏亦初會不會遵守這三個月的約定。
他那麼不安,那麼緊張,又那麼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