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上山時弄丟了,還好手機裡面重要的資料都有備份。顧嶧城無奈的蹲下,現在該怎麼辦?真是個麻煩的女人。
夏憶初的意識已經不是很清楚了,她只覺得渾身很冷,冷的發抖,嘴裡胡亂的呢喃著什麼。顧嶧城蹲下湊到她嘴邊仔細聽,隨即臉色立馬黑了。夏憶初小聲的呢喃著:“子良,子良……”
顧嶧城氣憤的轉身,既然人家不需要自己,自己又爲何要陪著她在這山上受罪。
走了兩步,顧嶧城就再也邁不開腿了,他在原地掙扎了幾秒,泄氣般走回到夏憶初身邊。
顧嶧城伸手去探了探夏憶初的額頭,燙的嚇人,渾身不可抑制般顫抖著。皺了皺眉頭,顧嶧城將西服脫下來披在了夏憶初的身上,將她攬到懷裡。
也許是感覺到溫暖,夏憶初往顧嶧城懷裡鑽了鑽,雙手無意識地環上了他的腰。顧嶧城嘴角微微上揚,眼中有一絲光彩。
夏憶初依舊小聲的呢喃著,不過沒有再叫沈子良,只是因爲難受,輕聲的呻yín著。那聲音彷彿一根羽毛輕輕撩撥著顧嶧城的心,有股麻酥酥的電流一閃而過。一瞬間,顧嶧城竟然有了反應。
他將夏憶初往懷裡按了按,一隻手緊緊環住她瘦小的身子,另一隻手順著衣襬探入。可當摸到那瘦弱到彷彿只剩下一張皮的身子時,所有興致一瞬間又全沒了。
顧嶧城只能認命的抱起夏憶初,四處張望著,尋找下山的路。
青木在山下已經等了將近兩個小時了,他給顧嶧城打了無數個電話,一直無人接聽。青木想上山去找,卻又怕顧嶧城回來,兩人錯開。只能著急的靠在車上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菸。
終於,青木在黑暗中看見有人向他走過來。他趕緊掐滅了手中的煙,三步並做兩步向顧嶧城走過去。
此時的顧嶧城已經全無形象,白色襯衫上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全是污泥。青木想要接過顧嶧城懷中的夏憶初,卻被顧嶧城一個閃身錯過了,“去開車門。”青木愣了愣,隨即快速轉身跑到車邊,將車門打開,看著顧嶧城將夏憶初小心的放入車中,眼神複雜。
塔南山太過偏僻,一路上青木小心的開著車,精神高度集中,生怕一時大意再遇到什麼意外。
車後面,夏憶初靠在顧嶧城身上,她雖然燒的厲害,不過強迫自己保持了一絲神志。“謝謝你……顧嶧城。”聲音小的可憐,不過顧嶧城還是聽到了,他嘴角上揚的幅度越來越大,像是小孩子被表揚了一般,心理竟然有一絲被肯定的喜悅。
三個人到達醫院已經接近凌晨,夏憶初被打了快速退燒的藥,已經昏睡過去。顧嶧城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疲憊的做著眼部按摩。青木辦理好醫院所需手續後,走到顧嶧城身邊輕輕道:“顧少,您先回去休息吧,夏小姐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這裡有我就行。”
顧嶧城好一會兒才睜開眼,淡淡道:“你也忙了一天了,早點回去吧。”語氣中透露著疲憊,但青木覺得,自從少爺認識了夏小姐之後,語氣中偶爾竟然有了種以前從未有過的親切感。
“少爺您要是累了,可以在夏小姐隔壁的牀位休息,我已經將整間病房包下來了。”顧嶧城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青木也不便多留,轉身離開。
就這樣,在青木離開了之後,顧嶧城獨自一人守著夏亦初。
顧嶧城並沒有起身去夏亦初旁邊的那張病牀去休息,而是一直坐在夏亦初病牀旁邊的椅子上,一動不動的盯著夏亦初看,彷彿要將她看透一般,仔細的一根頭髮都不放過。
忽然,顧嶧城的手撫上了夏亦初的臉龐,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沒有由來的,看著夏亦初,心裡突然就生出了這樣的渴望。
而且顧嶧城發現,在自己的手撫上夏亦初那蒼白而又瘦弱的臉龐的時候,他的手竟然有一絲的顫抖。
顧嶧城就像觸電似的馬上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他發現,自己的心竟然跳得飛快。
顧嶧城安定了一下自己內心,然後在心裡告訴自己,自己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反應,只是因爲這女人實在瘦得太恐怖了,就連臉上也是,彷彿就只剩下皮包骨,摸上去那觸覺太恐怖了而已。
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只是顧嶧城欺騙自己的藉口罷了,就顧嶧城這樣的人,就算是現在有一個人死在他的面前,他可能眼皮都不會跳一下。
可是他現在又急切的需要這個藉口來安慰自己躁動不安的內心,所以,就算再怎麼沒有說服力,顧嶧城的心還是選擇了相信這個謊言。
但是,很快,顧嶧城的手又不受控制的摸上了夏亦初的臉龐,這一次,顧嶧城彷彿放棄了掙扎一般,他的手一直在夏亦初的臉上流連,而他的心,也跳得飛快。
許久,顧嶧城才依依不捨的把自己的手從夏亦初的臉上移開,他怕再這樣下去,他會控制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