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嶧城你真是個小人!”夏亦初冷冷地開口,卻並沒有再回頭看他。
“砰……”門被關(guān)上,夏亦初的身影一下子消失在顧嶧城的眼中。 щщщ● Tтkan● ¢o
屋內(nèi),顧嶧城的眼裡又冷了幾分。
夏亦初一關(guān)門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在顧嶧城面前多待一刻,她甚至都會覺得自己無法呼吸。
到了公路上,夏亦初才終於停下大口大口呼吸起來,其實剛剛直接關(guān)門離開,並不是她不相信顧嶧城會說到做到,其實只不過是她害怕了,如果那時候自己再去與顧嶧城對質(zhì),那麼自己一定會越來越底氣不足,會不會發(fā)生什麼,夏亦初不敢跟自己賭。
接下來該怎麼辦,夏亦初也不知道。又一次跌跌撞撞地回了家,疲憊地開了門直直躺在牀上。
閉上眼,腦中盡是顧嶧城冷漠的神色,“你最好想清楚,你身上連帶著很多人的命運……”夏亦初痛苦地抱著頭埋進被子裡,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
本來昨夜就沒怎麼睡好,今天又連連奔波,內(nèi)心的恐懼加上身體的疲憊,睡意很快就像夏亦初襲來。
不停地做著噩夢,清醒過來時,已經(jīng)是下午了。睜開眼,原本晴朗無雲(yún)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快到冬天了啊,夏亦初悶悶地躲在被子裡感嘆,外婆……會好起來的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吧!
安靜的房間裡,突然夏亦初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一聽鈴聲,夏亦初就知道是爸爸,她給爸爸設(shè)置了特殊的提示音,不過,爸爸怎麼會突然給她打電話呢?
房間裡太冷,夏亦初用被子包著自己下牀拿了手機,然後迅速地回到了牀上,好冷啊!許是窗戶沒關(guān)上,突然的冷風(fēng)讓夏亦初連著打了三個噴嚏。
“喂,爸爸,有什麼事嗎?”夏亦初按了收聽鍵。
“沒事你爸爸還不能給你打個電話嗎?”聽筒裡傳來的,竟不是爸爸的聲音。
“蕭姨?”夏亦初下意識地吃驚了一下,平日裡別說是她,就是自己的親生爸爸也不會給自己打幾個電話,“蕭姨您找我有什麼事嗎?”夏亦初不想跟她爭吵,畢竟那也是自己的爸爸的妻子,蕭碧瑤若是要鬧,她爸爸也沒辦法好好生活。
“哎呦看你這孩子,現(xiàn)在有顧少撐腰了,也不想再多跟你爸爸說話了吧!”蕭碧瑤一向尖酸刻薄。
夏亦初無奈,她現(xiàn)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關(guān)於顧嶧城的一切話題,不過她也能理解,畢竟上次在蕭慕言學(xué)校裡,她被顧嶧城那樣當(dāng)中羞辱,即使記仇也是人之常情。但是面對蕭碧瑤如此的蠻不講理,夏亦初也不會怎麼高興。
“蕭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夏亦初皺眉,“您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我竟然還問我找你什麼事,你到底哪裡得罪了顧少,竟然讓他直接來找你爸爸,”
蕭碧瑤的語氣裡盡是憤怒,現(xiàn)在顧嶧城正在樓上書房裡跟夏勇談話,看他一臉冷氣,蕭碧瑤也明白來者不善。但是她跟確定夏勇在生意上並沒有什麼得罪顧少的地方。想到那次校園裡的事,可能也只有夏亦初的事能讓他直接來家裡找夏勇了。
“亦初啊,你知道自從你我嫁給你爸爸,就沒有一天過上過安寧的日子,現(xiàn)在你爸爸的公司眼看要出大問題了,你爸爸這幾天忙的焦頭爛額,你可別再給你爸爸添亂了啊!”蕭碧瑤忍了忍怒氣,轉(zhuǎn)打親情牌,帶著哭腔地求夏亦初。
其實她說的也不假,夏勇的公司最近的確出了一些問題,商場如戰(zhàn)場,一不小心就會遭到不知來自何處的暗箭,競爭公司挖走了幾個公司裡的地位較高老員工,自然順帶著挖走了一些公司機密,夏勇心善,也沒那麼多心眼,之前公司之所以能發(fā)展下去,有很多功勞都在那些老員工身上,夏勇一直待他們不錯,甚至很多時候都會叫來一起喝喝酒吃吃飯,稱兄道弟的。於是那些人認(rèn)定了夏勇沒多少能力,又看著自己一手做大的公司只有他一人說了算,趁著這個空擋就直接走了。
面對競爭公司的重重壓力,在加上夏勇重義氣,看著自己當(dāng)做兄弟的老員工一個個離開,自然是身心俱疲。
今天正在公司裡忙著開會,顧嶧城一個電話夏勇就匆匆趕了回來。他的公司自然跟顧嶧城扯不上什麼關(guān)係,但是憑藉顧嶧城在江都的地位和結(jié)交的人,他也不敢怠慢了。
素聞這個年輕男人不僅才能出衆(zhòng),在人際交往方面也實在不差,甚至一些商業(yè)界的老油條也得忌憚他三分,夏勇竟有些緊張。尤其是在看到了顧嶧城那張冷漠的表情時,夏勇擦了擦手心的汗水。
顧嶧城之所以能對付的商場的複雜人心,觀察能力自然差不了多少,看到夏勇如此細微的動作,自然有些發(fā)笑,眼前這個男人倒還不如他的女兒勇敢。
夏勇一番客套,兩人上了樓,蕭碧瑤雖不過一個愛佔便宜的市井小民,看到夏勇客氣到有些卑微的態(tài)度,也不難明白來人對夏勇的影響。看著兩人並排走上樓的身影,蕭碧瑤不禁感嘆,果然氣場還是最重要的,兩人背影其實是有些相像的,但她還是明顯地感覺到兩個人巨大的差別。
聽到蕭碧瑤的話,夏亦初這才緊張起來,顧嶧城,他難道竟然真的去找爸爸了!“蕭姨,您的意思是,顧嶧城他現(xiàn)在,在你們家?”
“是啊,現(xiàn)在就很你爸在書房。”蕭碧瑤抽抽搭搭地回答,“亦初啊,蕭姨也不想你太……”
“蕭姨您彆著急,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您放心,我不會牽扯到你們的。”還不等蕭碧瑤說完,夏亦初就急忙開口保證,她若不打斷蕭碧瑤的話,難保她不會說到顧嶧城離開。
放下手機,也不顧外面寒冷,拿了傘就匆匆出來門。
下雨天實在難打車,看著身邊的車一輛輛飛馳而過,夏亦初又一次體驗到了孤立難援的感覺,當(dāng)年母親出事的時候,周圍那些怕惹火上身的人似乎也是這樣一個個離自己遠去的。眼睛裡似乎有溫?zé)岬囊后w,夏亦初深深呼吸一下,努力地把眼淚逼了回去。
十幾分鍾之後,夏亦初終於打到了車,身上單薄的衣服已經(jīng)完全溼了,緊緊的貼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身形。不過夏亦初現(xiàn)在哪裡顧得上這些,說了地名就不停地催促著司機加快速度。
不到二十分鐘,司機停了車,夏亦初也不顧大雨就急匆匆地跑了進去。
蕭碧瑤似乎已經(jīng)等的很著急了,門鈴剛響了一聲,門就被打開了。
“亦處啊,快進來,外面很冷吧!”蕭碧瑤親暱地把愣在門外的夏亦初拉了進來。
客廳裡,顧嶧城和肖勇正一臉和煦地低聲談著什麼,“小初啊!”肖勇看到夏亦初來了,連忙站了起來,“有男朋友了怎麼不告訴爸爸啊。”肖勇走了過來,看到夏亦初溼了的衣服和頭髮,有些心疼,“碧姚,快帶亦初去換衣服,一會該感冒了。”
“咱們家沒有亦初的衣服。”蕭碧瑤說話一慣不經(jīng)過大腦,說完似乎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連忙尷尬地笑笑拉著夏亦初欲去臥室。
“不用了,屋裡不冷,一會就幹了。”夏亦初垂頭笑笑,本就沒有感情,何必要裝作有感情的樣子,等他們知道顧嶧城的意圖,估計就不會再這樣熱情了吧。
三人正尷尬之時,門突然被打開了,一身溼衣的蕭慕言進門,看到夏亦初,就是一愣。
“慕言回來了,看你衣服都溼透了,快去換衣服。”蕭慕言是蕭碧姚一手帶大的,做母親的怎會不瞭解兒子,也自然瞭然他對夏亦初的心思。這次蕭碧姚終於聰明瞭一些,猜到會起衝突,連忙拉著兒子欲走。
“哎呀我不冷。”蕭慕言有些不耐煩地推開蕭碧姚的手,“你怎麼來了?”他嘴角勾起笑笑,看著夏亦初,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見了吧,自從那次校園別過。
“來拜訪夏叔叔。”客廳裡,本坐在一旁的顧嶧城起身面無表情地回答他。他見過蕭慕言,也瞭然他對夏亦初的想法,面對這種對他的東西有想法的人,他向來不善。
“你來幹什麼?”蕭慕言聞聲看到了顧嶧城,眼裡的怒火掩藏不住,蕭慕言向來如此,脾氣暴躁。
“慕言你先跟蕭姨去換乾的衣服。” 夏亦初雖並不在乎這個家,但畢竟爸爸還在,她也不想給爸爸造成困擾。
“呵,你怎麼不去換,你衣服也溼了。”蕭慕言又一次推開了蕭碧瑤企圖拉他去臥室的手。
“因爲(wèi)她有我!”顧嶧城冷冷一笑,轉(zhuǎn)身走到夏亦初身旁,脫下西裝披在夏亦初身上。
“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是我對嗎?”蕭慕言勾著脣角緊緊盯著夏亦初的眼睛,緊緊攥起的拳頭讓指關(guān)節(jié)越發(fā)的泛白。
之前是沈子良,現(xiàn)在是顧嶧城,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是他蕭慕言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