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過去了,金妍馨還在一件一件試衣服,夏亦初揉揉眉心,果然跟這樣的女人出門確實是個麻煩事。
“在不出門天就要黑了。”顧嶧城似乎是看到了夏亦初的不耐煩,冷冷地向房內換衣服的金妍馨說了一句。
“嗯嗯,我好了我好了。”金妍馨穿著隱隱約約露著白嫩大腿的短裙小跑了出來。“亦初姐姐可不可以幫我一下。”說些,金妍馨轉過身來,光滑白嫩的背部一下子就撞進了夏亦初和身後顧嶧城的眼裡。
顧嶧城一愣,隨機緊皺眉頭,厭惡地轉過臉去。其實像這樣的打扮以前很得顧嶧城的心,不過,自從遇到夏亦初,看到夏亦初身著青素長裙的樣子,這樣的打扮就再也難入顧嶧城的眼了。
夏亦初怔了怔,起身幫金妍馨把裙子背後的拉鍊拉了上去。
隨著一路嘰嘰喳喳的金妍馨出門,夏亦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愚蠢。像金妍馨這樣的人,她所理解的走一走不過就是去各種商場名店裡購物而已。可已經答應了,夏亦初也不便在反悔。
兜兜轉轉,夏亦初被太陽曬的有些暈眩,可卻清晰地感覺的到她們似乎被人跟蹤者。身旁的金妍馨依舊在毫不知情地說笑。夏亦初有些擔心,畢竟是在異國,兩個女人就這樣在大街上出去各種名店提著各種名牌,自然容易惹上歹人的注意。
“妍馨,我們到商場裡面轉轉吧,外面有些熱。”夏亦初提議道。畢竟人多的地方,任誰都不敢胡來。
金妍馨點頭,“正好我的香水用完了,亦初姐姐應該懂很多吧,陪我去看看。”
一句話成功戳到了夏亦初的痛處,真不知道金妍馨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不過夏亦初不想計較這些了,對於自己不在意的人,在意太多純屬浪費自己的感情。
“我哪裡懂這些啊,平時都很少用。”夏亦初淡淡的答道,原本很尷尬的問題,道被她輕描淡寫的揭了過去。
金妍馨也不再刁難,畢竟現在因爲這點小事爲難她也沒意義,稍後就會有更大的折磨等著她夏亦初,自己又何必逞一時口舌之快呢?
兩人去了一家法蘭蒂香水專賣店,對於這種奢侈品,夏亦初買不起,也不感興趣。
金妍馨試了一會兒香水,突然湊過來有些尷尬的對夏亦初道:“亦初姐姐,我去一下洗手間,那個好像來了……”
夏亦初點點頭,問道:“用不用我陪你去?”
“不用不用,你在這裡等我就好。”金妍馨趕忙拒絕,快步向對面的衛生間走去。
夏亦初百無聊賴的遊走在各瓶香水之間,店裡還有好多試香水的姑娘,各種香味混雜在一起,讓夏亦初有些味覺失靈。
看了看手錶,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商場裡面的衛生間就在對面一拐的位置,按照常理,金妍馨應該早就出來了。
夏亦初突然想到兩人來時,後面疑似有人跟蹤她們,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大,夏亦初沒有絲毫猶豫的向衛生間跑去。就算自己討厭金妍馨,也不能見她有危險而無動於衷。
“妍馨?金妍馨?”夏亦初在空蕩蕩的衛生間裡面小心的喊著金妍馨,卻一點回應都沒有。
突然感覺到強烈的不安,不等夏亦初回頭,就被人從後面捂住了口鼻,一陣眩暈的感覺傳來,夏亦初試圖閉住呼吸,可是已經來不及,視線漸漸模糊,陷入了昏迷。
金妍馨此時在商場外面的一個角落處,臉色有些猙獰,又帶著冷笑。
“你準備怎麼對她?殺了?”Tom在電話另一邊問道。
“殺了她,那太便宜了。我要讓她生不如死懂嗎?”金妍馨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其實她就算再囂張,也不敢拿人命開玩笑。
“你可悠著點,讓你的總裁哥哥知道了,恨上你怎麼辦?”Tom調侃道。
金妍馨冷冷一笑,“那就把戲做真,讓他永遠也不知道。”
“你們中國有一句話,叫‘最毒婦人心‘,用在你身上,真的挺合適。”
金妍馨不在乎Tom說什麼,交代完就掛了電話。
回到法蘭蒂,夏亦初果然已經不在了,金妍馨冷冷的勾了勾嘴角,向商場外面走去。
夏亦初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綁住了,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頭隱隱有些痛。
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夏亦初覺得這裡應該是一處廢舊工廠。昏暗的燈光下,只有幾縷陽光射進來,灰塵在光柱下飛舞。
自己這是被……綁架了?後知後覺的,夏亦初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情況。
現在應該怎麼辦?夏亦初怎麼也沒有想到,綁架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那麼金妍馨呢?這件事情會不會和她有關係?
門被“吱嘎”一聲打開,進來了三個外國人。爲首的的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身上滿是紋身。
“這就是金左銘是女兒?”刀疤臉手中轉著匕首,斜眼看著被扔在地上的夏亦初。
“就是她沒錯的,我們今天跟蹤了一天。”刀疤臉旁邊的小弟殷勤的說道。
“那就好,先關著,問問老大怎麼處理。”刀疤臉走到夏亦初身邊蹲下,用手輕浮的挑起夏亦初的下巴,“小妮子模樣長的還不錯!”
夏亦初別過臉,心裡的厭惡都表現在臉上。
刀疤臉嘖嘖道:“脾氣道挺烈,不過爺兒喜歡!哈哈哈,一會兒讓爺兒好好疼疼你!”說著,刀疤臉一臉猥瑣的捏了捏夏亦初的臉,和其他兩人轉身出了屋子。夏亦初聽見了落鎖的聲音。
就算夏亦初再堅強,現在也有些害怕,那幾個人的樣子,絕對不像在開玩笑。
人在最危險的時候,都會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夏亦初以爲那個人會是沈子良,出現在腦海中的卻是顧嶧城。
“顧嶧城,來救救我,我……害怕……”夏亦初小聲喃喃著,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軟弱,可是,現在沒有人會在乎她的軟弱和恐懼。
金妍馨本著作戲要做全套的原則,給自己的老爹金左銘打了個電話。
“爸爸,在忙嗎?”金妍馨在自己父親面前,永遠是一個乖乖女。
“公司最近有個企劃案,有點忙。”金左銘在國內的公司中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聲音中染了點笑意,繼續道:“不過你不用擔心。在巴厘島玩的開心嗎?嶧城有沒有欺負你啊?那小子要敢欺負我的寶貝女兒 回來告訴爸爸,爸爸絕對饒不了他。”
金左銘對自己的女兒十分溺愛,總覺得自己虧欠她良多,尤其是給她找了個繼母后,更是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女兒,完事對金妍馨都格外縱容。
“爸爸你要注意身體。我在這裡玩的很開心,嶧城哥哥對我很好。”說到這裡,金妍馨有點心酸,她強壓制住心中的委屈,假裝興致勃勃的說:“對了,爸爸,我們在玩一個遊戲,如果有人給你打電話說我被綁架了,千萬別信哦!”
金左銘皺了皺眉頭,有些擔憂的說:“馨馨啊,別玩的太瘋,注意安全,一定不能自己出去走,去哪裡讓嶧城陪著你。”金左銘之所以同意金妍馨去巴厘島,除了爲了撮合自己的寶貝女兒和顧嶧城之外,還有就是因爲公司競爭的事情,他怕對手會報復到金妍馨身上,索性讓她出國避避風頭。
“知道了爸爸,我會小心的。”金妍馨掛斷電話後,臉上的笑意更明顯,她不要夏亦初的命,只是想毀了她,讓她從顧嶧城身邊永遠消失。
昏暗的屋子再次被打開,夏亦初被突然射進來的光線刺的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才勉強睜開,再次看見了那個刀疤臉。
“看不出來,你爸爸挺冷血的,爲了得到一個合作項目,連自己女兒的命都可以不要,我們該怎麼辦好呢?殺了你?”刀疤臉在手中飛快的轉著匕首,眼睛顯露出狠戾。
夏亦初的嘴被封住了,她扭動著身子,試圖想說話。
刀疤臉將粘在夏亦初嘴上的封條揭下,玩味道:“你還想說什麼?要不你親自給你老爹打個電話?”
“你們抓錯人了,我不是金妍馨,我是夏亦初。”得到說話的機會,夏亦初急忙澄清自己的身份。
“呵呵,你這種大家小姐我見多了,誰不是說自己不是,這種欺騙的手段太老套了。”刀疤臉不以爲然,果然有錢人家的小姐智商都不怎麼樣。
“我可以證明的,我有身份證。”夏亦初急急得辯解,慌亂的去看自己的周圍,卻發現哪有什麼自己的包,估計在掙扎的時候扔到了衛生間。
一種從未有過的絕望感瞬間涌遍全身,夏亦初整個人癱軟下午,嘴上依舊無力的爭辯道:“你們真的抓錯人了……我不是金妍馨……”
“這話等著和我們老大說吧。”說完,刀疤臉再次走出去鎖上了門,夏亦初又一次湮沒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