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蕊懶懶的靠著,也不說話,心裡卻不由將於婕的話,繁複琢磨了幾遍。
其實,她說的並不是全無道理,可寒明軒的內心,太難以捉‘摸’,寒蕊根本就不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這樣的男人,太過高深莫測,太過危險。
“還有你那婆婆,擺明了就是針對你,什麼分房睡,那是一個婆婆該做的事嗎?”於婕一說就停不下來,她就沒聽過這麼荒謬的理論,“要我是你,她要說分房,我就偏偏不同意,還天天霸佔著她兒子,看她還怎麼囂張?!?
寒蕊不禁笑了,一臉促狹的看著她:“娘娘,我相信,這絕對是你的風格?!?
她還不忘給於婕豎起了大拇指,要是誰家有這麼彪悍的媳‘婦’,估計做婆婆的,也累得夠嗆的,不強勢的還好,由著她折騰,要是也比較強勢的,那就是婆媳大戰一觸即發。
“你少給我嬉皮笑臉的,我說的你都記住了,別傻傻的被個外人欺負,回頭再跑我這來哭?!膘舵家粫r沒忍住,又是一‘棒’打了下去。
寒蕊吃痛的‘摸’著腦袋,控訴似的瞪著她:“哎,本來就成天被你說笨,再打下去就沒得救了?!?
“你本來就沒得救了,情商爲負,再多打幾下,也沒差?!比粽摱旧啵舵冀^對不亞於寒大少。
寒蕊算是領教了,只能不服的撇撇嘴,憤憤的咬了口蘋果,隨後咕噥了句:“我餓了?!?
她早飯也沒怎麼吃,這會蘋果吃下去,感覺是促進消化的,根本就不是填飽肚子的。
“寒蕊,你真是夠了,家裡一大‘波’的傭人夠你使喚還不夠,偏偏要跑到我這來,還要使喚我,你還真忍心?!膘舵季褪堑蹲幼於垢?,說歸說,還是起身給她準備吃的去,回頭還不忘將手中的雜誌丟給她。
“好好給我惡補下,別出去再丟人了,連自己老公有多少身家都不知道?!?
寒蕊隨手翻了幾頁,擡眸回敬了她一眼:“行了行了,嗦,多做點?!?
“知道,你現在是一個人吃兩人的?!膘舵紡膹N房探出腦袋,給她扮了個鬼臉,隨後又縮回去。
寒明軒出了於婕的公寓,一路狂奔,心裡一團無名的怒火無處發泄,腦海中不斷重複著他聽到的。
他覺著自己肯定是瘋了,唐俊的電話都快打爆了,可他居然爲了她,拋下公司不管,就是因爲她想出‘門’。
他眸光冷冽,熊熊的怒火不斷的燃燒,腳下用力的踩著油‘門’,直接到底。
奢華的勞斯萊斯穩穩地停在公司車庫,吱呀的聲響,是車輪摩擦地面,發出的刺耳響聲,可見他有多瘋狂。
他昂然的身影透著一股‘逼’人的寒氣,冷峻的神‘色’更是寒霜遍佈。
唐俊瞧著寒大少這般神‘色’進來,更是暗叫不好,估計寒太太又哪得罪了這尊大佛,接下去肯定遭殃的就是他們。
果然,不過是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他辦公室內的文件,就被摔的啪啪響。
“唐俊,你進來下?!焙矫襁x雙手叉腰,‘波’瀾不驚的面容,隱隱透著怒意。
唐俊挑眉,進‘門’前忍不住深吸了口氣,做足了思想準備。
“寒少,什麼事?”
“這些,你拿回去,讓他們都給我重做,做不完的,今天統統給我加班,這是專業的水準嗎,如果連小學都沒過關的數據哪來給我看,他們也都可以回家了。”
唐俊看了眼偌大的辦公桌下,地攤上凌‘亂’的散了一地的文件,文件夾,惡寒,這樣的陣仗,似乎還是很久前才見過的,這已經多久沒看到了。
果然,寒太太的地位,是無人能取代的。
唐俊越來越覺著,要想寒大少心情好,寒太太是關鍵。
“還愣著?”寒明軒挑眉,黑眸倏然瞇起,看著他站在原地,不爲所動,不由低聲呵斥。
唐俊趕緊將資料整理了下,厚厚的抱著出‘門’,心裡默唸,寒太太你快點出現吧,趕緊把寒大少哄開心了,不然他們都要跟著遭殃了。
“等等?!焙鬈巻问謸沃烂?,指尖輕輕釦著,若有所思。
唐俊快哭了,想著老大,您這還有什麼吩咐,別再出什麼幺蛾子了。
“寒少還有什麼吩咐?”就算他在不情願,還是得回頭。
寒明軒想了想,纔開口:“蕭氏那邊,現在什麼情況?”
唐俊不動聲‘色’的抿了抿‘脣’,心裡琢磨著,果然什麼事都還是離不開他家寒太太。
他心領神會:“自從那天發佈會後,蕭氏的股票是得到了穩定,不過聽內部的人說,向陽的權利等於是架空了,有名無實罷了。”
寒明軒眉頭微微動了動,對於這個結果,他並不意外,蕭陌如此‘精’明的人,怎麼可能放任一隻老虎呆在自己身邊,哪怕現在是幼虎,可已經會咬人了,更何況幼虎也有長大的一天。
“對了,前些日子,我們查到了向陽費盡心思,借用他人名義創辦的公司,關於它的資產報表,我一會發你郵件?!碧瓶⊥蝗幌肫饋恚胫@次怕是又有人要遭殃了。
“好。”寒明軒點點頭,這次沒有再爲難他,揮揮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唐俊如獲特赦,趕緊抱著文件開溜。
寒明軒雙手環‘胸’,轉身斜靠著辦公桌,目光落在通透的落地窗外,那君臨天下的視野,放眼望去,整個A市,近在眼中。
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操’控整個A市,可他卻連小東西的一個想法,都‘操’控不了。
寒明軒突然有種無力感,他到底該怎麼對待這小東西,眼看著,夏蓉處處給辛曼提供機會,他一直默許,就是希望他家寒太太有點反應。
可偏偏,那就跟個沒事人似得,照樣吃吃睡睡,她到底知不知道,辛曼的出現,意味著什麼?
寒大少煩躁的‘揉’‘揉’自己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單手撫額。
他也會有累的時候,在這段婚姻中,他同樣也會覺得累。
寒太太,到底還要讓他等多久?
他的煩惱,遠在於婕家的寒蕊,是一無所知,她正認真的翻著親親老公的專訪,第一次,那麼認真的去看每一段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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