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蕊說完,暗暗咬脣,那狗腿的模樣,她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狠狠的逼視自己一把。
可就某人那自大狂妄的個性,她也摸出了要怎麼相處,有時還就得狗腿些,所謂千錯萬錯,馬屁不會錯。
她微微仰著後腦,拉開兩人的距離,方便觀察他的表情。
果然,某個男人很受用,嘴角揚起一抹弧度,低頭看著她,就在她滿心歡喜的以爲自己逃過一劫的時候,他臉色陡然一沉:“寒太太,你還能再睜眼說瞎話嗎,嗯?”
寒蕊眨巴著眼眸,一臉茫然,這不是你寒大少想聽的話嗎,說了,也錯,不說,你大爺不滿意。
當時,她怎麼會覺著這位爺是個好相與的主?
“寒少,我能不能收回之前的話?”寒蕊悔不當初啊,她怎麼能被他的表象給欺騙了呢,她不是外貌協會啊,不是啊!
“哪句?”他眸光促狹,倒是想看看這小女人還能多語不驚人死不休。
“第一天見面,我有沒有說過,你是一個看起來很紳士的男士,所以我願意同意你的契約。”
“嗯,然後呢?”
“然後就是,我現在收回,你真的只是看起來紳士而已。”寒蕊不怕死的來了句,簡直就是當場撕他的臉,超級不給面子。
“寒蕊!”他陰沉著臉,棱角分明的五官都凝成了一團,俊顏一陣青一陣白,她這麼口無遮攔,絕對是自己慣的,都跟自己叫上板了。
“是你讓我說的。”寒蕊整個身子不動聲色的往後仰,儘量遠離他的風暴區。
寒蕊都覺著,自己之所以那麼有恃無恐,還是歸咎於他這次突然對自己那麼好,所以她的膽子才漸漸變大。
“寒少,其實你真的一點都不好相處,性情陰晴不定,根本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就變臉了,唐特助跟在你身邊,應該特別不容易。”突然,她想到唐俊,琢磨著下次見面的時候,她應該問問他,暗自替他據一把同情淚。
“寒蕊,我看你是日子過的太舒服了,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她細細觀察他的神色,覺著也差不多了,見好就收:“所以,寒少你可以稍稍再溫柔點,這樣下次你遇到心愛的女生時,纔不會把人家嚇跑。”
她這是犧牲自我,替別人調教男朋友的節奏,好不好?
看看,她多偉大?
“然後,你把我踹了,好回到那小白臉的身邊,是不是?”寒明軒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致,只要想到,她說了那麼多,只是爲了離開自己,再想著剛剛見到的向陽,心裡就想是整瓶醋打翻了,發酸的厲害。
寒蕊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後想到剛纔還嫌自己誇向陽,也就明瞭,可看著他那冷著臉的模樣,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而她的不回答,在他看來,就變成了默認。
在商場上運籌帷幄的男人,在面對心愛女人時,也失了應有的判斷,嫉妒,吃醋,已經讓他發了瘋。
甚至,他還曾幼稚的想,如果不是自己先一步將她囚困在自己身邊,她是不是已經成了別人的妻子。
“寒蕊,我告訴你,這輩子你只能呆在我身邊,哪也不能去,所以你腦子裡的想法,統統給我處理了,連想都不要想,聽見了沒?”他霸氣的低吼,不容置喙的倨傲,他就要牢牢的把她鎖在身邊。
寒蕊震懾在他的威力下,愣愣的點頭。
其實,她想說,不管有沒有他,她和向陽都是不可能的,不要說兩人間還隔了一個蕭雨淳,就是沒有,他的背叛,也觸碰了她的底線。
她要的,從來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不論精神還是**上的出軌,都無法容忍。
所以,向陽,是犯了她的大忌。
在得知他回國的開始的那段時間,她的確情緒變得很不穩定,可當真正見面,她才發現,那段青春的過往,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痛。
只有不在意的人,他帶給自己的傷痛,纔會漸漸抹平,因爲不在意,所以釋然。
“乖!”他心滿意足的在她脣角偷得香吻,將她按回自己胸前,眸光深邃,卻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
回了別墅後,寒明軒就進了書房,看來他是真的很忙。
寒蕊也沒有追究,他到底有沒有出差,這幾天,他都忙些什麼,不管是否相愛的兩人,在婚姻中,都要給予對方一定的獨立和私密空間。
她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覺著自己是真的吃多了,洗了澡後,看著他還沒回來,不由一喜。
她踢掉拖鞋,整個蹦上了牀,打開電視機,鎖定這周的《摯愛》,她那天在網上,看到觀衆對這部劇的反響還是很不錯的,尤其是男女主角曲折的愛情,也騙了不少人的眼淚,紛紛要求,能不要繼續虐了。
寒明軒端著牛奶進來的時候,就看著她蜷縮著雙腿,小手抱著他的枕頭當抱枕,自己的枕頭墊在背後,看的津津有味。
“把牛奶喝了。”他將牛奶遞到她面前,隨手拿起牀中央的遙控器,很自然的換了頻道。
“幹嘛又換了?”寒蕊趕緊將口中的牛奶嚥下,不滿的起身,要去抓他手裡的遙控器。
在印象中,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這個男人不讓自己看這部劇了。
寒明軒站在牀邊,身姿卓越,寒蕊個子雖沒他高,可這會人站在牀上,怎麼著都比他高了大半個頭,她非常有信心能拿到他手裡的遙控器。
只是,剛夠了幾下,她臉上的笑容就拉了下來,那男人什麼身手,自己根本連遙控器的一角都沒夠著。
寒蕊不死心,一手攀著他的肩膀,一隻手去夠他揚起的手臂。
他像是故意似的,稍稍向後退了一小步,還得她整個重力都撲了上去。
“寒太太,你這麼急著投懷送抱?”他促狹的睨著她,低沉的嗓音愉悅的笑聲。
“寒大少,你欺強凌弱,算什麼男人!”寒蕊小臉肉嘟嘟的嘟起,負氣的狠狠推了他一把,自己一屁股坐在牀上,瞪著他,無聲的控訴他劣跡斑斑的行徑。
寒明軒笑得一臉曖昧,彷彿沒有瞧見她生氣的神情,緩緩低下身子,雙手撐在她的兩側:“寒太太,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