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要喝點什麼?”傭人瞧著寒蕊的臉色不太好,以爲是身體不舒服,不由更加關心了。
想著,之前就有兩個傭人,因爲背後嚼寒蕊的舌根,結果寒大少一怒,差點就被開除了,幸好有寒太太說情,才勉強留下。
所以,現在別墅裡誰不知道,這家裡,還是寒太太說了算,以前哪怕寒少說過,可畢竟寒太太沒有任何實權的感覺,大家都沒放在心上。
可這次不一樣了,經過這件事後,大家猜明確,寒太太的地位,那是無人能撼動的。
寒蕊看著她很殷勤,隨和的笑笑,也不忍冷著,就軟軟的開口:“那就給我被溫水吧。”
她也的確有些渴了,嘴巴里乾乾的,有些發苦。
“好的,那太太稍等下。”傭人笑著退了下去,趕緊給她倒溫水去。
寒蕊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只是不過一晚沒有見到男人,可偏偏這會,到了哪,似乎都能看到他的身影一般。
她剛坐下,就想著之前兩人在沙發上的場景,那麼溫馨。
果然,時間是最可怕的東西,習慣了,要想戒掉,太難。
恰好,這會老爺子晨練回來,手裡還拿著今天的早報,見著寒蕊坐著也一臉驚訝:“寒丫頭,今天怎麼起那麼早,是不是我那曾孫不乖,在你肚子裡鬧騰了?”
老爺子笑著,一臉爽朗的走了過來,隨手將報紙往茶幾上一擱,對於這個孫媳婦,他是打心底裡喜歡。
“爺爺,你不是每天都這麼早。”寒蕊小臉微紅,有些不好意思。
老爺子這話是說笑的,可她聽著還是覺著很難爲情,畢竟每天自己都跟豬似的,吃了睡睡了吃,每天早上不到九點是不會起的,難怪連老爺子都要那麼驚訝。
“哈哈,爺爺當然要好好鍛鍊身體了,不然等我小曾孫出世了,怎麼陪他玩啊。”老爺子朗朗的笑聲,在大廳內宏亮的響起。
寒蕊也不禁被他感染了情緒,嘴角扯起一抹隨性的笑意,只是剛扯起脣角,目光一閃,恰好落在報紙上的頭條,小臉上的神色忍不住一僵。
那上面,正好是娛樂版面,中間一張放大的照片雖然拍攝的是黑夜下的畫面,可照的很是清晰,還附帶了文字解釋,看著更加覺著形象生動。
上面的照片,正是昨夜辛曼追著寒少出來,寒明軒頭也不回,坐進車子離去的一瞬。
本來只是那麼一瞬的定格,卻被有心的媒體稍加潤色,便變成了,寒少現身辛老壽宴,辛曼深夜相送,依依惜別。
寒蕊忍不住拿起,黑夜中的辛曼,一聲白色長裙更加顯眼,尤其是拍攝的記者有心,竟然將她的面部表情捕捉的很是到位,也配的上依依惜別這個詞。
她的心裡,本就憋著難受,這會更像是一大塊石頭堵著,不上不下,很是難受。
老爺子也注意到了,看著她臉色不佳,深怕玩過頭了,結果把他孫媳婦的醋意勾起了,可人也嚇跑了,那可得不償失。
“寒丫頭,這種捕風捉影的事,不過是媒體爲了混口飯吃,別往心裡去。”老爺子爽朗的開口,心裡卻在想,那臭小子怎麼回事,又被他母親吃的死死的,居然還真去,去就去吧,他也管不著,可怎麼能讓媒體有話題可寫。
回頭,他非得打的他滿地找牙不可,臭小子,敢玩那麼大,就不怕媳婦跑了!
寒蕊笑笑,只是臉上的笑容多少有些勉強,她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望著門口,都六點了,可寒少還沒回來。
再過了會,寒韶華和夏蓉也起來了,陸陸續續的下樓,傭人才準備早點,豆漿油條,三明治麪包牛奶,根據每個人的喜好,擺放有序。
夏蓉切了塊三明治,吃了一口,看著寒蕊身側空的位置,不由淺淺勾脣,顯然是誤以爲自己兒子昨晚和辛曼發生了什麼,所以才一夜未歸。
對於這樣的結果,她似乎很滿願意,辛曼這孩子,果然不會讓自己失望,懂得把握機會。
“寒蕊,明軒呢,怎麼還沒下樓?”她故作不知的開口,看著她的反應,臉上神色有些蒼白,心裡似乎也有幾分過意不去。
她這麼做,並不是有心針對她,不管這個媳婦是不是寒蕊,只要在事業上沒有任何幫助的女人,她都有偏見。
可是,一個懷孕的女人,自己的丈夫徹夜未歸,她夏蓉很清楚,這樣的承受,絕對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
“他……”寒蕊低垂著頭,面對夏蓉的提問,她有些不知所措,怕是不管怎麼回答,她都不會滿意的。
“那小子,就是完全被你寵壞的,連著都快是孩子的爹了,還整天沒命工作,也不知像誰。”老爺子連哼了兩下,說的話有些帶著幾分意有所指,但也算得上是替寒蕊解圍了。
夏蓉淺淺勾脣,怎麼會聽不出來,老爺子說的是自己呢:“爸,男人就該拼事業,這沒什麼不好的。”
寒蕊在一旁抵著腦袋,暗暗唏噓了口氣,回頭看著寒韶華對自己投以安撫的笑容,她也笑笑。
這個公公,平日裡雖然不多話,可給人感覺總是很友善,寒蕊感覺得到,他不想夏蓉那樣討厭自己。
老爺子抿著脣不說話,對於這個媳婦,要強的性子,怕是這輩子都改不過來,所以他也懶得爭論。
餐桌上,一下子又沒了聲音,都安安靜靜的吃著,半晌,夏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不由對著對面的寒蕊開口:“今天是不是你產檢的日子,一會我陪你去。”
她此話一出,一桌的人都震驚了,尤其是寒蕊,更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實在不能怪她沒見過世面,而是這個婆婆,要不要這麼忽冷忽熱,難以捉摸。
“怎麼都這麼看著我,我陪寒蕊去產檢,不應該嗎?”夏蓉不以爲然,坦然的面對兩個大老爺們審視的目光。
其實,她這麼做,確實也有幾分過意不去,畢竟她不是鐵石心腸的壞婆婆,只是每個人的觀點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