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蕊回了原先的公寓，這會她真該慶幸當時沒有因爲省錢而把這裡退掉。
這裡屋子雖然不大，比起寒明軒的別墅來，簡直連他家的一個客廳都比不上，可卻處處透著溫馨，還有她滿滿的回憶。
“姑奶奶，你開門，咱們回去好不好？”
“小姑奶奶，你不回去，我的小命也就沒了，你就當可憐可憐我，跟我回別墅？”
“我雖然不知道，你和寒少到底發生了什麼，可寒少走的那天，臉色極差，那天公司的高層，幾乎都捱了他的訓，然後到了下午，他莫名就說要出差。”
寒蕊脫了外套，端了盆水來，開始準備打掃衛生，有段時日沒住了，家裡各處都積滿了灰塵。
門外，唐俊也不管她有沒有聽到，自顧自的說著。
起先，寒蕊還儘量保持平靜，可到了後來，他越往下說，她的心就越不平靜。
“從寒少剛接手寒氏那會開始，我就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下來，哪怕遇到再棘手的事，他的眉頭都不會皺一下，永遠都是面無表情，神色冷峻，就好像是天塌下來，他的眉頭都不會皺一皺。”
唐俊站在門外站累了，也索性不拘小節，在她門前席地而坐：“而商界，寒少更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其他老總爲了討好他，也有不少給送到他牀上的，最後的結果永遠只有一個，就是讓對方連在A市立足的資格都沒有。”
“就是這樣一個好似王者一般的存在，在最近，纔有了正常人該有的表情，偶爾的一次，有份文件繼續寒少簽字，我便直闖了進去，結果看到他正對著你的照片發呆，嘴角還似有若無的上揚。”
“而後來，大家都摸索出了寒少的脾性，而我知道，他的喜怒哀樂，永遠都只和一個人有關，那就是你。”
寒蕊跪在地上擦地板，只是同一塊地磚她已經來來回回擦了好幾遍了，低垂的眼瞼，遮去眼底的眸光，瞧不清眸中的神色。
“夫人，寒少把你看得很重，很重。”
唐俊沒有再繼續往下說，一下子恢復了安靜，就彷彿剛纔的話，不過是她的幻聽，風一吹，就吹散了。
好半晌，屋子的門開了，寒蕊站在門後，神色平靜：“唐特助，你回去吧，寒少若是怪罪下來，我來解釋。”
“夫人？”
“好了，就這樣。”她不願多說，擡手欲關上門，想了想，又頓住，“還有，我和他之間，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
話說完，她便關了門，雙手依舊扶著門把，平靜的神色之後，只是爲了掩飾她的恍然。
她不知道，寒明軒爲什麼要給人這樣的錯覺，不過現在不重要了，一切又重新回到了原點。
唐俊這哪敢真走，他下樓躺在車內，擡頭看了眼還亮著燈的樓層，掏出手機，他又實在沒有那個勇氣。
而恰好，手機及時的響了起來，嚇得他恨不得將手機丟進太平洋。
“喂，寒，寒少……”
那邊，寒明軒手機擱在耳邊，用臉頰和肩膀抵著，一邊扣著襯衣的扣子，聽著他的聲音，眉頭不覺一皺：“發生什麼事了？”
“沒，能有什麼事。”唐俊黑眸微瞇，心瞬間一提，“寒少，我辦事你還不放心？”
“你小子，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想幹什麼。”那頭，他冷然勾脣，利落的戴上手錶，磁性的嗓音透著冷意，“說，她怎麼樣了？”
“夫人，下班時問起你的去向，得知後，好像是生氣了。”
“生氣就生氣，什麼叫好像！”寒明軒眉頭一皺，望著鏡中的自己，伸手接過手機，黑眸晦暗不明。
“好像就是，就是夫人讓我轉告你，說是這差寒少您愛出多久就出多久。”唐俊單手撫額，心底忍不住暗咒，下次這樣的差事，打死他，他都不樂意幹了。
寒明軒冷峻的臉龐出奇的平靜，反倒是脣角微微上翹，眸中閃過一絲愉悅，低沉的音調似呢喃：“看來，她是真生氣了。”
“寒少，夫人生氣了，您怎麼還好像挺高興的？”唐俊本以爲會聽到他的怒吼，都做足了心理準備，結果發現電話裡頭的聲音判斷，根本就沒有。
他本來想說，你怎麼還那麼高興的，可又怕惹著某位爺不高興了，所以委婉的加了好像。
“她還有沒有什麼話讓你轉達的？”寒明軒不禁開始有些期待，他不在的這兩天，這小女人到底有沒有想自己。
“夫人還說，是你違約在先，不算她毀約，所以，這會夫人已經搬出了別墅，住回了原先的公寓。”
“這女人，還真是不讓人省心！”他就知道，這女人不會那麼聽話，讓她乖乖呆在自己身邊，就那麼難？
唐俊聽著那意思，寒大少鐵定也是生氣了，急得他趕緊撇開關係：“寒少，我盡力了，可夫人就是不聽，怎麼攔都攔不住。”
“你現在在哪？”他深吸了一口氣，也不至於讓自己失控，俊顏微沉，那眼角的笑意還來不及展露，就已經凝結。
“在夫人公寓樓下。”
“好，你在那守著。”寒明軒當機立斷，掛了電話，便動身回國。
他昂然的身影不做片刻停留，腳底生風的往外趕，一邊打電話取消這邊的會議和行程，一邊讓秘書安排專機。
他是一刻都不能等了，不把這個小女人綁在身邊，他是一刻都不想安生。
清晨的日光，有如一道道金色的麥穗拂過，灑在人的臉上。
寒蕊從來沒有覺著，早晨的陽光也會如此不同，今天的好似格外不一樣，她睜著一雙惺忪的睡眼，躲在被窩中，心滿意足的蹭了蹭柔軟的被子，一天的心情也變得格外美好。
突然，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那串數字，哪怕沒有存儲，她都能倒背如流。
“破壞我好心情！”她對著電話嘀咕了句，就好似在對著他本人一樣，毫不留情的按下掛斷鍵。
可那頭的主人，也有著不屈不撓的精神，她不接，他就一直打。
寒蕊沒轍，索性按了靜音，她不接，就是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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