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蕊開始躺在牀上數綿羊,一隻,兩隻,三隻……
倏然,她在黑夜裡坐起身,雙手煩躁的抓著自己的頭髮,一臉痛苦,都怪寒大少那陰晴不定的脾性,好好的,生什麼氣嘛。(m首發)
她擡頭看了眼門口,連走路的聲音都沒有,她負氣的又躺下,他都不打算理她了,她趕忙要上趕著去討他歡心。
寒蕊翻了個身,繼續睡。
迷迷糊糊中,身邊的位置好似凹陷了下來,隨即一個略帶涼意的身體靠近。
寒明軒微微撐起身子,擡眸看了眼熟睡中的小東西,似乎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即便睡著,眉頭都是緊蹙。
他心疼的將她帶入懷內,小東西不滿的抗議了下,雙手抵在他胸前,將他往外推。
寒大少瞧著她的動作,頗有幾分哭笑不得,真是睡著了都那麼記仇。
他黑眸中流淌著滿滿的疼惜,心疼的擡手將她緊蹙的眉心,輕柔撫平,一下又一下,不厭其煩。
好半晌,小東西纔在他懷裡慢慢安靜了下來,變得乖巧了許多,抵在他胸前的雙手也變得無力,他輕輕一扯,她嬌小的身子便順勢縮進了他胸膛。
寒明軒嘴角扯起一抹上揚的弧度,透著點點寵溺,下巴抵著她的腦袋,忍不住輕輕長嘆,對於他家寒太太,他真是束手無策。
“晚安,寶貝。”他低頭,在她發頂落下輕柔的一吻,透著他無盡的愛意,這一生,她是他最爲重要的人。
寒蕊咕噥著在他懷裡挪動身子,小臉在他胸前,宛若貓一般蹭了蹭,隨後舒心的睡去。
寒明軒看著她那毫不設防的動作,忍不住笑了,胸口因她而憋著的氣,也隨之散了。
果然,他家寒太太什麼都不需要做,只是不自覺的一個舉動,就能讓他什麼都氣不起來。
男人心滿意足的勾著脣角,擁著她,一起墜入了夢鄉,俊毅的臉龐在月光下,散發著細膩的柔情。
第二天,辛曼下樓的時候,不經意的經過書房,書房的門敞開著,晨曦的光芒灑落一室,暖陽帶著柔和的光線,令整個書房都透著一股亮堂的感覺。
傭人們,正在書房內打掃衛生。
偌大的書房,整體的擺放著兩張辦公桌,一大一小,好似情侶一般,佔據著兩個角落,這樣的擺設,從她知道就一直吃醋到現在,因爲另一張小桌子,聽說是寒蕊來後,寒大少特意命人加的,怎麼能讓她不吃醋。
她的目光,不由停留在寒大少的辦公桌前,那杯昨晚她特意端來的牛奶,這麼望過去,竟然是紋絲不動。
有傭人恰好端著牛奶打算去倒掉,迎面撞上門口的辛曼,慌忙低下頭後退一步:“辛小姐,早。”
辛曼的視線,落在她手中的牛奶上,眼底忍不住透著寒光。
寒明軒他現在,是打算自己端上去的東西,都不碰不喝了嗎?
她冷冷的瞪了一眼,隨後一言不發,高傲的走了下去。
傭人直到她離開,才緩緩擡眸,忍不住拍拍自己的胸口,差點嚇死她了,以爲又做錯了什麼,忍到這位大小姐了。
這辛曼,可比她家夫人難伺候多了,簡直就是個奇葩,也不知道她怎麼能厚著臉皮,安然的在寒家住下的,還愣是把自己當寒家的女主人,平日裡對著誰都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看著就讓人不滿。
寒蕊醒來的時候,身邊早已沒了男人的身影,她木然的眨巴著眼眸,睡眼惺忪,擡手揉了揉,眼底似乎爬上了抹失落。
印象中,昨晚她睡著後,男人似乎回來了,還是如往常一樣,抱著她睡,那懷抱,他身上淡淡的氣息,明明那麼熟悉,可一醒來,才發現,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幻想。
寒蕊不知道怎麼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緩緩閉上了眼,翻了個身,左手不由拍在身側空空的位置。
上面冰冰涼涼,已然沒有一點溫度,她不由愣愣的望著發呆,隨後,她眼前突然一亮,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她發現,寒大少的枕頭有了褶皺,下面的牀單也略顯凌亂,顯然昨天她睡著後的感覺,並不是幻覺,男人還是回來睡的。
她脣角的笑意,一點點放大,剛奄奄一息的寒蕊,彷彿不過是錯覺。
她起牀洗漱下樓,以爲寒大少會和往常一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處理工作。
可她滿臉欣喜的下樓時,臉上的笑容卻再也撐不住,老爺子正坐在看電視,見著她下樓,打了聲招呼:“寒丫頭,來,過來陪爺爺看會電視。”
寒蕊愣了愣,隨後才走近,目光卻忍不住四處張望:“爺爺,明軒呢?”
“傭人說一早就去公司了,怎麼,他沒跟你說?”老爺子不由詫異,從電視中收回目光,兩人最近不是一直形影不離的,跟連體嬰兒似得。
寒蕊在老爺子身旁坐下,搖搖頭,臉上隱隱透著失落。
“寒丫頭,你跟爺爺說實話,你們倆,是不是吵架了?”老爺子輕輕嘆了聲,再好看的電視也不看了,昨晚他就看出來了,可沒想到,兩人都是個倔脾氣,居然還沒和好,他拉起她的小手,心疼的拍了拍,“都說夫妻吵架,牀頭吵牀尾和,那小子不是個小氣的人,你哄哄他,就沒事了。”
“爺爺?”寒蕊擡眸看著,有些不明白,老爺子是從哪看出來的。
老爺子笑了笑:“別這麼看著爺爺,別忘了,爺爺可是過來人。”
“可……”她動了動嘴巴,卻不知道說什麼,難道要和老爺子告狀嗎,再說,寒少什麼都好,哪有她這麼不懂事的,要跑到老爺子面前告狀的。
寒老爺子看著,眉目和善,語重深長的開口:“是不是因爲爺爺讓辛曼住到我們家,你心裡不舒服了?”
“沒有。”
“嗯,沒有就好,辛曼只是暫住,並不會影響什麼,你是爺爺認定的孫媳婦,所以不要多想,那小子的脾氣,也是一根筋,認定的就不會變,就是嘴巴硬了點,不愛解釋。”
寒蕊詫異的擡眸,她沒想到,老爺子會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