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他看著她的臉色依舊蒼白的嚇人,就是脣色稍顯紅潤了,灼熱的視線滿是擔心。
他擡手小心翼翼的探了探她的額頭,還好沒有再冒冷汗,雖然額頭黏黏的,可摸上去不似剛纔那麼冰冷。
寒明軒一個電話直接打給了白承顏:“你這什麼藥,怎麼那麼久還不見效?”
白承顏回到家一會,正從淺眠往深度睡眠發展,電話鈴聲不屈不撓的響了起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恨不得將手機給摔了。
“寒少,你這是關心則亂,女人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再好的藥也沒那麼快的?!?
掛了電話,寒明軒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凌晨三點了,窗外的天色,已經淺淺的變得灰濛濛。
他看了看掛著的鹽水,還有小半瓶,尋思了片刻,沒什麼睡意的他索性拿出平板,在她身邊躺下。
他修長的指尖在鍵盤內敲入痛經,跳出一系列關於痛經怎麼治的方法。
寒明軒認真的看著,感覺平日裡看方案,他都沒這麼認真過。
寒蕊後來不知道鹽水是什麼是掛完了,早上醒來的時候,自己竟然躺在他的懷裡,小腹上熱熱的。
她下意識的低頭看去,竟然發現他的大掌一直緊緊的貼著她的小腹,一寸都沒有離開,而兩人的被面上,平板隨意的躺著。
她擡頭看了眼,入眼是他剛毅的下巴,經過了一晚,下巴處有些青青的鬍渣,顯得別樣性感魅惑。
他雙眸緊閉,遮去了往日裡的冷冽跋扈,倒是多了分安然的靜謐。
她緩緩低頭,小心翼翼的探出一點點,伸手恰好能夠到被面上的平板,劃開一看,上面全都是關於痛經的,再看看他的收藏夾,裡面收藏的都是一些偏方。
什麼用生薑燒開後,生薑水泡腳,可以緩解疼痛,還有疼的厲害的時候,喝些紅糖水,能夠促進血液循環,還有什麼生理期後可以喝些參茶,補氣。
滿滿的,他都收藏著。
寒蕊再次擡眸,望去的時候,覺著男人似乎真的沒有想象中那麼討厭,不管兩人的婚姻是因爲什麼,帶著怎樣的目的,他對自己的用心,是真的,她能夠體會到。
可他越是這樣,她越害怕,以後,她該需要多大的力,才能狠心的離開。
“你這樣,我會捨不得離開的。”她對著他的睡顏,忍不住喃喃。
寒明軒其實從她伸手那平板的時候就醒了,只是雙眸依舊緊閉,聽著她低喃的話語,眉心忍不住動了動。
他的內心,忍不住說著:那這輩子都不要離開了。
只是,他不敢開口,怕他這麼一開口,就把這女人給嚇跑了。
他幽幽睜開黑眸,眸光注視著懷內的人兒。
寒蕊見著他醒來,給嚇了一跳,臉色瞬間變幻莫測,她害怕剛纔自己的自言自語被他聽到,不確定的問道:“寒,寒少,你什麼時候醒的?”
“剛醒?!彼垌p挑,一雙黑眸帶著洞察的精明,細細觀察著她的神色,“怎麼,你希望我什麼時候醒,嗯?”
“不是,我哪敢啊?!彼誀懰粯影?,狂妄自大,好似他讓你三更死,閻王都不敢留到四更。
他冷冷瞥了她一眼,口是心非的女人,她的膽子可大著呢,在他寒明軒面前,什麼都敢。
至少沒有哪個女人,膽敢把他當傭人使喚的,還給她買女性用品,簡直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寒蕊絕對不知道,她所享受的,絕對是特殊到不能再特殊的待遇。
而他對她,也是史無前例的縱容,爲她破的例,怕是已不止這一次了。
可這女人,怎麼還是一副想要迫切離開的嘴臉,他看著煩!
他神色冷峻,單手攬著她的纖腰,大掌放在她的小腹上,用力摩挲:“還疼不疼?”
“好多了?!焙镉行┎贿m,他突如其來的柔情,讓她怎麼覺著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不過她說的也是實話,昨晚的鹽水,還是起了很大的作用的。
他看著她已經略顯紅潤的臉色,才微微放心。
“既然好了,還想在牀上賴多久?”
寒蕊忍不住翻翻白眼,果然這個男人的好都是裝出來的,不出三分鐘,就原形畢露,這纔是他的本性。
“寒少,是你不讓我起。”她很委屈好不好,從醒來到現在,他一直霸道的攬著她的腰,她想起來也起不來啊。
都說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在她看來,這男人的心纔是海底針,簡直比女人才難猜。
她看著他昂然的背影,忍不住腹誹。
可剛瞟了眼,她的臉色再次變了,這男人竟然在自己面前,堂而皇之的開始脫衣服。
她慌忙捂上眼睛,忍不住低吼:“寒少,你是暴露狂嗎?”
大清早就在她面前來這一招,不對,他何止是暴露狂,簡直就是自戀狂,身材好了不起啊。
寒明軒利落的套上襯衣,回頭一臉促狹的睨著她:“寒太太,你還知道害羞嗎?”
他以爲兩人在一起那麼久,她不會如開始那般害羞,可現在看來,還是一點都沒變。
“我,我有什麼好害羞的?!彼0椭垌?,強裝鎮定的拿下自己的手,小臉羞紅,好似紅透的蘋果,紅紅圓圓的。
他似笑非笑的轉回頭,嘴角掛著寵溺的笑容,剛準備扣衣釦,目光掠過衣櫥底下還未拆開包裝的袋子,他記得這是昨天她買回來的,看著包裝上的牌子,似乎是男款。
他不由停下扣衣釦的手,上前一步,彎腰拿起,果然是一件襯衣,只是這顏色……
寒明軒的臉色不由變幻,回頭狐疑的看著她:“寒太太,你這顏色……”
寒蕊趴在牀上,看了眼他衣櫥內顏色從深到淺的襯衣,發現都是商務系列的,似乎真的沒有一件是粉色的。
她也覺著自己當時就是腦門一熱,纔會花上幾萬塊買這麼一件破布料。
她倏然撩開被子,赤腳蹭蹭跑到他面前,好不可憐的仰著腦袋:“買都買了,要不你就勉爲其難下?”
她說完,想了想又覺著不對,這男人那麼挑剔,怎麼可能願意將就,索性又從他手裡奪了回來:“還是算了,我拿回去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