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幹。”蘇瑾不動聲色的將伸出的手臂縮回,一飲而盡,舉手投足間不見一點忸怩之態。
寒蕊看的目瞪口呆,她突然很想將蘇瑾這一刻的照片拍下來,作爲這期雜誌的封面,標題她都想好了,就叫女神是怎樣煉成的。
再回頭看看寒明軒,這男人怎麼能一點若無其事呢,當衆拒絕女神的請求,只怕也就他寒大少能做的出來。
寒明軒將她那一臉扼腕的表情納入眼底,眸色幽深,黑眸中倒映出小女人紅潤的臉蛋。
明明沒有喝酒,可紅潤的臉頰卻好似帶著酒醉後的慵懶,令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蘇瑾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對於一開始寒少的拒絕,看似沒有任何影響,實則卻暗暗銘記在心。
她記得那天在劇組片場,也是這樣,他的眼裡似乎只有寒蕊。
她就不信,區區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編劇,還能成爲香餑餑了,她蘇瑾哪一點都比她強,一個寒明軒,她有的是辦法。
“寒少,聽說您投資的下一部劇也即將要開始運作,你看我這樣的能演個什麼角色?”蘇瑾媚眼如絲,公然對他拋媚眼,她就不信,這男人還是柳下惠不成。
可偏偏,有人不吃這一套,他連看都沒看,很不給面子的一口回絕:“我只管投資,這些不精通。”
這術業有專攻,他不精通,不在王導這樣的專業人員面前班門弄斧,這總可以了吧。
寒蕊突然有種錯覺,以前每次被他氣得夠嗆的時候,他還都是嘴下留情了,敢情自己不是最慘的一個。
她一個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又覺著自己有些幸災樂禍,忙收斂,一個激動竟然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了,她是要有多倒黴啊,還是今天出門沒看黃曆,這麼背!
她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自然大家的視線紛紛往她這邊看過來。
尤其是蘇瑾,眼神充滿了怨恨,狠狠的剜了她一眼,面露猙獰,那哪還是那個端莊優雅的女神形象,分明和潑婦無差。
寒蕊現在可管不了這些,她只求大家不要再關注她了,她真的只是一時沒忍住而已,看到不僅自己在他面前吃癟,有人比她更誇張,她瞬間覺著心情美好的不行,一時得意忘形,結果就樂極生悲了。
她忍著咳嗽,憋的小臉通紅。
驀然,一杯水遞到面前,她想也沒想拿起就喝,只是爲什麼身邊想起一陣唏噓聲,伴著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有什麼不對嗎?
“這寒少不是從不讓人碰自己的東西的嗎,怎麼這會……”
“寒編怎麼接寒少的水杯喝,也不怕寒少動怒?”
“你又不是沒看見,那是寒少自己遞過去的。”
“噗!”寒蕊聽著這些議論聲,一時沒忍住,再次給噴了,這次直接是一口水噴了出去,她擔心會噴在菜上,就忙轉了個頭,結果,某人非常榮幸的,再次中獎了。
寒明軒雙眸緊閉,棱角分明的俊顏緊繃,任由她的口水在臉上順勢滴落。
寒蕊一手還端著水杯,杏眸圓睜,惶恐的瞪著他,她發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寒明軒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紫,倏然睜開的黑眸迸射出危險的光芒,寒光四射,一瞬不瞬的盯著身邊的女人。
所有人都爲寒蕊捏了一把冷汗,要知道寒少的潔癖那是出了名的。
這寒編今天也真是夠背的,怎麼這麼不小心,招惹了這位大少。
“呀,寒編,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蘇瑾故作誇張的驚呼,扭著身站起疾步走到寒明軒面前蹲下,拿著紙巾一臉諂媚,“寒少,我幫你擦擦。”
她走動的時候,還不忘順手扯了下自己的衣領,這會隨著她優雅輕緩的蹲下,傲人的胸圍呼之欲出。
男人都是視覺動物,沒有哪個會例外,她就不相信,他寒明軒會不爲所動。
寒蕊呆呆的轉動腦袋,瞥了一眼,不由嚥了咽口水,也不知是嚇的,還是驚的,同樣身爲女人的她,也不免要自慚形穢,可又想想,這女人還真是不一般,任何機會都不願錯過。
寒蕊都不禁開始佩服自己的定力了,都火燒眉毛了,她居然還有心情注意這些。
於婕平日大大咧咧慣了,可這會也被震住了,一時愣愣的看著忘了反應,實在是寒明軒的臉色足夠嚇人,陰鷙的黑眸宛若修羅般注視著。
蘇瑾看著男人陰沉的俊顏,雖有些怯場,可想要只要攀上他,就等於坐擁了榮華富貴,這麼一想,她便使著勁的往他身上靠。
“滾!”他黑眸微瞇,倏然迸射出精光,凜然的視線冷冷的瞪視著她。
蘇瑾連手都還沒碰到,離他的臉還有好大一段距離,就被他低沉的怒吼給震住,一時間,懸在半空,有些難堪。
寒蕊同樣一震,肩膀跟著一抖,嚇得她忙將手裡的水杯放下,禍是她闖的,沒理由讓別人來背,雖然她特別不喜歡蘇瑾,雖然她知道蘇瑾這不是在幫她,甚至是抓著一切機會勾引寒明軒,可她秉著勇於承擔錯誤的精神,一把奪過她手裡的紙巾。
“那個,寒少,對不住啊,我就一時嘴沒把門,沒忍住。”她臉上帶著歉意的笑容,尤爲討好,還非常狗腿的再扯了幾張紙巾:“我給你擦擦。”
這會,大家更是替寒蕊捏了把冷汗,就連蘇瑾這樣的女神都近不了身,寒蕊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可就在大家都心懸嗓子口的時候,寒明軒居然一動不動的任由她的小手連帶著紙巾,在他臉上胡作非爲。
寒蕊胡亂的給他抹了幾把,與其說是擦臉,不如說是抹臉,只見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了,她心想壞了,是不是自己打攪他和女神的好事了。
“寒少,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你去洗手間洗洗?”順帶把女神帶上,或許還能擦出不一樣的火花。
男人臉色鐵青的瞪著,凜然的黑眸倒映出她哭喪的小臉,想著剛纔別的女人勾引自己,她身爲寒太太,居然一臉的無動於衷,他就來氣。
寒蕊看著他非但沒有消下去的氣,這會是燒的更旺了,一時沒轍了,雙眼一閉,死就死吧。
“要不,我讓你噴回來?”她豪氣萬丈的將水杯往他手裡一塞,小臉往前蹭了蹭,好似赴刑場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