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蓉瞧著自己那兒子一臉護著小媳婦的模樣,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更是不滿了。
她直接將目光落在寒蕊身上,笑得一臉溫和,只是出口的話,卻句句帶著迫人的壓力,無形中給人一股不安感:“蕊蕊啊,媽這麼做可都是爲(wèi)了你好,放心吧,你要是不敢一個人睡,那今晚媽就在這陪你。”
寒蕊心裡直髮悚,說的好聽是陪,其實說成監(jiān)督也不爲(wèi)過。
“媽,這事我自己有分寸,你別嚇著她。”寒大少眉頭輕皺,對母親如此的做法很是不贊同,薄脣微抿,儼然很是不滿。
“你有什麼分寸,這是有分寸能幹出來的事嗎?”夏蓉臉色一沉,目光若有所指的落在他破皮的脣角。
寒明軒面上不動聲色,可也掩不住被自己的母親這麼直言,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夏蓉站在兩人面前,居高臨下的睨著,宛若高傲的女王,眸光清冷,決斷果伐:“好了,媽上去下,一會下來,你們趕緊收拾下,該睡客房的睡客房。”
最後一句,雖然說的是自己的兒子,可她的目光,卻有意無意的落在寒蕊身上,在她的認知中,妻子永遠是個很重要的角色,如果她不同意,做丈夫的不可能無所顧忌。
夏蓉離去的時候,回頭不放心的看了眼,隨後才走了出去,但是他並沒有上樓,而是去了辛曼的房間。
“曼曼,沒有打擾到你休息吧?”夏蓉笑容可掬的站在門口,那神色,與面對寒蕊時,截然相反。
辛曼看著門口的夏蓉,雖然很是不滿,她爲(wèi)什麼會在這會找自己,可臉上卻還是揚起了笑意,甜甜的喚著:“阿姨,進來吧。”
“曼曼啊,我剛纔想起來,你房間裡還有一牀新的被子,一會你給明軒邊上的客臥送過去。”夏蓉進門,走到裡側(cè)的衣櫥,將控制的衣櫥打開,裡面果然有一牀新的被子。
辛曼跟在她身後,眉頭緊皺,心裡暗暗琢磨著,這不該是傭人的活嗎,怎麼讓她來做。
她心裡是極不情願的,可面上不敢流露,心裡直打鼓,開始揣測夏蓉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很顯然,家裡怎麼可能就她的房間,好巧不巧有那麼一牀新被子,她可不信什麼無巧不成書的鬼扯,她只相信努力創(chuàng)造出來的巧合。
“阿姨,是家裡有客人要過來嗎?”辛曼不確定的問了句,可眉頭依舊緊鎖,感覺也不像是那麼回事,再說,房間恰好安排在寒少主臥的邊上。
“不是,是明軒睡,我讓他們夫妻倆分房睡。”夏蓉將被子抱出來,聞了聞,好像稍微有點味道,想著是不是最近傭人都偷懶了,“寒蕊不是管家的料,家裡的傭人你費點心盯著,別讓他們都以爲(wèi)在寒家領(lǐng)著高額的工資,就可以偷懶。”
辛曼一喜,沒想到是寒明軒自己住,她覺著,當(dāng)時的那一個電話,絕對是打?qū)α耍@不,夏蓉一回來,就處處幫著自己。
她變臉比翻書還快,小手挽著夏蓉的手臂,一臉親暱的蹭到她面前,小臉上似有若無的噙著一抹委屈,欲言又止:“阿姨,還是不要了,你給寒少送去吧。”
夏蓉一聽,臉色也微微沉了點,尤其是在看到她的神色時,更是直覺的覺得有什麼事:“怎麼了,是不是他欺負你了,還是寒蕊那丫頭爲(wèi)難你了?”
“沒有,沒有的事。”她微微垂著眼眸,小聲的說著,那神態(tài),就不像是沒有的事,分明就是有,還很大。
夏蓉眸光微閃,一手拉下她挽著自己的手臂,兩人面對面:“還不和阿姨說實話,嗯?”
她如此精明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辛曼的表情,分明有事瞞著,可又不敢說,想到自己兒子對於寒蕊,那是處處維護,恨不得捧在掌心還怕摔著,含在嘴裡怕化了,那簡直就不是她認識的寒明軒。
從一開始,她就不贊同,覺著從那樣的家庭出來的,小家子氣,還在自己兒子的事業(yè)上,沒什麼幫襯,可現(xiàn)在看來,不僅如此,就是單憑她兒子那無理由的寵,她都不容許。
寒氏集團的掌權(quán)人,不能有這麼明顯的弱點,那對他,是百害而無一益,她絕不容許最後發(fā)生悲劇。
“就是,寒少似乎特別不喜歡我,我想,想回家了。”她紅脣緊抿,貝齒輕咬,眨巴著眼眸,從夏蓉的角度看去,恰好看到那撲閃撲閃的睫毛,卻瞧不見那眸底的神色,但卻感覺到了她的委屈。
“回什麼,你在這安心住著,有什麼事,阿姨給你做主。”夏蓉一臉的強勢,瞬間那股女王範(fàn)又起來了。
本來這事,她是好說歹說才說動老爺子同意的,雖然她到現(xiàn)在都看不明白,老爺子同意的理由,當(dāng)時本以爲(wèi)她還要費好多脣舌,結(jié)果沒想到老爺子一口氣就同意了。
“你沒聽說過,近水樓臺先得月嗎?”夏蓉點點她的額頭,有些恨鐵不成鋼。
辛曼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正是因爲(wèi)她知道,所以纔想法設(shè)法的住了進來,可在這住的期間,寒明軒沒給過她好臉色。
不過,她說要回家,也不說是做做樣子,她只需要在夏蓉面前做足了樣子,讓她跟著自己一起討厭寒蕊,那就可以了。
她很清楚,就算自己真走,夏蓉也不會同意,而且她雖然每一句說的都是寒少,可卻在無意識中將夏蓉的思維自然而然的引到了寒蕊身上。
“阿姨,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她滿臉欣喜,仿若是瞬間豁然開朗了,雙手接過夏蓉手中的薄被,抱了個滿懷,“我這就給寒少送去。”
她很清楚寒明軒的潔癖,所以進了客臥後,雖然她很是期待,幻想著睡在這張牀上的,是他們兩人,可也只是想想。
辛曼臨走之際,目光落在那張寬大的牀上,居然鬼使神差的躺了上去,雙手緊緊抱著被子,閉上雙眸,幻想著是抱著寒大少,一臉的甜蜜。
“你在做什麼?”驀然,凜冽的寒風(fēng)颳過,順帶一股迫人的凜冽之氣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