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引發這場戰鬥的罪魁禍首黑色鷹之旗就在探險隊武裝阿來隊長的貼身上衣內。經過幾次你死我活的戰鬥後,王汗對阿來早就信任有加,這才放心將家族的至寶黑色鷹之旗交予阿來這個外族人代爲保管,而他也覺得肩膀上的重擔頓時輕了不少。
下令出發前,王汗深深地看向塌陷地狼神洞,那裡曾是祭拜歷代先祖的聖地,現在卻化作永久的神奇沒落於地下。
王汗的眼睛裡卻充滿了復仇的火焰,汗侄孛兒只斤?坎庫裡的壯烈犧牲讓他覺得對不起自己死去的汗兄,而狼神洞的塌陷更讓他覺得對不起孛兒只斤的歷代先祖,如果不能親手爲汗侄報仇,不能爲那些埋藏在狼神洞內地家族勇士們報仇的話,他覺得自己死後會被族人唾罵,還會被無所不能的長生天給拋棄,到不了歷代先祖永享歡樂的天堂。王汗睜著一雙憤怒地眼睛看向香巴拉祭洞的方向,那裡有熱愛和平,與世無爭的族人們。
此時,那些善良淳樸地人們正遭受敵人的迫害,生死不明。
王汗擡起左手指向前面,他的嘴角微微張動了一下,剛準備下令家族的勇士繼續前進,卻被阿來及時給攔了下來。
“王汗,我認爲不能就這樣冒然趕去送死,剛纔小野池平也說了,這次行動村下家族是傾巢出動,他們來了500多人,而且武器配備知比我們好上多少,我們必須得想一個萬全之策,儘量減少傷亡多殺敵。”阿來說道。
“不錯,我差點犯糊塗了,豈能拿我族人的生命開玩笑。可是,我們又該怎麼做呢?”王汗恍然醒悟,卻又不知所措。
“不要著急,之前我曾在祭洞內與老薩滿一起擊敗過石團長的僱傭兵團。那場戰鬥十分輕鬆,我們藏在祭洞內的人甚至連一個受傷的都沒有,而石團長帶領的整個僱傭兵團卻慘遭滅頂之災。所以,我說我們大可不必爲了救援祭洞內的人而逞一時之急。我想在老薩滿的帶領下,那裡的人一定能支撐到天黑。”阿來說道。
“你想在天黑以後藉著月色對村下源的人進行突然奇襲嗎?”王汗問道。
“兵者,詭道也。我們不能正面與之交戰,只有乘其不備出其不意地去突襲他們,而且要專攻他們的軟肋。村下源或許對這裡十分熟悉,但他的手下不可能很熟悉,我們可以藉著月黑風高的掩護去搞個突然襲擊,重創他們。即使不能一次消滅他們,至少也能和祭洞內的兄弟來個裡應外合,一起把這些自以爲是的傢伙徹底消滅掉。”阿來說道。
“你想搞突襲?是啊,我怎麼也想不到狡猾地村下源竟然能從另一條通往祭洞的道路。這是我和胡漢三兩個人的敗筆。”王汗忽然擡高了語氣。
“沒錯,就是搞突襲,我們的人不比他們少,但我們的武器裝備不見得比人家良好。所有,我們如果想勝利肯定是要付出慘重地代價的,我們只有靠犧牲偉大的成吉思汗的戰狼軍團才能獲勝。與其犧牲我們的戰神,倒不如耐心等候到天色變暗吧,那時候村下源的人肯定會吃大虧的。我不相信我們的人都對香巴拉禁地周圍的情況瞭如指掌。”阿來解釋道。
“好吧,就依你說的,那你說說具體怎麼做?”王汗確信了阿來的話。
“如果我是總指揮,我會讓旱亥先令一批勇士去祭洞的周圍騷擾敵人,然後,我會帶著其他人從祭洞的後面慢慢包抄過去,一直等到天黑。天黑之後,旱亥還需要對敵人進行三次以上的夜襲,讓他們精疲力盡,耗光他們的精力,最後,我會帶著大部分人一鼓作氣,把那些敵人殺個片甲不留。”阿來顯得很興奮。
“這個辦法不錯,可是你們躲在祭洞後面不會被敵人發現嗎?”旱亥提出疑問。
“不用,當初在祭洞偷襲石團長的時候,你們的族長老薩滿告訴過我,他說你們的祭洞其實並不謠傳所說的,只有進來的入口,沒有出去的洞口。位於祭洞的南部,也就是祭洞的後面不遠處有一個凹下去的小山谷,那裡地處偏僻,不容易被人發現。那裡只有他知道,聽說是你們最後的避難所。”阿來說道。
“連我都沒聽說過。”旱亥驚訝道。
“是怕被我們發現吧,黃金家族和香巴拉氏的鬥爭已經延續了數百年,各自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王汗說道。
“旱亥,你熟悉香巴拉的一切,所以,你現在就挑選出15個勇士去偷襲敵人,不能讓他們趕在天黑前攻佔了祭洞,天黑之後,我會以一顆紅色***爲信號,等你看見信號,立即帶著勇士們衝殺過去,我們也會在第一時間內和你們同時夾攻敵人的。”阿來說道。
“我們的戰神是無所不能的,我們一定會讓敵人嚐遍苦頭。”旱亥說道。
“記住,天黑以前,只能佯攻,不可當真。除非祭洞內情況萬分危急。”阿來拍了拍旱亥的肩膀,然後從揹包裡取出一把信號槍,憂心忡忡地說道:“這個信號槍給你,如果真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你就照天上發射綠色信號,等我們一起進攻。但是,我真心希望你不會發射綠色信號。”
“我們的族人世代受長生天的保護,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旱亥接過信號槍,轉身去往後面,他在人羣內挑了15名彪悍的勇士,帶著他們立即向前方跑去。
直到旱亥等人的身影消失不見,阿來才帶著其他人一起往左面走去,他們將繞過兩座小山丘,從祭洞的側翼慢慢摸到位於祭洞後面的一片低谷內潛伏起來。
路上,阿來一直不明白王汗爲什麼還要在這些死人的頭上繞圈子,身邊一個會說漢語的勇士偷偷告訴他,只有仁慈的人才會高舉家族最神聖的器物去憐憫那些死去的人,只有經過聖物蘇魯錠的赦免纔不會下地獄。
阿來似乎有所感觸,只有死去的人才會得到長生天的寬恕,就讓小野池平繼續痛苦吧,只有飽嘗了痛苦他才能體會和平生活的來之不易。
阿來心想,小野池平還算誠實,但願他在未嘗遍痛苦前不要先行離去。
爲了儘快弄清祭洞的情況,旱亥帶領15名勇士馬不停蹄地向前奔跑而去,很快,他們就與一批聞訊而來的敵人不期而遇。
這批人接到村下源的命令原本是要跟隨村下五夫在沿途潛伏起來的,然而,他們剛一走出村下源的視野以外,就被居功自傲地村下五夫強行安排在了後方沿途搜索,他們在聽到槍聲後立即趕了過來。
帶隊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他頭頂無毛油光雪亮,見前面突然出現一批互不相識的人後,禿頂男子立即唧唧哇哇地叫了起來,隨後,跟在他身後的人快速往有障礙物的躲去。
“不好,遇見村下家族的人了,大家快躲到旁邊的巖石後面。”
旱亥猶豫了一下,這才發現眼前這些人並不比自己想象中的簡單,他們的觀察力和反應力都要比自己稍高一籌,要不是自己對這片土地太過熟悉,恐怕今天自己的小命就要擱在這裡了。
禿頂男子迅速掃描了一下週圍的情況,只見自己的人基本都躲在了掩體裡,這才嘰裡呱啦地又叫了起來,緊接著從各處掩體裡傳來砰砰砰的槍聲。旱亥是最後一個躲到巖石後面的人,他能感覺到子彈穿過空氣時那種刺耳地摩擦聲。旱亥的運氣不錯,總算趕在一顆子彈快要擊中他的時候躲進了巖石的後面,所有正對著他的勇士們都能看見一顆子彈擊打在巖石上激發出的火花,這驚險的一幕給所有人留下了深刻地印象。
旱亥躲到了巖石身後立刻調轉了身姿,子彈擊打在巖石上的聲音依舊不絕於耳,敵人顯然也是受到了驚嚇,所有才拼命地衝著巖石上亂開槍。敵人的火力太猛,驚得旱亥剛要站起來又蹲了下去,他和其他勇士一樣蹲在地上一動不動,靜靜地,尋找敵人的致命缺口。
禿頂指揮官打完槍膛裡的最後一發子彈方纔罷手,他示意身邊的人也停止射擊。看了看前方戰場的情況,他發現竟然沒有一個人倒下,也不見一滴血跡,倒是對面不遠處的巖石被自己的人打得百孔千瘡。
禿頂指揮官細細觀察了對方躲藏的巖石,他根據多年的經驗判斷,這次算是遇到了一個鎮定自如的指揮官,他的額頭上已然冒出了不少虛汗。
此時,旱亥的日子也不好過,哪曾想到自己會這麼快就和敵人交上火,而且現在情況對自己十分不利,這塊巖石雖然能暫保自己和勇士們生命無憂,但他們如果想要突圍那也是不太可能的。因爲這是塊孤立地巖石,敵人現在的火力點都已經分佈開了,只要有人膽敢不自量力地去突圍,跑不了幾步身體就會被敵人打成篩子狀。
見對方停止了槍擊,旱亥暫時放下了懸著的心,他認定敵人的處境一定也和自己一樣進退兩難,只要他們膽敢不知好歹地衝過來,死在自己人的槍下,這是他們唯一的下場。
此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雙方就這樣乾耗著,時間卻在一分一秒地流失。
旱亥和禿頂指揮官都知道,現在唯一有效地辦法就是等到天黑,只有天黑纔好搞偷襲,但雙方又全都憂心忡忡,禿頂男子一心想知道自己要保護的那個少主人村下五夫現在是生是死,而旱亥卻又急於去阻止村下源的人進攻祭洞,爲自己的族人分擔危險,他恨不得立即衝過去殺光阻止自己前進的敵人。
“大家都把武器準備好,隨時觀察巖石周圍的情況,一旦出現異常,格殺勿論。”旱亥命令道。
旱亥雖然心急如焚,但他考慮了一下,覺得還是冷靜爲妙,只有活著纔有希望去解救祭洞內的族人。
然而,躲在巖石對面的禿頂指揮官此時倒不怎麼冷靜,他們的少主現在生死不明,這讓他坐立不安。
村下家族的嚴規厲律,凡是沒有保護好主人的武士都是要被處死的,問題嚴重的甚至會牽連到其家人。
村下五夫是村下家族唯一的合法繼承人,禿頂指揮官現在竟然不知道自己保護的少主人是生是死,這件事如果被村下源知道一定不會輕饒了事,殺了自己算小事,估計十有八九會連累到家人。
禿頂指揮官越想越怕,跟著他的手下何嘗不是如此。猶豫了一會,禿頂男子決定神擋弒神,佛擋**,必須剷除眼前阻止自己前進的敵人,才能找到村下五夫。
主意已定,禿頂指揮官立即舉起手對左右兩邊的手下做了個進攻的手勢。身旁都是跟隨他多年的忠心手下,他們經過多次戰鬥早已練就高度的默契,得到禿頂指揮官的命令後,躲在左右兩邊的敵人頓時從掩體內站了起,他們端著武器閃電般的向巖石體的方向移動。
“準備好反擊,敵人已經開始進攻了。”
旱亥已經深深感受到敵人視死如歸地決心,眼下棋逢敵手,敵人竟然輕率地離開掩體向自己發動起全線進攻。在這種狹路相逢勇者勝的情況下,旱亥和勇士們早已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他們斷然不會做縮頭烏龜,一場惡戰在所難免。憑藉武器上的優勢,禿頂指揮官草率命令自己的人全面進攻一個大掩體,他這一命令顯然犯了兵家大忌,很快,他和他的手下將爲他這個決定付出慘重地代價。
旱亥將勇士們分成兩分,巖石的兩邊各站八人,這八人中再分出3人將剛纔從地上撿起的碎石收集在一起,等到敵人靠近巖石旁邊時,旱亥命令勇士們先對著巖石左右兩側狂扔石頭。
這一招果然奏效,敵人本就神經緊繃,生怕遭遇躲在巖石後面的黃金家族的勇士們的偷襲,見巖石後面在短暫地時間內飛出許多碎石頭來,這些人一時間亂了陣腳,他們開槍的開槍,往後逃的往後逃。禿頂指揮官走在最後,他見有人竟然不戰而退,一氣之下開槍殺死了做逃兵的三個手下。
就在禿頂指揮官準備說些嚇唬人的話來解釋做逃兵的下場時,只聽旱亥高呼一聲:“黃金家族的勇士們,你們是蒙古最尊貴的乞顏部後裔,戰神的榮譽將在你們身上應驗,請不要害怕,成吉思汗的英靈永遠保護著他的子民。殺光這些人,我們的親人正在水生火熱的地方受苦受難……。”
旱亥的話像是薩滿的咒語,能給黃金家族的勇士們帶來無限福音和大無畏地勇氣,他的話剛一說完,早就按耐不住地勇士們一鼓作氣同時從巖石的兩側衝了出來。
這些勇士對待侵犯家園的敵人竟如惡狼般殘忍,乘這些敵人還沒有過多反應之際,他們將所有能使的武器統統用上,走在最前面的幾個敵人甚至沒有看清巖石裡蹦出來的人的面就已經被子彈和弓箭射成了蜜蜂洞。
“掩護隊長撤退……”敵人中不知誰說了一句生硬地中國話。
旱亥愣了一下,緊接著只見敵人快速向那個禿頂指揮官靠攏,一邊開始反擊起來,只是他們的反擊有些姍姍來遲的意味。等到他們想起開槍反擊的時候,自己的身上已經不輕易地中了好幾槍。
禿頂指揮官在手下的拼死保護下向後撤退,大多數人在向禿頂指揮官靠近時被擊中。很快,禿頂指揮官和僅剩的三個手下在其他人犧牲生命換來的一點時間內躲進了一塊半人高的巖石後面,他們躲在巖石後氣喘吁吁,不時向左右兩側漫無目的地開幾槍。
旱亥知道這羣人已經死傷大半,剩下的幾個人已經興不起多大的浪,只要從左右同時包抄過去定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然後就在旱亥決定採用左右包抄的戰術時,禿頂指揮官和手下剛好發現現在藏身的這塊巖石並不算太孤立,左面不到三米的地方就有另一塊兩人高的巖石,只要安全抵達那裡再一鼓作氣向前跑就能躲過被槍殺的命運。
三個手下和禿頂指揮官交換了一下眼神,不容禿頂指揮官多說,一個蹲在他身邊的手下立即將他推到左面。
蹲在最右面的一個敵人舉起左手,開始發出低沉地聲音:“ONE,TOW,Therr,Let go!!!”說完話,他首當其衝從巖石的右面跳了出來,對著從左面圍攻而來的黃金家族的勇士們掃射起來;另一邊,兩個敵人幾乎也在同時從巖石的左面跳出來,他兩站成一排掃射起圍攻右面的黃金家族的勇士。
這時,蹲在巖石左面的禿頂指揮官從巖石後面一連兩個魚躍快速閃進早已謀劃好的巖石後面,等他準備支援一下自己的手下時,才發現那三人已然癱倒在地,鮮血從他們的身體內源源不斷地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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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慘狀,禿頂指揮官聲淚俱下,他憤然舉起手中的手槍對準一個發現自己的勇士,就在要扣動扳機的時候,他忽然想起手槍裡只有一發子彈了,他心想這最後一枚子彈或許留給自己最合適。
“他要跑了,不能讓他跑回去通風報信,大家追殺他。”
旱亥眼見就要將禿頂指揮官擊斃,卻沒想到這個禿頂指揮官如此狡猾,竟然會在手下的幫助下成功躲進巖石後面。
禿頂指揮官最終還是決定將最後一顆子彈留給自己,他放棄了繼續反抗的決定,向巖石後面跑去。
興許是禿頂指揮官命不該絕,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這塊巖石的後面竟然會有許多大小不等的巖石塊,等他跑到最近一塊半人高的巖石旁邊時,他已經能主宰自己的命運了。
旱亥心中一陣煩躁,眼見就要全殲了這夥村下家族的爪牙,卻還是讓對方的重要頭目逃了出去。
兩年之後,當那個從鬼門關逃回人間的小野池平帶著一個頭戴鴨舌帽的中年男子出現在趙念蒙和韓娜的婚禮現場時,已爲兩個孩子的父親的旱亥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中年男子就是當年那個與自己交戰時沒被當場擊斃的漏網之魚,兩人再次見面,總覺得感覺怪怪地。飯桌上,大家從小野池平的嘴裡得知原來這個中年男子竟然是村下源的同父異母的弟弟村下冶。
原來,村下冶在高中畢業之後即被安排去了非洲發展家族勢力,當時,他已經成功的在非洲酋長國紮下了根,並且坐上了一個部落的酋長寶座。他是聽信了村下源的讒言說找到了殺害二哥的兇手才從遙遠的非洲酋長國千里迢迢趕到中國的西藏來手刃仇家的。
當然,現在無論是趙念蒙還是旱亥,大家都不曾想到,這個大難不死的村下冶竟然在以後的日子裡陰差陽錯的得到了他之前無論如何努力也不可能獲得的地位和榮譽;大家更不會想到未來的不久,這個從旱亥手中逃出去的人竟然會幫助探險隊解開一道千古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