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溫布爾善雖然表明沉穩(wěn),看不到半點破綻,他給趙念蒙的感覺也是深不可測,但這種深不可測對於他來說就是一種不自信和迷茫的表現(xiàn),他越是這樣故意掩飾自己越證明他看不透尹相丕被刺案的幕後主使和。
“是聯(lián)盟搞的暗殺?”趙念蒙看向溫布爾善。
“不清楚,聯(lián)盟的事情我沒有向老尹透露過半個字,他倒現(xiàn)在都不知道我是聯(lián)盟的人。就是有人對我溫布爾善不滿,也不會把帳算到他身上的。”溫布爾善堅定地說道。
“可是這紙片怎麼解釋,暗號可是連你們都不知道的。”趙念蒙覺得怪異。
“這點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我會動用我的關係網(wǎng)去調(diào)查這件事。詳細情況還要等老尹他醒來之後,只有他知道事情的真相。”溫布爾善說道。
“也只有這樣了。那這紙片爲什麼會皺巴巴的?”趙念蒙又問道。
“紙片原先這應該是溼潤的,然後被捏在手裡,等到幹了之後就變的皺巴巴的了。”溫布爾善解釋說。
“也就是說紙片上的字應該是有人當時寫的。”趙念蒙說道。
“分析正確。來,吃東西吧。吃完咱們就趕回去,別讓其他人等著急了。”溫布爾善說著從桌邊拿起一塊烤牛肉,邊咀嚼邊說道:“你看著烤牛肉啊,樣子雖然不怎麼好看,可是吃起來卻是別有一番滋味。”
“是啊,結局往往都是我們想不到的。”趙念蒙也毫不客氣的拿了塊烤牛肉開始填肚皮。
回到入住的旅館,趙念蒙和溫布爾善和錢文慶又聊了些和尹相丕相關的話題,然後心事重重地睡下了。
第二天的中午,阿來給趙念蒙打來電話,尹相丕醒了,情緒很激動,非要見溫布爾善不可。
這個消息太令人振奮了,掛了電話,趙念蒙立即到另一個房間叫醒溫布爾善,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立即奔向醫(yī)院。
路上,溫布爾善和趙念蒙對此事又做了一些探討,他知道尹相丕這麼著急見自己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來到醫(yī)院,只見尹相丕已經(jīng)從特護房轉到了重點看護房,探險隊的成員一個不少都已經(jīng)站在了病牀旁邊。
見溫布爾善急匆匆地趕來,尹相丕那原本死氣騰騰地眼睛突然有了波動,他激動地將手伸向溫布爾善,嘴角浮動,像是有話要說。
溫布爾善一把接住尹相丕遞過來的手,悔不該地說道:“老兄啊,都是哥哥糊塗啊,不該把咱們分開,要不讓你也不會出事了。”
“沒……沒事……死,……死不了……”尹相丕露出些微笑,臉色卻是煞白嚇人。
“怎麼了,在我印象裡呢人緣可是沒的說,怎麼會有昨晚那一出?”溫布爾善不解地問道。
“出……出去,讓他們都……都出去……”尹相丕有些吃力。
聽到有相片的話後,其他人都被自覺的向外面走去,趙念蒙剛要轉身又被溫布爾善叫了回來,看著尹相丕憔悴地面容,他突然有一種強烈地預感,這事似乎和趙念蒙有關。
“都出去了,你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我一眼就能看出來殺你的人並不是想要你的命,似乎,似乎是做個樣子給我和蒙子看的。”溫布爾善這才露出自己的焦慮之色。
“死不了,命大著呢。”尹相丕說話突然有了力量。
“三刀都捅在心臟旁邊,但卻一點沒事,主刀醫(yī)生是個絕頂厲害的角色,幫你把傷口縫合的那麼好。快說說吧,我都急死了。”溫布爾善說道。
“天坑地縫”尹相丕指著自己被捅的傷口說道。
“天坑地縫?”溫布爾善的臉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既誇張又顯得不知所措。
趙念蒙何曾見過溫布爾善有過今天這副驚魂落魄地表情,顯然,他是被尹相丕嘴裡的天坑勾起了一段刻骨銘心地回憶。
“溫教授,什麼是天坑地縫?”趙念蒙還是第一次聽說這麼神秘的地方,心裡早憋足了好奇之心。
溫布爾善原以爲這一輩子再也不會從別人嘴裡聽到‘天坑地縫’這四個字,沒想到今天會從尹相丕嘴裡又聽到了這個令他後悔一輩子的字眼。聽到天坑地縫之後,溫布爾善也算明白了這件事的目的,看樣事情並不單單是奔著趙念蒙而來,而是有人想和他算那筆陳年舊賬。刺殺尹相丕只是讓他嚐嚐心痛的滋味。
溫布爾善心知肚明,有位故人想借尹相丕的鮮血向他暗示自己回來了。
“天坑地縫是位於重慶山城一個叫小寨村的地方,一想起那個地方,我就會莫名其妙地興奮。十多年前,我曾遊歷過那裡,那真是鬼斧神工之作。”尹相丕說道。
“可在我看來那裡卻是魔鬼設立在人間的煉獄、秘密屠宰場啊!”溫布爾善情緒激動地說道。
“老溫,是不是你當年做特工時的對手尋仇來了?”尹相丕放開溫布爾善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繼續(xù)說道:“我看你現(xiàn)在和蒙子的關係都快情同父子了,有事情就都照直了說吧。有些事,光憑我們這把老骨頭,顯然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溫教授,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趙念蒙更加好奇。
溫布爾善已經(jīng)快要被尹相丕和趙念蒙給逼瘋了,他本想將那件事爛在肚子裡,可偏偏仇家又尋回來了,他知道仇家的脾性,心狠手辣,不達目的不罷休,不至他於死地絕不收手。
“老尹,謝謝你沒有將這件事公佈出去,既然事情由我引起,那就由我來收場。”溫布爾善說道。
“你的決定沒人能改得了。我就說一句,注意安全。”尹相丕說道。
“放心吧,我還要幫你過63歲生日呢,二月十一號,我沒記錯吧,還有三個月。我會安排人送你回上海,你要等我回去一起慶祝啊。”溫布爾善笑了起來。
“難得還有二記得我的生日。好吧,不耽誤你們了,我這裡還要裝作病怏怏的。不過,你別說,這刀法可是出神入化了。”尹相丕跟著說道。
走出病房,溫布爾善讓阿來安排人日夜守護在病房外面,等到他的身體輕情況得到好轉之後就帶他回上海。
回到旅館,趙念蒙立即將探險隊所有成員都召集起來,眼前的困境已經(jīng)不允許他再帶著這麼多人了,這裡的人知道的越多距離死亡越近,他不想害了大家。按照先前在路上和溫布爾善商議的決定,趙念蒙決定就地解散探險隊。
經(jīng)歷過太多的事情,這些人早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兄弟,一聽趙念蒙要解散探險隊,誰都憋著一口悶氣,任憑趙念蒙一個人說話,他們只是低著頭,看也不看一眼。
探險隊是趙念蒙出資,由溫布爾善招兵買馬組建而成的,這兩人既然決意解散探險隊,其他人想要阻止也是無濟於事。
最後,趙念蒙決定暫時留下阿來、錢文慶、德小米和溫布爾善繼續(xù)留在普蘭照看尹相丕,這個理由顯得無懈可擊,阿來、錢文慶、和德小米表面上都和尹相丕被刺有關,所以,在大家看來,用他們照顧尹相丕也是應該的。
天下也沒有不散的宴席,次日,溫布爾善就安排探險隊其他成員離開了普蘭,太慢將乘車達到拉薩,然後乘飛機回到自己原來的地方。
送完這些曾經(jīng)生死與共的隊友,再回到下榻的旅館,大家都顯得悶悶不樂。
阿來還在醫(yī)院照看尹相丕,錢文慶和德小米回到旅館之後就一直鎖著門,直到溫布爾善將大家再次集結到一起,
“再好的美酒也有嘗夠的時候,再美的女人也有看膩的時候。這次的再見只是爲了下一次的重逢,你們現(xiàn)在應該認真思考一下我爲什麼會單單把你們留下。”溫布爾善提醒道。
“從蒙子開會宣佈解散決定留下我們之時,我們就都知道您和他一定還會帶著我們繼續(xù)探險的。我能看出尹老的病情並沒有大家想象中那麼嚴重,如此一推算,一定是另一件要發(fā)生了。”德小米突然就像換了個人似的,說起話來絲毫不含糊。
“不錯,我們今晚就乘車連夜趕往拉薩,然後乘專機去重慶,等我們到了山城我在告訴你們具體做些了什麼。”溫布爾善說道。
“那麼急,一定是有重大事情,可是尹教授怎麼辦,而且,支走了探險隊的其他人,我們的裝備也丟在了藏北無人區(qū),時間又這麼急促……。”錢文慶接話說道。
“老尹那邊我都做了安排,你們不用擔心。至於其他的,等到了重慶我在告訴你們下一步計劃。好了,現(xiàn)在就睡覺,等到晚上六點左右會有人來接我們。下面可是要趕夜路了,大家還是先回各自的房間稍事休息吧。”溫布爾善力排衆(zhòng)議一口決定。
趙念蒙自從回到房間便一直沒有休息,他和已經(jīng)回到上海的女朋友韓娜聊起MSN來,兩個一直聊到肚子餓才罷休。關了電腦,看了下手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五點半,按照溫布爾善的決定,距離乘車前往拉薩還有不到半個小時左右,趙念蒙起身推開窗戶,旅館外面的美食街還沒有開張,但他能聞到藏地特色小吃的美味。
剛過六點,趙念蒙這邊纔將衣服收拾進箱子裡,隨即就聽見有人在敲門,不用想一定是溫布爾善過來叫人準備動身了。五分鐘後,住在旅館的的人都上了車,只剩阿來一個人了,就在大家都在爲他著急的時候,只見他拎著著急的行李包氣喘呼呼地跑了過來,見到溫布爾善就喊道:“溫教授,你說你搞得是那一出嘛,您得早點告訴我尹老他沒大礙,害得我這兩天時時刻刻都在內(nèi)疚著。”
溫布爾善接過阿來的的行李包,說笑道:“這大老遠的就有人喔喔喊叫,我還以爲啥特務組織從地下跑到遞上來了呢。”
“溫教授,我們這是要去哪裡?”阿來上車後第一件事就是詢問去處。
“山城重慶,我?guī)闳プ教貏眨觞N樣?”溫布爾善說道。
“好吧,捉特務,感覺像是用肺說話。”阿來笑道。
“阿來,和溫教授說話嚴肅點,什麼叫用肺說話。教授和你說笑呢。”趙念蒙說道。
“啊……我,我沒想那麼多,肺說話那不就是廢話嗎。我的錯,我認罰。”阿來說著打了自己一個響亮地嘴巴子。
大家被阿來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可是他們都不知道其實溫布爾善說得都是真實情況,他這次要帶大家去的地方就在山城重慶。之所以不將此去的原因現(xiàn)在就告訴給車裡人是因爲他擔心秘密外泄,自從尹相丕遇刺,他的心彷彿又回到了抗日戰(zhàn)爭時期。
趙念蒙自從和溫布爾善回來後就和韓娜邊聊天邊一起調(diào)查‘天坑地縫’這個詞,從尹相丕嘴裡得知這個天坑地縫就在重慶,通過網(wǎng)絡搜索,他發(fā)現(xiàn)在重慶的於奉節(jié)縣荊竹鄉(xiāng)小寨村有一處天坑地縫,那裡號稱是世界第一天坑,看過幾張遊客上傳的照片,景色很不錯,除此之外,趙念蒙再也想不到其他情況。
車開的很快,加上路上有些顛簸,不到三個小時,其他人便開始打起瞌睡來。
然而,溫布爾善卻的內(nèi)心卻一直激動不已,他禁不住地要去回想那些往事,天坑地縫、暗號、刺殺尹相丕的神秘人,這三者已經(jīng)連成了一線,這一切都是逼他再次出山,去結束那幾十年前就該有個了斷的恩恩怨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