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團長倒吸了兩口冷氣,他算是徹底看清了眼前的東西,他感覺自己這次是真的活見鬼了,三十多頭牛犢般大小的戰狼像是自天而降的兇神。不等僱傭兵組織有效反擊,這些戰狼已經閃電般的撲了上來,沒有了距離上的優勢,槍的威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此時僱傭兵早就佔盡了劣勢。
在黑暗的地方,無論是人類的視覺還是其他能力都要比狼稍遜一籌,倒是讓這些牛犢般大小的戰狼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很快人和戰狼便糾纏到了一起,雙方互不相讓,這是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鬥。相對於彪悍地狼族而言,人類的求生慾望也是不可忽視的,尤其是這羣經過特殊訓練的僱傭兵,一些本事過硬的僱傭兵在抵擋住羣狼的第一次猛烈攻擊後已經很快從腰間或馬靴裡拔出匕首狠插進戰狼的喉嚨裡,一陣殘酷搏鬥之後,三十多頭戰狼無一生還,反觀僱傭兵也是死傷大半,石團長的手臂被戰狼咬出一道深深的血口,爲了保護村下美惠子,四個僱傭兵獻出了年輕的生命。石團長忍著劇痛將死後仍撲在自己身上的戰狼推開,他艱難的立起身子,洞裡太黑,他更關心其他人的情況,忙叫喊道:“馬上拿好武器,快找電筒照明,活著的趕緊回覆我。”
沒等有人回覆石團長的話,倒是石團長自己先愣了,恍惚間,石團長忽然覺得鼻子裡一陣痠痛的感覺,火辣辣地,像是被辣椒水猛灌了一樣,緊接著,石團長的眉頭不由自主的深皺起來,他自言自語道:“我,我不會又見鬼了吧。”揉了揉有些脹痛的眼睛,石團長確定自己真的是見鬼了,他的眼中再次出現幽藍的眼睛,狼已經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僱傭兵的身後,它們就像孤魂野鬼一般陰魂不散的纏著僱傭兵,此時,這羣不知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戰狼正盯著石團長。
“媽的,欺人太甚,哪有人被動物窮追猛打的道理,弟兄們,跟這些畜生拼了。”
一股悶氣油然心頭,石團長大力掄起袖子,也管不得手臂上的疼痛,他惡狠狠地向那些傷害過自己的戰狼走去。
狹路相逢勇者勝,這是石團長做僱傭兵的首要原則,面對強敵,轉攻爲守,也只有石團長這樣的大英雄氣概的人才能不計後果的前去挑戰自己的極限。倒不要石團長著急,戰狼們或許能感受到從石團長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的壓迫感,不戰而退顯然也不是狼族的作風,戰狼們前爪向前,蓄積了力量,隨著一聲頭狼的嘶吼,所以戰狼出頻一致,如離弓之箭勢不可擋,它們飛快的向還沒有走出恐慌心境的僱傭兵咆哮而來。
不到10秒鐘的時間,人狼再次糾纏到一起,身心早已疲憊到極致的僱傭兵哪裡還能經受住這樣殘酷的猛烈攻擊,那些還沒有爬起來的僱傭兵躺在地上就被戰狼的鋼牙咬住深喉,他們甚至沒來得及喘息,熱血便從破開的喉嚨裡急涌出來。
石團長在殺死兩頭戰狼後已經徹底迷失了人性,嗜血的本性被戰狼的鮮血喚醒,此時,他猶如一頭狂性大發的雄獅,不顧一切的向狼羣奔去。在殺死幾頭戰狼後,體力的逐漸透支終於令石團長狂躁的心情開始慢慢降溫,他的思緒也開始有所好轉,就在石團長恍惚之際,一頭戰狼乘機撲了上來,它張大嘴巴對準石團長的喉嚨,石團長的反應亦是很快,他一個側身躲過致命的撕咬,隨即舉手上前阻擋,雖然避開了戰狼鋒利的牙齒,但石團長的手臂再次被戰狼狠狠的咬了一口,來不及清理流血不止的傷口,石團長掄起另一隻手猛的甩打出去,一頭已經躍起的戰狼被從半空打飛,石團長的體力消耗巨大,他快速的喘著氣,頓時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就在這時,兩頭戰狼已經踏著死去同伴的屍體一前一後猛撲過來。
石團長顯然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但無奈他幾近枯竭的體力已經不允許他去做武松打虎那樣的蓋世壯舉,他有氣無力的睜著眼睛,冥冥之中,似乎能覺察到天意的接近,死亡的錯覺正演繹的真切。
毀滅往往只需要幾秒鐘時間,石團長的肩帶上仍掛有六枚烈性**,他只需取下一枚,然後輕鬆的拉開引環,整個祭洞將不復存在,可是他沒有這麼做,因爲僱主還在,村下美惠子還活著,作爲一名優秀的僱傭兵指揮官,石團長嚴格秉持僱傭兵的準則,他用生命捍衛僱傭兵的尊嚴。石團長猛的閉上眼睛,雙膝跪倒在地,此時,他只希望村下美惠子和自己帶出來的那些僱傭兵能夠活著。
一秒,兩秒,三秒,三十秒,一分鐘,時間過得飛快,又似乎很慢,石團長有了些力氣,他努力將食道里逐漸淤積起來的口水往口腔聚集,然後迫不及待用舌頭將這些口水塗抹到乾裂的嘴脣上。
“我那麼快就死了嗎?難道死亡真的一點都不痛苦嗎?我沒有死,原來我還活著,我還活著。”
石團長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整個人都心花怒放起來,這是僅有經歷過生離死別之後纔能有的特殊感觸。
忽然之間,彷彿是從人間步入地獄,沒來得及感受地獄的殘酷,又急著搭乘下一班開往人間的地下鐵,連死亡也變得匆匆忙忙起來,人生的大起大跌往往需要幾十年來體驗,而石團長僅用了一分鐘,此時,他依舊保持跪拜的姿勢,像極了羅丹的思考者雕像,他在思考著,思考著連他也弄不懂的問題,關於價值的,充滿哲學的味道。
就在石團長仍舊執作的思考些什麼時,一道突然亮起的光線將他從無底的黑暗深淵中解救出來,很快,更多的亮光參與到解救石團長的行列中來,整個祭洞也跟著明亮起來,石團長終於思考完畢了,他的內心再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清晰了,默默地起身,緩慢的轉過身子,像是斷隔了一個世紀那麼長遠,不遠處,一羣人正拿著手電筒照著自己。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石團長有氣無力的說道。
石團長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是敗家之犬,失去了尾巴的老虎再也翹不起來,被拔去毒牙的毒蛇也不再可怕,損兵折將的石團長也根本沒有資格和眼前這些以高姿態出現在他面前的人談什麼條件。
石團長不禁暗暗祈禱起來,希望好運能儘快到來。
“放心,我們不會殺了你的,只要村下美惠子如實回答我們一些問題,你就可以帶著你的僱傭兵離開這裡。”
事情並不如石團長想到那麼糟糕,老薩滿高高舉起手中的手電筒,他雖然也想親手殺了這些打破香巴拉禁地安寧的人,但此時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你是說,說美惠子小姐還沒有死嗎?”石團長再次驚喜,他一直認爲村下美惠子是不會死的,否則,他早將**拿出來協助自己的靈魂提前出竅了。
“當然,她就在這裡。”
老薩滿微笑著將手電筒照向左前方,兩個神丁正押著村下美惠子,燈光的照耀下,她那美麗的面孔顯得異常恐慌,身體因爲極度緊張而不停的顫抖著,石團長忙喊道:“美惠子小姐,你沒事吧?”
“沒,沒有,我不知道他們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村下美惠子答道。
“你問吧,希望你們能履行自己的承諾。”石團長思考了一下,代村下美惠子答道。
“爽快,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的存在的?你們是如何找到我這裡的?”老薩滿心生疑惑,這是他最不能理解的問題。
“你們不要太低估存下家族的勢力,幾十年前,我們村下家族們的勇士以天皇的御賜侍衛的名義來到滿洲,和那裡的人爲了東亞的發展而共建大東亞共榮圈。在滿洲里生活了不到兩年,我的祖父村下愛被大本營授予大佐軍銜,並立即調往現在的內蒙古任監督長官,祖父是文人,來中國前,他是大學教員,十分迷戀中國的古文化,或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他竟然在自己督造的地下軍事工事裡神秘的找到了一張古老的蒙古文的薩滿手跡,這下面的故事,我想探險隊的溫布爾善教授要比我還清楚,”村下美惠子想了下,繼續說道:“至於我們爲什麼能找到這裡,呵呵,我還是那句話,你們別小視村下家族的勢力,我們家族是日本國內僅存不多的古老家族,家族裡雪藏著許多秘不能宣的事情,我不知道祖上和你們的先人有什麼淵源,但我可以肯定,如果你們能親自和我父親對話,他會給你們意外的驚喜。”
村下美惠子很聰明,她不但回答了老薩滿的問題,而且將老薩滿的問題又原封不動的返還給了他,老薩滿當然想見現在村下家族的家長村下源,他想要弄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這顯然是不太現實的,村下源那個修煉的快成精的人不可能輕易離開他的老巢。
“我們可以拿村下源的女兒來做文章,將綁架的消息送到日本去,我看村下源這個老傢伙會不會鐵血到連自己的唯一一個女兒也不救。”趙念蒙發狠說道。
其實,趙念蒙也只是說說氣話,但說者無意聽者有意,老薩滿到不覺得這句發狠的話只是用來發發牢騷的,他轉過身去和身邊的溫布爾善等人以商量,幾個人一致決定就給村下源這個老不死的來這招陰的。
“我現在就宣佈,你們正式被我們綁架了,想要活著出去,就要滿足我的條件,讓村下源親自過來接人。”老薩滿立刻說道。
“我們要車,還要武器,”溫布爾善接著說道:“至少要有15輛軍用悍馬,至於武器,胡先生和王汗可以另行決定。”
“不錯,不錯,這個要得,沒車沒武器,我們真的就是引狼入室了。”老薩滿即刻贊同溫布爾善的建議。
在這裡村下美惠子和僱傭兵沒有討價還價的機會,老薩滿決定綁架之後,立即讓神丁們開始打掃戰場,祭洞很快清理出來,死傷戰狼超過50頭,而石團長帶來的人也死去大半,算上帶上的也僅有8個僱傭兵悽慘的活著。
走出祭洞,在外面埋伏多時的香巴拉神丁,黃金家族成員以及探險隊一躍而呼,篝火升起,美酒佳餚,很快祭臺附近呈現一幅繁榮安逸的生活景象。
“你們走吧,我會派神丁護送你們安全離開西藏,我希望你們儘快將我的條件帶到村下源的耳中,他遲一天來,他的女兒就多一份危險。”老薩滿對著石團長和他倖存的八個僱傭兵說道。
“美惠子小姐,你放心,我這就出發,會很快回來,你千萬放心,等我們回來。”石團長將拳頭捏的緊緊的,他脹紅著臉繼續對老薩滿說道:“我會很快將消息帶給村下先生,請你們在沒有得到消息前,不要對美惠子小姐做什麼。否則,村下家族將不惜犧牲一切,誓要報殺公主之仇。”
“快去吧,不要再羅嗦許多,我們中國人不會做那種背信棄義的事,即使做了強盜,我也會遵守‘盜亦有道’的規矩,不過我給你們一個月,一個月後你們還不到的話,這個世界再不會沒有村下美惠子這個女人存在。”老薩滿危言聳聽道。
“美惠子小姐,請相信我!”
石團長並不多說,一切的信任都付之於彼此交換的眼神中,直到被香巴拉神丁硬推著向離開的方向走時,石團長才明白什麼叫做喜愛,如果他的感覺沒有錯的話,他早在和村下美惠子前幾次的合作中就已經深深愛上這個喜歡玩火的女人。八名香巴拉神丁和兩名黃金家族的選派成員親自護送石團長等人離開祭臺,能否救出村下美惠子,一切就要看石團長能否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村下美惠子被綁架的消息帶給村下源。
老薩滿之所以做出如此決定,主要是他和王汗一致認爲村下家族在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時候,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老子死了,兒子繼續,兒子死了,孫子再上,與其這樣沒完沒了的爭鬥著,倒不如在今生來個了斷,有些事情在埋藏了數百年後也需要得到徹底的解決了。目送石團長離去,老薩滿內心忽起激盪起伏,他感覺自己迷茫了,這麼些年來堅守的執作竟然被莫名其妙的動搖了,老薩滿不敢多想,他知道這會造成多麼嚴重的後果。
次天,趙念蒙和溫布爾善一起找到關押村下美惠子的地方,他們在香巴拉神丁的允許下走進牢房,這是一間尚算寬闊的房間,房間內擺設齊備,裝修的也比較豪華,似乎看不出這是留給綁架者住的。
見有人來探訪,村下美惠子隱約覺得希望來了,她從牀上坐了起來,仔細一看,竟然是探險隊的人來了,心中一陣悲涼。
“你們來做什麼?”村下美惠子漫不經心的問道。
“當然是來找你問點事情。”趙念蒙突然拉著村下美惠子喊道:“喂,你一定不是村下美惠子,老實交代你到底是誰?”
“你們還真信了我前面所說的話,我哪裡叫什麼村下杏子,我真名叫村下美惠子,你們都知道的。”村下美惠子辯解道。
“那在新疆的時候,你不死已經死了嗎?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死了一次的人還能回到人間,你以爲是在拍鬼片啊。”趙念蒙好奇的問道。
“我人好福大,當時心臟附近中彈,流血過多而導致昏迷,醫生搶救及時,醫生說只差不到一釐米,我就要去見閻王爺去了。”村下美惠子坦言道。
“你們一直追我們,而且一追一個準,爲什麼呢?難道我們的身上也被你們的人做了文章。”溫布爾善將心中久藏的疑惑。
“這個問題,我需要你用另外一個問題來作爲交換。”村下美惠子不失時機的說道。
“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你還以爲你是那個村下家族的富家公主嗎,實話告訴你,你現在什麼都不是,你只是一個被綁票的票身,你的父親村下源在一個月內不來救你的話,你就要去死。”溫布爾善說道。
“我什麼都不是,那你以爲你是什麼?”村下美惠子有些生氣。
“我們是能決定你生死的人,都死到臨頭了,你還有什麼好囂張的,”見溫布爾善被欺負,從一旁經過的老薩滿心中不悅,他來到村下美惠子面前,說道:“我們這裡都是與你村下家族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
“我不管,我只想知道爲什麼那些狼能長那麼大,爲什麼它們體毛竟然有白色,黑色,甚至還有紅色的?”村下美惠子依舊不依不饒。
“還沒見過你這樣爛脾氣的女人。”老薩滿指著村下美惠子的額頭,憤怒的說道:“好吧,告訴你爲什麼,那你也告訴趙隊長和溫教授爲什麼你們能一路尾隨而來,還有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可以。”村下美惠子說道。
“你在祭洞裡見到的那些巨獸其實不是真正的狼,但他們卻要比狼更兇悍。它們是西**有的動物。”老薩滿說道。
“藏獒,對,一定是藏獒。”趙念蒙用肯定地語氣猜測道。
“藏獒?”村下美惠子顯然被嚇到了。
“可是爲什麼將尊嚴視之爲比生命還要重要的狼會接納近親藏獒呢?”村下美惠子再次問道。
“狼不但有尊嚴,更注重實力和感情。”老薩滿解釋說:“狗是被公認的與人類最友好最懂人性的動物,而狼則被人誤以爲是隻知道殺怒的兇神,這是萬萬不對的,我們已經與**好相處了數百年,更將狼和犬中霸主藏獒合在一起進行實戰訓練。”
“領頭的不再是狼,而是藏獒。”溫布爾善說道。
“是的,經過長期的馴養,我們發現狼頭始終帶有不可預料的獸性,而選擇藏獒就安全多了。”老薩滿解釋說。
“竟然,竟然是這樣的,我怎麼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難怪我在這裡見到的狼都要比外面的大上一倍。”村下美惠子像是在自說自話。
“是啊,我來到這裡也一直奇怪爲什麼這裡的狼要比我在其他地方見過的大出那麼多,甚至誇張到可以作爲坐騎,現在我全明白了,原來這些動物應該叫做獒狼,他們應該是藏獒和狼的雜交品種吧。”趙念蒙如釋重負。
“真是偉大的構想,狼和藏獒的有機結合竟然能摩擦出如此迥異地火花。”溫布爾善讚美道。
“不是叫獒狼,我們叫它們赤紅鐵甲狼,你們也可以叫它們戰狼,我們只不過是負責訓練,精益求精。真正想出用犬來指揮狼的人不是我,而是成吉思汗,當年,號稱戰無不勝的蒙古鐵騎也是靠著與戰狼軍團配合作戰才得以發揮鐵騎的巨大威力。當然,戰狼用於短暫坐騎是可以的,但它們不可能像戰馬那樣可以載著主人日行千里之遙。”老薩滿說道。
“現在你可以說說我們提的問題了吧。”趙念蒙轉身看向村下美惠子。
“很簡單的問題,你們探險隊中有奸細嘍。”村下美惠子輕鬆的回答。
“你不要離間我們探險隊隊員之間的關係。”溫布爾善立即喝止。
“愛信不信,你們說的我全信,我說的你們信不信就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村下美惠子耍無奈道。
“你們日本女人就都像你這樣蠻橫嗎?”趙念蒙更是無奈。
“當然,對人對事的。”村下美惠子知道自己一時半會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三人不打算再從村下美惠子的嘴中套出什麼秘密來,他們一起離開房間,倒是村下美惠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她暗自佩服成吉思汗的奇思妙想,在她眼中只有偉大的藝術家和偉大的軍事家纔會將狼和藏獒聯繫到一起。這是兩種不同的動物,他們都是強悍的霸主,一種喜歡孤軍奮戰,一種善於集體作戰。
這一天過得非常之快,吃完晚飯,村下美惠子躺在石頭砌成的大牀上,雖然牀鋪添上了厚厚的一層被褥,但睡慣了柔軟牀鋪的她怎麼也受不了這太實在的硬牀感覺,側著身子翻來覆去怎麼也不能入睡。她禁不住要遐想,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千軍萬馬混戰於萬里平川之上,狼與藏獒盡顯恐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