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化守則四十:雖然以千面有點變態,但是他此刻說的話重重地激醒了我!】
~~~~~~~~~~~~~~~~~~~~~~~~~~~~~~~~~~~~~~~~~~~~~~~~~~~~~~~~~~~~~~~~~~~~
昨晚,香子末整整發燒燒了一夜,我只是機器人,也不是神醫,所以只能用自己的體溫陪他度過難熬的一晚,好在天亮的時候,他的燒退了,只是很虛弱,走路時搖搖晃晃就像要被風吹起來一般。
沒辦法,我只得自己揹著香子末。
終於走回凌色色所住的那個木屋,山野寂靜,只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還有動物界的聲響。
推開木屋門,很靜,看不到任何人的蹤影,一大早,竟然都不見了。
“草藥在那。”
香子末用手指了指小木桌上的一個小小的布口袋。
我將香子末放在牀上坐下,也將那小小的布口袋遞給他,他打開布袋又嗅了嗅裡面的氣味,然後點點頭將那小布袋收進自己的懷中。
“你沒覺得很奇怪嗎?”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問道。
“……”
香子末沒有說話,也觀察了一下四周,似乎在思考什麼。
“我們下山吧?”我打算上前揹他,他卻不動。
我剛準備要硬來,他突然說:“出事了!”
“嗯?”
“快去旁邊的那間木屋子!”香子末急急地說。
我心裡一緊,也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旁邊的小木屋是小魔王的小爹爹所住,而這間小木屋睡的是凌色色和小魔王。
踹開旁邊的小木屋的一瞬間,撲鼻的血腥氣息頓時涌了過來。
“色色!”
我第一反應去看躺在血泊中的凌色色,翻開她的身體,她的胸前……心竟然被人挖掉……手法很殘忍……
凌色色的手中死死地握住那塊玉,我記得那是戴在小魔王脖子上的那塊玉,同時它也是我所知道的那塊血玉。
在凌色色身邊,是那個少年,他面色蒼白,痛苦地看著凌色色,雙手顫抖地想要去撫摸凌色色的臉頰,但是終究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怎麼回事?”我將凌色色稍稍抱近他一些,他緊緊抓住凌色色的手。
“弘……弘漠……”
“弘漠來了?”我吃驚。
“是……”
少年吃力地點了點頭,他的長髮是天生的自然捲,和三年前一樣,白皙的皮膚,儼然一個美少年,湛藍的眸子,透著那股倔強和堅韌,和他弟弟眼眸色澤明顯不一樣,所以第一次見到他時我就認出來了,他的變化並不大,只是多了許多成熟的男人味,可是比起我和凌色色還是顯得像是一個小弟弟。當年銀諾說他哥哥死了,也許後來又發生了什麼,至於他昨晚對香子末所說的主人難道是以千面?
“色色怎麼死的?”這樣問,只是希望真相與弘漠無關,我不想弘漠又被催眠做這種不該做的事情,尤其是挖心這種殘忍的事情。
“我……弟弟……”
“你弟弟?”我吃驚地張大嘴巴,“銀諾?”
他苦笑著點了點頭,只丟下最後一句話就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他最後的一句話便是:“諾……再也……不……需要……我保護……”
他眼裡的淚,順著眼角而落,蘊藉著無奈的痛楚。
銀諾?當年的那個嬌弱的少年,那個哭著叫我姐姐的美少年嗎?真的是他手法如此殘忍地挖掉一個女人的心臟嗎?
我將色色緊緊抓住的那塊血玉放進自己懷中,沒有回頭,但我知道有人吃力地倚靠在門上盯著我的脊背。
“以……千……面!”香子末咬牙切齒,憤怒的聲音像是在凍結空氣,很顯然,他因爲眼前的一切而更加厭惡以千面,“以千面還是對這對母子動手了……你也是他的人對不對?”
“……”我沉默,已經背叛了以千面,還算他的人嗎?
“昨晚爲什麼要救我?爲什麼我總覺得我們相處過?”
“……”
“難道你是我小妾中的一個?”這種話,全天下估計只有香子末說的出,小妾多的連自己都記不住了。
“是!”
“哪一個?”
“無可奉告!”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冷冷地對他說,“我要立刻下山,我會去找以千面,而你,去救你要救的孩子!”
“你到底是誰?”
香子末嚴肅地盯著我,像是要把我看出個窟窿,“以千面的手下果然都是易容高手。”
他伸出手想要撕開我的麪皮,可惜他現在力氣太弱,所以我反手捏住他手腕,直接將他背起。
走之前,用火摺子燒了那兩間小木屋,也算是火葬了。
小魔王沒有了血玉的剋制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看木屋內的狼藉,很明顯有過一場惡鬥,只是不知道以千面找了誰去制服的小魔王,除非是催眠,又或者是弘漠出手。
下了山,加快腳程,將香子末直接送去了夜府大門口,門口有隻大狼狗在看門曬太陽,我跟狼狗囑咐幾句就轉身走了,丟下呆在一邊的香子末,他看了我,又看了看那隻狼狗,滿臉的好奇。
我發現,一般給大戶人家守門的大狼狗都特見過世面,向來不會因爲我突然說話而大驚小怪。
走了十幾步,我又回了回頭,虛弱的香子末癱靠在大門旁邊,雖然有些狼狽,還是一如往昔的氣質絕佳。他身旁的那隻大狼狗,十分盡職地守衛著香子末,嗯,不錯!我朝那隻大狼狗點了點頭,它心領神會,唔唔的低叫了一聲,害羞地別過頭去。
我剛纔已經幫忙敲了門,夜府的家丁很快就跑出來開了大門,我終於放心地去找六爺覆命。
“六爺!”
我半跪在以千面的房間門口,他背對著我坐在輪椅上,整間房都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道,不知道剛纔經歷過什麼。
“回來了?”
“是!”
“爲什麼不殺凌色色?”
“……”
“下不了手是嗎?”
“是。”索性乾脆點好了,但是我還有利用價值,以千面殺我的可能性只能算是癡人說夢。
“爲什麼救香子末?”他突然操縱輪椅轉了身,雙目明明無神,卻讓我有些不自然的心慌。
“爲了我女兒。”我不去找罹和女兒已經算是底線,我不可能枉顧他們的生死。
“你知道嗎?”他突然笑了,笑得讓人心寒幾分,“自從我失明以後,我學會了一件事,那就是不用去眼睛去看,而是用心去感受……”他推動著輪椅,緩緩靠近我,每一步靠近,都是一種無形的壓力,很奇怪,明明是個又盲又殘的男人,以千面身上總是有籠罩著那種讓人感覺到壓迫的氣場。
“……”
他繼續笑,說道:“我本來以爲你愛的是罹殿,但是通過這一年多,感覺得出,其實你對罹殿並不是真正的男女之愛。”
“……”
我沉默,心裡卻不服,對罹殿不是愛嗎?我們成了親,有了夫妻之實,我全心全意地對他好,怎麼可能算不上愛?早在洞房的當晚就我就覺得我已經做到教授預期的那樣學會懂得人類情愛。
“對你來說……”他停頓了一下,“愛是犧牲是成全?是換了一個主人就輕易放棄嗎?呵呵,金錢錢,你知道你現在對我和以前對罹根本沒區別?”
“我……”我想否認嗎?我不否認,這一刻,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垂眸苦笑,被說穿了,我原來,還是一個機器人。
“呵,知道我今天爲什麼跟你說這些嗎?”他俯身捏住我的下頜,讓我不得不直視著他,“我就是要揭穿你,因爲我最見不得你這種虛僞的女人,你花這一年多的時間,只會了故技重施嗎?你真的不懂弘漠爲什麼死?弘漠是爲你自殺的!我以爲你死了……可是後來你在哪裡呢?你投懷送抱到第一男寵罹殿的懷裡,哈哈,還真是有趣,一個個男人都是對你死心塌地,你知不知道銀諾那小子第一年裡被我虐待時他口口聲聲喊的是誰的名字?他曾經有多愛你,現在就有多恨你,你不殺凌色色,他就幫你殺,還幫你把心給挖出來給我看,你知道我心裡有多開心嗎?銀諾就是第二個我!第二個我!我恨的那個女人早就死了,而他恨的你還活著,我一定會給他機會,讓他親手殺了你,挖出你的心……哈哈,金錢錢,我要你會爲你的見異思遷而後悔,哈哈……”
以千面仰天大笑,緊緊捏住我的下頜,我忍痛,眼淚卻不自覺留下,不是下頜的痛,而是領悟的痛,我其實很在意被教授拋棄,我在意那個被人道毀滅的罪名——我不懂得人類的感情,我是教授稱作最完美的機器人,我有著機器人的驕傲,但是我不願意面對,我以爲我可以愛,像人類女人那樣全心全意去愛,我努力學著人類的情愛,學著對漠好,對罹好,對以千面好,滿心專一地對主人好,單純的沒有一丁點雜質,可是我忘記了,我始終是機器人,真正的人類情愛是不會始亂終棄的,我辜負了漠,也放開了罹,我逃不出機器人的設置——我只對現任主人好。
我,錯了,徹徹底底地錯了。
雖然以千面有點變態,但是他此刻說的話重重地激醒了我。
腦海中,突然又浮現出夜流蘇的臉,還有那個隨風而逝的墜落風箏,那根線,是我親手結上的,我以風做藉口,順手帶走了他的情。
“在想什麼?”
笑夠了的以千面突然低下頭,狠狠地給了我一巴掌。
我擡著頭,舔了舔嘴角的血,不說話,也不再流淚。
身後有聲響,以千面轉動輪椅背對著我。
我緩緩回頭,正對上一雙金色的眸子,他背靠在門邊,雙手環抱住自己的手臂,側過臉不再看我,捲曲的長髮高束著,斜斜的垂下……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陽光太刺眼,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注:碎碎念一下,男7已經在我心中有雛形了,我對他比較有愛。因爲突然說要v,請看我的首頁文案上剛寫的,我也措手不及,所以男7比預期的要提前出現了,大家是否要看下去自己掂量下,我不想以後有人罵我,其中甘苦自知,鞠躬!還有收的三個男豬中,香子末是悲情男主,所以不怕告訴大家,這個嘛,算是不佔名額了,但是香子末在錢錢心中分量僅僅次於最愛的那個,餘下的還有六位,罹大概是要收的,還有兩個名額沒定……就算定了,暫時也不敢告訴大家,本人對知道結局的東西一向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