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輪上,藍草心第一次見婆婆衣綵鳳穿貴族式洋裝,實實在在吃了一驚!
她這個在冰凍歲月裡沒有留下任何時光痕跡的前苗族聖女婆婆,如今的身體和容貌依然是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卻已經(jīng)是幾乎同齡的衣小蟲的母親。她今天穿一身曳地宮裝長裙,頭髮鬆鬆挽起,手臂上罩著絲網(wǎng)長袖手套,秀致的身材,淡淡精緻的容顏,一身幽靜神秘的氣質(zhì)在整個奢華瑰麗、歡呼雀躍的場景中脫穎而出。
胡佳衣著一身完美襯托他好身材的燕尾服,古式的白色小領襯衣和黑色馬甲,馬褲長靴,長髮束攏在身後,臉上帶著愉悅滿足的微笑,雖然並沒有摟腰搭肩等親暱的舉動,但他守護在衣綵鳳身邊的一切神情和姿態(tài)都毫無疑問地告訴每一個人,他是甘願守護她一生一世的騎士。
衣綵鳳說話一點不繞彎子,看到藍草心第一眼看到自己的驚詫失禮也絲毫不覺得不舒服,胡佳衣跟兩人親熱地打招呼,她卻是指著自己身上的衣服直直地問藍草心:“是不是看我穿成這樣你很意外?”
藍草心無言以對,只有點點頭。知道婆婆苗疆聖女身份的人誰能不意外啊?她這反應已經(jīng)算是相當鎮(zhèn)定了吧?
衣綵鳳淡定地解釋:“威爾斯家是意大利古老的世襲貴族。你公公也是有爵位的。這種場合他帶我參加過,我的名字也在威爾斯家的家譜上。”
藍草心恍然大悟,但立刻想到一件事,頓時用被雷擊的表情看向衣小蟲。
衣小蟲剛剛換的也是一身白色燕尾服,不過不是馬靴,而是更莊重精雅奢華帶配飾的整套。
藍草心慌張地看看自己,她的衣服自然是跟衣小蟲配套的,潔白的西方宮廷裝的婚紗禮服,長長的數(shù)十層的裙裾曳地生資,腰以上合體鑲碎鑽的款式完美地勾勒出她腰部的窄緊和胸臀的豐潤,身材的確顯得更加蜿蜒挺拔而又奢華大氣,可是,爲毛她的心跳忽然有點失去節(jié)奏了呢?
看著藍草心慌張的樣子,衣小蟲只好略微尷尬地伸手摟上她柔軟的腰肢。對上藍草心那雙忽閃忽閃的透著可憐勁兒的眼睛,衣小蟲清咳一聲無奈地補充解釋:“我的英文本名叫衣?威爾斯,順位繼承威爾斯家族長子一脈最高爵位。我只是……不願意出現(xiàn)。”
藍草心直直瞪著衣小蟲:“什麼爵?”西方貴族地位的爵位等級她還是知道的。公、侯、伯、子、男嘛!千百年世襲,就算老祖宗是皇帝的親兄弟,多少代下來你犯犯錯他犯犯錯,削個幾回也不會地位太高了,男爵夫人?子爵夫人?貌似她脆弱的小心肝還可以接受。
衣小蟲小心翼翼地扶穩(wěn)了藍草心的腰,用很溫柔很歉意的聲音緩緩吐出兩個字:“公爵。”
藍草心絕倒!
不過很快藍草心就知道了這個世襲公爵的爵位千百年來給威爾斯家族的長子一系帶來了多少災難和暗襲。每一個繼承了爵位的長子都是被美女糾纏的對象,而他們的妻子在生出第一個兒子之前都是最容易送命的人。兒子出生後一不小心就會死亡,每一代更是有數(shù)不清的女人願意與長子們春風一度誕下私生子,不用包養(yǎng),倒貼錢她們都願意做威爾斯家長子的外室。
冷酷一點說,也正是因爲總是有不止一個兒子在上一個兒子死亡後補上來,長子一脈纔始終未曾斷絕。
提米?威爾斯算是威爾斯家族的一個異類,短暫的一生只擁有了衣綵鳳一個女人。知道自己將會在兒子出生時死亡,他提前回去將兒子的信息備了案。因此從衣小蟲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是新一代的威爾斯公爵。
只不過對於威爾斯家族來說,只知道有這麼一個孩子存在,誰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如果長子一脈斷絕,爵位將由皇室收回。不過威爾斯家族代代爲醫(yī)學泰斗和宮廷御醫(yī),爲皇室救命立功很多,因此除了這個世襲的公爵爵位,還有一個非長子的世襲伯爵和幾個子爵、男爵。現(xiàn)在他們找不到我,也就只能爭那些爵位的繼承權(quán)。”
藍草心一把抓住衣小蟲的手,吐血地說:“做得好!咱們把自己和孩子都藏好了,讓他們永遠都找不到!”
衣小蟲看著這樣難得露出緊張傻氣的藍草心,眼底泛上明亮的笑意:“好!讓他們永遠都找不到!”
夜已深,狂歡已進入高潮,一對新人卻已早早退場,跟衣綵鳳、胡佳衣一起坐在一間獨立休息室裡,嚴肅地討論起另一個重要的話題。
“婆婆,老師,你們看我爸這種情況,你們有沒有更好的治療建議?”詳細說完了任曦的情況之後,藍草心殷切地問衣綵鳳和胡佳衣。
按照一般人的習慣,藍草心應該稱呼衣綵鳳爲“媽媽”,但一生經(jīng)歷混雜的衣綵鳳並不同意藍草心這麼叫。她認爲婆婆就是婆婆,媽媽就是媽媽,藍草心的媽媽雖然沒有照料過藍草心一天,但生恩比天大,沒有人能替代母親在孩子生命中的地位。而她作爲婆婆,讓藍草心稱呼一聲“婆婆”也已經(jīng)足夠。
衣小蟲表示無所謂,心意比稱呼重要。而藍草心正好也覺得要跟婆婆討論任曦的問題,一邊叫衣綵鳳“媽媽”一邊叫任曦“爸爸”聽起來很是怪異,也就順順當當?shù)亟辛恕捌牌拧薄?
而胡佳衣還沒有跟衣綵鳳結(jié)婚,自然還是叫老師。
衣綵鳳是苗疆蠱術(shù)傳人,境界還在在當今聖女木綠花之上,又有提米的多年教導,在魂術(shù)上的眼光絕對獨到。而胡佳衣在現(xiàn)代醫(yī)學方面的見聞和認識也絕對比藍草心更加深厚。因此在來這裡之前藍草心早就想好,要認真地問一問這兩位可信賴的長輩,父親的情況還有沒有其它的治療方法。
衣綵鳳和胡佳衣皺著眉頭仔細地聽完了藍草心的描述,最後非常一致地給了她一個答覆:他們需要見到病人本人,才能做出最接近真實的判斷。
藍草心自然是喜出望外,立刻就讓衣小蟲安排明天婆婆和老師跟他們一起返程。胡佳衣攔住他們笑道:“行了,知道你孝心可貴,不過別忘了今天可是你們的洞房花燭夜,這些小事就交給我去辦。綵鳳,我們走吧,讓他們早點休息。”
十餘年的等待換來了如願以償?shù)膼矍椋K於可以叫她一聲“綵鳳”。
衣綵鳳和胡佳衣離開,藍草心的心情因爲兩人的即將同行而分外愉快。但畢竟是從昨晚到現(xiàn)在奔波忙碌到現(xiàn)在,抑制不住地打了個哈欠,精神這一放鬆下來,她還真的困了。
一雙有力的手臂早已悄然搭在她的後腰和膝彎,輕巧地把她橫抱起來偎依在胸前。耳邊響起寵溺的大提琴般的低低暱語:“稍等一會會兒再睡,還有三場婚禮的最後一道程序——新婚夫婦入洞房。”
貓兒一般柔軟慵懶地窩在他的懷裡,任由他輕鬆平穩(wěn)地抱著自己快步前行,藍草心合上已經(jīng)泛起倦意的眼睛,纖長的睫毛像兩排小扇:“那你快一點哦,我要睡著了呢。”
“嗯,很快。”看著懷裡小女人慵懶嬌俏的模樣,小心翼翼地抱緊懷裡的軟玉溫香,衣小蟲的聲音此刻低而輕柔,步伐卻是極快。
彷彿只是閉了閉眼睛,或者是在這最讓她安心的懷抱裡小小地打了個盹兒,藍草心便被臉頰上溫熱的輕吻喚醒:“睜開眼睛看一眼再睡,好不好?”
有點睡意朦朧地在他懷裡睜開眼睛,順著他含笑的眼眸示意的方向扭頭看去,藍草心再一次被眼前的美景窒息。
在這樣一座泰坦尼克式的西方遊輪上,竟然會有一間完美無瑕的華夏古風洞房!
門窗不再是其他艙房的合金,而是純實木的雕花門窗。牆壁用純古法的椒香技藝處理過,溫和的色調(diào)中散發(fā)出溫暖清香的氣息。傢俱是全套的經(jīng)典紅木套件,兩米大牀裡裡外外的雕花精美到不可思議。從窗簾、桌布到牀上全套的鋪陳,整個房間都是鋪天蓋地的大紅。那紅色熱烈如火,染得人臉頰如緋,燒得人熱血沸騰。
藍草心下意識呆呆地呢喃了一句:“你該早點提醒我換裝扮。最起碼,得有個紅蓋頭。”
耳邊是他的輕笑聲:“小木屋第一次要你,就算是洞房的序幕好了。紅蓋頭和衣服不是沒準備,但是再美麗的形式,都不如你困了需要休息重要。怎麼樣?是現(xiàn)在就睡,還是先把交杯酒喝了?”
“還有交杯酒?”自從確認了孕脈,雖然孩子沒有成胎,但衣小蟲也沒有再讓藍草心沾一滴酒。今天他竟然主動讓她喝酒,真是意外!藍草心詫異地掉轉(zhuǎn)視線,果然在桌上看到了一套蓋著紅布的杯盤。
依然沒有捨得讓她落地,衣小蟲就那麼輕輕地把她放在桌上,後背舒服地靠在他的胸前,伸手揭開杯盤上覆蓋著的紅布,一雙深邃的眼眸似也被這紅彤彤的房間染上了熱烈的顏色:“是小白特製的,對你身體只有好處沒壞處。”
看到盤中琉璃瓶的第一眼,藍草心就睜大了眼睛,忽然很有喝酒的慾望。
那酒液中,彷彿蘊含著無盡誘人的熱情和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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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故意要卡,是這星期又不休息,我今天上班到八點多才奔回家吃飯啊啊啊啊啊!明天還要上班,我不能週末放心熬夜第二天晚起了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