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狀況令在場衆(zhòng)將士無不大駭,“唰唰唰”紛紛亮出兵刃質問來者何人?報上腕來!此番欲意何爲?速速放開大人等等。
梅兒悲愴之下,施展絕世輕功不費吹灰之力便拿住了陳總兵,續(xù)而厲聲對衆(zhòng)人說,自己其實是一名御前侍衛(wèi),一早入城得到皇上駕崩的噩耗,特來向陳總兵大人問幾句話。
陳總兵聞聲拿住自己的是一個鶯聲燕語的姑娘,再看她手中寶劍分成三節(jié),驚魂立定,還笑著擺手讓在場所有人都速速退下並將門帶好。
衆(zhòng)人聞言盡數(shù)都退了出去,房內只剩下二人,陳總兵對梅兒問道:“敢問姑娘可是喚作梅兒的不是?”
梅兒聞言微微一愣,詫異道:“大人怎知我的名字?我們之前好像並未見過呀!”
總兵笑道:“試問一柄御賜紫青劍在手,並具有絕色傾城的容貌,這世上除了御衛(wèi)梅兒,還有誰擔得起了?”
梅兒道:“大人好眼力,一眼便認出了紫青寶劍,可‘絕色傾城’四個字卻擔當不起。”
陳總兵道:“‘劍分三節(jié),能伸能縮,紫氣分明,削鐵斷金?!宦犎苏f過,還真是頭次見到。素聞姑娘武功蓋世,現(xiàn)下廳中只有本官一人在此,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你有話要問,本官就據實回答便是,這……”總兵說著用手指了指脖頸前的劍刃。
梅兒量他在自己面前也耍不出什麼花樣,於是還劍入鞘,轉到他面前,厲聲問道:“我且問你,皇上、皇后昨日果真已經雙雙遇害了麼?”
總兵聞言眼珠一轉,續(xù)而面露哀榮,長嘆一聲道:“可不是,昨日帝后送公主才走,返回時正行在路上,還沒來得及到本官府上,就遭遇了一大羣瓊花會教衆(zhòng)的突襲,可憐帝后不幸瞬間雙雙遇難,不過還好,一干邪教教徒後已被本官當場用火炮剿滅了,無一人漏網!後經查實,這都是六王爺蓄謀好的,如今元兇俱已葬身火海,想必這也算是給皇上在天之靈一點安慰了吧!”
梅兒再次得到證實皇上已死的消息,登時眼中帶淚,憤然舉起寶劍對準陳總兵的咽喉,氣道:“那又有什麼用?皇上已然駕崩了,你們事先怎麼不保護好聖駕?皇上在庸門關內遇害,大人是這裡的最高統(tǒng)帥,想必也是難辭其咎,你怎不自盡謝罪!”
陳總兵聞言,面顯愧疚,哭喪著臉道:“梅御衛(wèi)說得對,本官自知罪孽深重,也確是死有餘辜,可眼下尊赫爾部屯兵數(shù)萬人就在不遠處,早對我關口虎視眈眈,此時正當非常時期,要塞萬萬不可失守呀,方纔本官還與衆(zhòng)將士商討此事,只要等朝廷安定、另立新君後,本官必定主動回京請罪,要殺要剮全聽新君聖裁,可眼下真是離不開??!”
梅兒才入關時,見守軍井然有序,原來是陳總兵督軍坐鎮(zhèn)之故,看來現(xiàn)在還真不能殺了他泄憤,梅兒想到此節(jié),敵對情緒略有緩和,再次放下手中寶劍,追問道:“那封將軍和三王爺現(xiàn)在何處?”
陳總兵道:“國不可一日無
君,此事十萬火急,爲防止天下諸侯大亂,今日凌晨,封將軍火速就帶著帝后的梓官,返回京城,找太后商議另立新君去了。”
梅兒聞言心亂如麻,暗道:“封耀天本就功高蓋主,如今他擁兵自重,帶著帝后的梓官入京,必定要爲自己牟利,我須趕快回京,設法讓四皇子繼承皇位,如此方可安定天下,不至於讓皇權落入歹人手中。”想到這裡,梅兒拱手對陳總兵道:“奴婢方纔多有得罪,讓大人受驚了,請大人見諒,告辭!”言罷就要飛身離去。
陳總兵道:“一晃數(shù)年未進京,不知姑娘的姐姐墨朵和姐夫宋大人婚後生活還好麼?”
梅兒聞言一愣,轉身道:“大人認識我姐姐和姐夫?”
於是陳總兵微微一笑,隨口將當年在寧古塔照顧梅兒母家親眷的情形同梅兒大致提了提。
梅兒聽說眼前這位精神健碩的老將軍居然是自己家的恩人,姐姐常常提起的陳嘉桂陳將軍,一愣之下,遂忙撲通一下跪倒在地,說方纔多有得罪真是罪過。
陳總兵擡手將梅兒扶起說,那其實都是王爺?shù)囊馑?,自己不過是做了個順水人情罷了。
梅兒可知道這份人情真是太珍貴了,當年要不是陳大人護著,自己母家還哪有今天。兩人經此一述,立刻變的親近起來。梅兒又再細問了一下昨日發(fā)生的情形,陳總兵只說皇上賓天,封大將軍功高蓋主必有所圖謀,還請梅兒姑娘速速回京替太后分憂纔好。梅兒聽了連連點頭稱是,後起身告辭,又從來時的窗扣飛身而去。
少時,梅兒回到才離開的地方,見賢妃在逸蓉的照料下,已多少恢復了往日之態(tài),急道:“快走,封耀天現(xiàn)已送著帝后的梓官回京去了,此人一定沒安什麼好心,咱們需立刻趕回宮幫著太后去。”
梅兒說著將賢妃扶上馬背,這時,丹澈過來對梅兒道:“姑娘此番回宮兇險無比,不知可否讓小王跟隨,多一個人幫忙總是好的!”
梅兒擺手拒絕道:“您貴爲尊赫爾部族的小王子,昨晚能親自送我和逸蓉回來,已是感激不盡,如今怎麼還敢勞您大駕再跟著回宮去,殿下好意奴婢心領了,您還是請回吧,待來日有機會,我必定登門拜謝!”
丹澈見梅兒不答應,怎肯輕易放棄,又再執(zhí)著道:“姑娘說得哪裡話來,幹嘛要這麼客氣,你們千里迢迢護送公主前來和親,我送你們回去也是理所當然的,還有,我在姑娘面前可從沒把自己當成是什麼尊貴的王子,只是朋友而已,作爲朋友當然要互相幫助了,此外絕無它意,請姑娘莫要再推辭了!”
逸蓉初見丹澈便心生好感,如今眼看就要分開,心裡很是不捨,當聽丹澈說也想跟著回宮去,馬上拉著梅兒幫著說好話道:“師父,王子殿下也是一片好心,不如就讓他跟著吧,多個幫手總沒什麼壞處呀!”
“別搗亂!”梅兒當然不會在意逸蓉的話,可還是猶豫再三,單將丹澈叫到一邊,正色道:“奴婢深受皇恩,雖只
是個御前丫頭,但也應對大夏國盡忠義,既然殿下要跟返京進宮,請務必您答應我一個條件?!?
丹澈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可還是故意問道:“姑娘有話請直言,如果我能辦到,必定義不容辭?!?
梅兒懇請道:“如今我大夏正處於萬般危機的時刻,殿下貴爲外族王子,希望您能看在天下百姓份兒上,不要與我國爲難,如殿下肯答應,小女子自是真心感激不盡,否則休怪我翻臉無情,第一個拿下你換取和平?!毖粤T行下大禮,一頭磕在地上。
丹澈見勢忙將她扶起,誠然道:“姑娘說得哪裡話來,咱們纔剛剛迎娶來貴國的公主,又怎會翻臉無情不顧道義,趁火打劫呢,姑娘儘管放心便是,只要有我丹澈在,必定不會讓兩族燃起戰(zhàn)禍的。”
“殿下此話,可是當真?!”梅兒將信將疑道。
丹澈誓言旦旦道:“當然是千真萬確了,難道姑娘還要小王以身家性命指天發(fā)誓不成?!”丹澈嘴上這麼說,心裡暗想:“我此時答應了你又如何,如果父王執(zhí)意要出兵的話,那我也不算食言??!至於你想拿住本王做人質,也沒那麼容易。”
梅兒喜道:“那倒不必了,想必王子也應該是個言而有信的大丈夫,如此真是再好不過了,梅兒先代全天下的百姓,謝謝殿下了。”說著又要施下大禮。
丹澈忙將她扶住,笑讚道:“梅兒姑娘真是菩薩心腸,處處爲天下蒼生著想,此舉讓小王好生佩服呀,那——現(xiàn)在我是不是可以陪伴姑娘同往了呢?”
梅兒見已無後顧之憂,於是笑著點了點頭。
二人談妥回來,逸蓉一看他們的表情,便知是好事,忙問談得怎樣?
不等梅兒回答,丹澈搶先答道:“談妥啦!你師父已答應讓小王跟著一塊兒去了。”
逸蓉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道:“如此甚好!”
於是幾人分別扳鞍上馬,梅兒馱著帶著賢妃,一塊兒出了庸門關,順著來時的官道,朝京城而去。
在路上,梅兒將才和陳總兵的談話內容向賢妃講了一遍,後擔心道:“封將軍名義上是送帝后的梓官回京舉哀,身邊卻帶了那麼多的親兵衛(wèi)隊,假如他此時趁亂以武力逼宮的話,還有誰能抵擋得了?”
賢妃探尋道:“京城防禦一直都是三王爺全權負責的,據說京城禁衛(wèi)軍各營均訓練有素,而宮內的梅衣御衛(wèi)也是不好惹的,太后雖深居淺出,但前朝後宮均有一定勢力,想來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梅兒懷疑道:“聽說皇上此次送親,不都是三王在護駕的麼?可這會子怎麼就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呢?說不定他已和封耀天私下串通好了,意欲圖謀也說不準。而梅衣御衛(wèi)只歸皇上親自管轄,此時無人下令,他們也不知道要聽誰的。太后坐鎮(zhèn)中宮,雖有一定手段,可總是措手不及??傊覀兊泌s快回去,輔助太后主持大局,最好能讓啓隆皇子趕快即位,絕不能讓心懷叵測之人竊國得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