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情都來的那麼理所當(dāng)然,事情順利的無法想象,秦洛尚且還在恍惚之中,事情就已經(jīng)接近尾聲了。
在公堂之上看見裴恆昌的時候不是不驚訝的,接著就看到裴恆昌在公堂之上充分展示了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從屍檢報告到各個人證物證以及秦洛的身份展開,著重強(qiáng)調(diào)了她不會去加害一個糕點(diǎn)師傅的可能。而且還用更加強(qiáng)有力的證據(jù)證明了王夫人謀殺親夫的可能性,以及她*以後還想找替死鬼的惡行。
秦洛嚇了一跳,但是沒有任何理由反駁。裴恆昌是在救她們,用了一個最爲(wèi)有效的方法。
在王夫人的指證中,秦洛終於還是把頭髮給拆了開來,恢復(fù)了女兒身份,待秦洛大大方方站在堂下的時候,所有人眼前都閃過了驚豔。
縣令很快就斷了案,當(dāng)堂釋放了秦洛和羅綺,並且派人把王夫人給抓了起來,留著秋後處決。
秦洛站起來對著縣令道了聲謝,又轉(zhuǎn)身對著人羣作了個揖,擡起頭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段若謙,他的眼裡似乎還閃爍著些許笑意,一如既往的深情。
秦洛深呼吸一口氣,強(qiáng)忍住想要衝上去擁抱他的慾望,站在原地露出了一個微笑。
裴恆昌從後來走過來,雙手?jǐn)Q住秦洛的耳朵,罵了一句:“你啊你,怎麼就這麼能惹事,吃個點(diǎn)心還把自己吃到牢裡去了,如果不是爲(wèi)師我?guī)湍悖茨阋o關(guān)到什麼時候?!?
秦洛呼痛,隨著裴恆昌一起走出了衙門,心情有些爽。她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就這樣結(jié)束了,但是她知道她現(xiàn)在又可以自由呼吸了。秦洛可憐兮兮地跟裴恆昌撒嬌,對方果然就不再抓著她的尾巴不放,嘀咕了幾聲就放過了。
秦洛笑得眼睛都瞇起來,雖然不知道段若謙爲(wèi)何要躲著自己,不過想著回去就能抱著他好好訴苦就覺得心情快要飛了起來。
秦洛擡頭看了裴恆昌一眼,問道:“對了,沈千決的毒解的怎麼樣了?我聽說他的毒又惡化了?”
裴恆昌道:“惡化倒是不至於,就是需要再加大治療力度?!?
這還不加惡化?都需要加大治療力度了!秦洛翻了個白眼,背過身去拒絕跟自己這個不靠譜的師父說話。
羅綺跟在秦洛和裴恆昌的身後,微微勾了勾脣角,但是到底還是有心事,她不覺得這件事情會這麼簡單就完了。
聽羅剛的意思,這件事跟他估計脫不了干係,怎麼裴恆昌卻全程沒有提到羅剛的樣子,甚至連賭坊都沒有提。只說王夫人早就和其他人珠胎暗結(jié),而一直礙於王大貴不敢聲張,這次在王大貴給秦洛她們做完了棗糕之後,王夫人被王大貴當(dāng)場抓住了偷情現(xiàn)場,一時之間沒有辦法,便往他的點(diǎn)心裡下了毒,再把事情都推到了買棗糕的秦洛和羅綺身上。
所有的事情有理有據(jù),甚至連那個姦夫都被人找了出來還認(rèn)了罪,當(dāng)場指控了王夫人的惡行,一切就這麼塵埃落定的樣子。
可是羅綺還是覺得不對勁,很不對勁。她擡起眼來看了走在前面的裴恆昌一眼,下意識地就覺得裴恆昌有時候瞞著她們,確切的說是在瞞著秦洛,所以等她們回到客棧,趁著秦洛找衣服去洗澡的時候,羅綺推開了裴恆昌的門,打算找他解惑。
裴恆昌一點(diǎn)都沒有隱瞞地將事情和盤托出,羅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誠摯地跟裴恆昌道謝。裴恆昌連連擺手,感嘆了一句我家那隻兔崽子也能像你這麼懂禮貌就好了。
羅綺想起方纔秦洛嫌棄裴恆昌的表情,以及滿臉對段若謙沒有幫助她洗刷冤屈的委屈,頓時忍不住笑出聲來?!胺蛉四鞘钦嫘郧椋_綺倒是佩服的緊?!?
裴恆昌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嫌棄師父算什麼真性情,那明明就大逆不道!”
羅綺因爲(wèi)裴恆昌的話徹底大笑出聲。“如果夫人聽到你這麼說她的話,她一定會很傷心的?!?
裴恆昌做出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她嫌棄我還敢自己傷心,全世界的理都叫她一個人佔(zhàn)了去?!?
這邊秦洛洗完澡換完衣服之後,終於覺得全身一身輕鬆了。她找到暗衛(wèi)們問段若謙的行蹤,得到的都是模棱兩可的答案,不由地愣了。方纔只在人羣中看到了段若謙,想要叫住他的時候,裴恆昌真好扯過了她的胳膊,等她再擡眼去看的時候,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她還以爲(wèi)回到客棧對方就會自動現(xiàn)形,可是沒想到對方居然不在,而且還失蹤了?
秦洛覺得委屈,抽了抽鼻子眼眶有些發(fā)酸。這個段若謙到底是什麼意思嘛,難道真的都不想她嗎?
羅綺這個時候敲開她的門,然後把飯菜擺滿了一整桌。“夫人?愣在那裡做什麼,快點(diǎn)過來吃點(diǎn)東西,晌午都沒有吃飯呢,這會兒肚子一定餓空了吧?”
秦洛撇了撇嘴,走到桌邊坐下,道:“我又不餓?!?
這句話倒是實(shí)話,在打麻將的時候暗衛(wèi)們嫌光打牌太枯燥,所以弄了一大堆的零食,她在打牌時吃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肚子還是撐呢。
羅綺有些無奈地看向她:“雖然跟宮主在賭氣,但是該吃飯的時候還是要吃的,不要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我什麼時候跟段若謙在賭氣了,你你……你不不要亂說!
羅綺又道:“宮主是有事情出去了,他跟裴恆昌前輩做了交易,讓前輩去救你,他去那個賭坊裡找藥給沈千決治病?!?
秦洛驚訝地看向羅綺,問道:“居然還有這事?”
羅綺點(diǎn)了點(diǎn)頭,秦洛這纔拿起筷子,道:“好吧,那我們快點(diǎn)吃,吃完就去賭坊轉(zhuǎn)一圈,看能不能偶遇段若謙?!?
羅綺低著頭沒有說話,秦洛擡起頭來看了她一眼,終於明白了那個地方對於羅綺來說是個惡夢,於是立馬開口道歉:“對不起啊……我忘了你……”
羅綺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秦洛道:“那算了,你吃完飯好好休息,我找暗衛(wèi)陪我去。”
羅綺擡眼看她,道:“你覺得我會放任你跟暗衛(wèi)們出門?還是去那個賭坊?”
秦洛聽出羅綺語氣裡的堅決,還有隱藏在堅決之中的淡淡恨意,心下莫名一痛,她把碗給扔下,道:“算了,我不去賭坊了,吃完飯之後哪裡也不去,就躺著好好休息,這樣總可以了吧?”
羅綺忍不住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再好也不過了?!?
秦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往嘴裡扒了幾口飯,半天之後忍不住開口道:“我怎麼覺得我自己好像又被算計了?”
羅綺偷笑,道:“怎麼會?”
秦洛道:“怎麼不會?伐開心,要抱抱?!?
“什麼?”羅綺沒有聽懂。
秦洛坐直了身體,然後道:“沒什麼,我是說一會兒吃了飯想去看看沈千決怎麼樣了 。”
羅綺:……就知道她根本不可能那麼聽話啊!
秦洛看向羅綺,惡狠狠地開口道:“這樣總可以吧?就那麼幾步路的距離,都不離開這家飯店,你也至於露出這種表情?我又沒有很任性!”
羅綺憋笑道:“哦!當(dāng)然可以,夫人想要去哪裡,都是您的自由!”
切,說是這麼說,可是剛纔自己提到要去賭坊的時候你的表情可不是這樣說的,臉拉的那麼長恨不得別人不知道你不開心一樣。
秦洛嘆了口氣,道:“這日子當(dāng)真沒法過了,唉!”這種四處被人家算計的感覺,這種突然覺得自己生活在諜戰(zhàn)片裡智商就快要不夠用的感覺……唉!
羅綺給秦洛的碗裡添了些米飯,又給她舀了一碗湯放在她面前,道:“別唉聲嘆氣了,我方纔聽人說沈公子還說了想見你呢?!?
秦洛面無表情地“哦”了一聲,把飯碗丟在一邊去啃排骨?!八椅?guī)致铮侩y道是要切腹謝罪?”
“……”所以說沈公子爲(wèi)何會這麼想不開,而且夫人你的腦洞會不會太大了,這整件事跟沈千決也沒有關(guān)係,他也只是個受害者,爲(wèi)什麼不能就此放過。
秦洛見羅綺沒有回答,又顧自猜測了另外一種可能,“難道說他是想要感謝我?畢竟隨你不是因爲(wèi)我的話我?guī)煾敢膊粫霈F(xiàn),我?guī)煾覆怀霈F(xiàn)的話誰給他驅(qū)毒,不驅(qū)毒的話他的身體怎麼可能會好……他……”
羅綺忍無可忍地提醒到:“沈公子這次差點(diǎn)武功盡失,就是因爲(wèi)裴恆昌前輩給他下的毒還蟄伏在體內(nèi),跟棗糕上的毒起了衝突?!?
秦洛嘴裡還叼著塊骨頭,就這樣傻傻地擡起頭來看著秦洛,半天才合上了嘴。“啊……那他該不會是想要跟我同歸於盡吧?可是爲(wèi)什麼是我,又不是我害的他,要同歸於盡也是找我?guī)煾负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