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頭有點大,裴恆昌擺明了就是那個豬一樣的隊友。俗話說得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要知道蝕心散可是無色無味的好麼?可是現在她手上拿的可是有色有味的辣椒粉?。∧岈斁退悻F在天黑他們也瞎好了,看不清楚這個顏色很正常,但是習武之人不是都號稱五官比別人要靈敏的麼?這刺鼻的嗆味總能聞的出來吧?而且她就不相信裴恆昌離她這麼近會聞不出來!尼瑪神醫是當假的麼?
你想嚇唬對方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你也要編個不會被識破的理由吧?
秦洛打從心裡覺得,裴恆昌一定是老天派來惡整她的,不然爲什麼每一分鐘都在挑戰她接受的底線。
秦洛看了一眼裴恆昌,徹底死心了,這種時候根本就指望不了他,還是自救比較保險一點。
秦洛冷靜下來,仔細查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旁邊是懸崖,四周是一片平地,而再往外延伸就是密林,那裡面有各種藥草,當然也許也有不知名的各種野獸。如果把人往那裡面引的話存活率有多少就另當別論了。
至於當初上山的那條路,秦洛已經不抱希望了,因爲她下意識的覺得那裡肯定被人埋伏了。
秦洛手拿著蝕心散,啊呸,是胡椒粉,警惕地盯著那些所謂的刺客。
她纔來這個世界多久,就有這麼多莫名其妙的人趕著上來要她的命,秦洛真心有些不明白了。她又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至於這樣對她麼??。烤退闶且獱懥怂菑埖渿昝竦哪樃冻龃鷥r,那也太過了吧?她的願望從來就跟普通啊,就想當個普通人,跟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就這個很難實現麼?
秦洛眼裡閃過一陣狠戾的目光,把衆人都逼退了一大步。
秦洛正打算這個時候尋找機會突圍,結果沒想到手上一空,裴恆昌已經伸手把胡椒粉奪過去了,過去了,去了。
然後秦洛眼睜睜地看著裴恆昌手一揚,胡椒粉就已經撒出去了,而且那坑爹的*還大聲地叫了一句:“當心蝕心散!”
秦洛:“……”
見過豬腦子,就沒見過這麼豬的豬腦子!
胡椒粉撒出去的時候那些黑衣人陷入了一陣緊張,但是他們好歹也是訓練有素的刺客,只消片刻就明白他們被耍了,擡頭的時候眼睛裡閃著憤怒的光芒。於是這時候就顧不上之前主人的命令,直接就衝上去想要將那兩人碎屍萬段。
就在秦洛覺得自己在劫難逃的時候,突然衝出了另外一羣黑衣人然後把這一羣黑衣人打敗了,等到秦洛想要上去道謝的時候發現原來就是自己心心念唸的段宮主,然後夫妻恩愛雙雙把家還?
怎麼可能,如果真的這麼順利的話,秦洛就不至於這麼抓狂了。
不過好在緊要關頭,突然冒出了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主人說了要抓活的?!?
然後秦洛就得救了,雖然是暫時的,但是被抓總比被殺強吧?
秦洛和裴恆昌理所當然地被抓了,這過程中裴恆昌連個屁都沒放一個。秦洛抱著小飛,心情各種複雜。
不過這次絕對能稱得上是秦洛被綁生涯裡最受理遇的一次。不僅沒被綁,手腳都自由,而且有吃有喝,還有一間單獨的臥室。如果不是這裡的守衛長的太難看,秦洛幾乎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人綁的她。但是轉念一想又不像,因爲不管是花絕宮還是拜月教,用的人最起碼的一點就是要顏好。就算不能一直用些年輕人,但是就算是老年人,也要看上去面善,像現在這樣惡狠狠的人,是絕對不會用的。
既然不是自己人,又對自己以禮相待,秦洛想不通到底是誰。秦洛想了很多辦法想要試探對方,但是來的人不是面癱就是毒舌,尼瑪一句話都能把秦洛給憋死。秦洛受了幾次打擊之後,就再也不想跟他們搭話了。
至於不跟秦洛關在一起的裴恆昌,他愛咋滴咋滴!秦洛不想管,這個人實在是太二了,出去都不好意思說他是她師父!
不過好在他們並沒有把小飛帶走,秦洛把小飛攬進懷裡,然後自己靠坐在牀頭,不去管其他人如何動作。
這邊秦洛放輕鬆了,那邊的秦陽就徹底陷入了狂暴狀態。
找了一整夜,所有人都回來稟報找人無果,秦陽氣的想把所有人都拖出去喂狗。不得已,親自上山準備找自己的親妹妹。
秦陽氣的要死,心裡想等一會兒抓住秦洛之後這次可不能再心軟了。不能就這樣放過她,不能她一露出委屈的表情自己就被拿住了,這一次一定要硬下心來狠狠地給她一個教訓,看她以後再會不會不管什麼人都能把她帶跑,看她要不要再乖乖聽話!
但是等秦陽快要把整個山頭翻過來找的時候,秦陽才意識到了不對勁。裴恆昌雖然經常爲老不尊,但是總的來說他也是前光明大使,而且之前能是他爹孃的心腹,總是有些手段的。如果說秦陽擔心秦洛會出問題,那麼裴恆昌應該比他還心急,就像之前秦洛失蹤的那段時間,秦陽明白,裴恆昌比他表明表現出來的要焦急的多,不然依著他那不過問世事的臭脾氣,怎麼會藉著教訓不孝子的名義三天兩頭往教裡面跑。他圖什麼,圖的不就是秦洛的消息,他盼著秦洛能回來,他也好跟她的爹孃交代。
就是這次,秦陽敢打賭,裴恆昌千方百計把秦洛拐回來當徒弟也是爲了能教她防身之術,他也害怕秦洛下一次再不聲不響地消失了。
按理說,有裴恆昌在,秦陽不應該擔心秦洛的安危,但是現在是特殊階段,內憂外患並存,旁邊還有一個花絕宮時時刻刻想要過來搶人回去當壓寨夫人。什麼?你說那是花絕宮宮主夫人,不是壓寨夫人?告訴你,在秦陽眼中,那就是壓寨夫人!
別看花絕宮在江湖上頗具盛名,但是在秦陽眼裡,那就是一窩土匪,專門從事坑蒙拐騙的一堆人。要不然你覺得就憑段若謙一個人,能夠在短短的幾年間就混的這麼風生水起?還不是靠騙來的!尤其他壟斷了商路,把其他人的產業鏈都佔爲己有,不是搶是什麼?
好吧,現在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秦洛又再一次失蹤了!再!一!次!
而且是在他眼皮底下!秦陽想起當初自己跟秦洛親口做的保證,他還說再也不會讓她受苦,再也不會弄丟她?,F在看來,當真是笑話,活生生是拿來羞辱他自己的。
“教主……”有下屬上前,但是看見秦陽難看的臉色,又有些猶豫不決。
秦陽陰著臉掃了那人一眼,知道遷怒沒有任何意義,但是語氣還是控制不住地陰冷:“何事?”
“啓稟教主,有人發現了裴右使留下的特殊記號。”下屬戰戰兢兢地回,有這個一個壞脾氣的教主的苦有誰能懂。
但是秦陽好歹也是一教之主,他身上揹負的仇恨讓他步步都謹慎,不敢有絲毫差池,所以相比於段若謙的隨心所欲,秦陽只在該任性的時候任性。他心急的情緒已經表露無疑,但是在下屬面前,還是要兜住。
“帶我去看?!鼻仃柪渎暤馈?
下屬鬆了口氣,領著秦陽往山頂攀去,不一會兒,衆人就跟著飛身上前。
其實這裡的打鬥痕跡都被那些黑衣人抹去了,而裴恆昌也明白依著那些人的謹慎,如果留的記號很明顯的話,一定會把事情弄的更加糟糕。所以他留下的記號特別的小心翼翼。
“你確定這是你爹留給你的記號?”秦陽看見裴少可一直在地上弄啊弄的,腦袋上出現了三條黑線。
爲什麼他看見裴少可這個樣子就覺得特別的不靠譜?尤其他的腦袋上竟然還垂著幾根雞毛,更加看他不順眼了。
“廢話,你是他兒子還是我是他兒子?我說這是他留的就是他留的,不信拉倒,等我找到他們了,到時候你別哭著求我告訴你小洛的下落就行了。”
秦陽看向裴少可洋洋得意的臉,恨不得衝過去給他幾下。他的表情太過自信,秦陽在心裡冷哼了一聲,道:“最好是真的,如果我們追過去發現線索是錯誤的,你就洗好脖子等我吧?!?
裴少可的臉立馬變色了,但是他覺得秦陽是在侮辱自己,於是立馬從地上跳了起來,腦袋上裝著的三根雞毛也掉下來兩根,但是他無暇去顧及,指著秦陽的臉發誓道:“你竟敢看不起我?我告訴你,今天我還就是敢說,這個梅花印就是我爹腳下的那個繡花印!當初他的鞋子磨破了一個洞,是我拿了杜欣繡給我的梅花鞋墊,親手絞下來的一朵梅花給我爹補的鞋底,當初杜欣就是因爲這個事纔跟我鬧的彆扭,那梅花的花紋我記得比誰都清楚!你愛信不信!”
秦陽看著裴少可氣紅了的臉蛋,頭一次覺得失語。他伸手拍了拍裴少可的肩膀,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伸手招來手下,吩咐道:“你們順著這個梅花印去追追看,記得要小心行事,切忌打草驚蛇?!?
下屬領命而去,臨走之前,用神色複雜的表情看了裴少可一眼。這也算的上是千年難遇的奇葩一朵了,可得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