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們認識他?”看秦洛和裴少可的反應怪異,吳永忍不住開口問道。
秦洛和裴少可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秦洛心說可不算是認識嗎,簡直就是冤家,竟然會如此糾纏不休。不過如果是他的話,那麼這一切就好解釋了,不過讓秦洛有些奇怪的是,黑石怎麼又會變成吳曦的哥哥,兩個人相隔萬里,怎麼會扯上關係呢?
“可是黑石不是被哥哥給關起來了?怎麼還……”
裴少可面無表情地開口道:“之前我們就接到消息說黑石已經逃出去了,當時因爲你出狀況命在垂危,所以秦*本沒有心思去管一個叛教的叛徒,只吩咐了暗衛們繼續追蹤就趕來找你了。”
秦洛這纔想起來之前的事,點了點頭。“這麼說,黑石其實是故意針對我們的?”
裴少可又道:“先不說我們跟他之間的恩怨,就說他是邪教中人,要針對我們和花絕宮也不奇怪。只是讓我覺得驚訝的是,聽這位公子的意思,他們從幾個月前就開始佈局了,那時你剛好也失蹤了,後來被送回來的時候滿身的傷,身邊還跟著只聖獸,難道說這一切都是他們計劃好的?”
秦洛的臉色也變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對方就實在是太可怕了,這份心計,這步步爲營的算計,秦洛完全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吳永聽秦洛和裴少可說了半天,也猜出了些什麼,他的智商不低,又接觸過很多內幕,所以並沒有覺得不對勁。“沒錯,據我所知,他們確實已經在很久之前就開始實施他們的計劃了,包括之前在江南一帶出現的死士和其他的一些事情,甚至包括這次即將舉辦的武林大會……他們都有在暗中埋伏。”
居然把沈千決他們也算計在裡面了,秦洛的臉色很難看,終於意識到這次的事情實在是特別的棘手。
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秦洛擡起頭看向裴少可,愣愣地開口道:“如果是這樣的話,若謙會不會有危險?”
說真的,如果對方有這樣的心計,那麼就不能不懷疑他們是不是故意把段若謙給引出去的,然後後面還有說不出的麻煩。秦洛的心裡“咯噔”一下, 不知道爲什麼就有些不安。
沈千決被算計誤會成武林盟的叛徒,被裴恆昌下毒失去功力,自己也因爲被方靜芙給算計中了莫司文的斷魂掌差點一命嗚呼,哥哥現在也因爲中了毒失去了戰鬥力眼看也要毒發,現在他們一堆人被困在宮裡出不去,而段若謙的真實身份一旦被人察覺就又是一場心驚肉跳的對戰,說不好還會引起兩國戰亂。
秦洛心裡暗叫不好,到如今走了那麼久,他們其實都太過被動了,一直被人追著打,雖然說一路也解決了不少的問題,但是其實對方的終極目標是什麼,他們卻都不知道,更甚至他們甚至連真正的背後黑手的身份都不知道。
洛水鎮的那個大賭坊,那個當初關押自己的懸崖,還有好多地方,都是對方設好的局,可是他們居然沒有一個人察覺。
感受到了秦洛的慌亂,裴少可連忙安慰她:“你放心吧,段若謙的武功絕步天下,他不會那麼容易就被人算計的。”
吳永也安慰秦洛,儘管秦洛的心底還有慌亂,卻被她很好的壓下去了,她擡起頭來看向吳永:“還有呢?你還知道些什麼?”
吳永道:“當初黑石突然來到五邑,告訴我們他其實是吳京鏢局的長子,他認了我們吳鏢頭做父親,吳鏢頭雖然有些懷疑,但是因爲他拿出了我們夫人的信物,所以吳鏢頭就打消了懷疑。”
“可是沒有想到後來他居然趁我們都不在場的時候動手把我們吳鏢頭給殺了,當時的情況緊急,等我察覺到不對勁趕回的時候,吳鏢頭已經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大概是想起了當時的場景,哪怕吳永是那樣一個錚錚硬漢卻也還是流下了難過的眼淚。“他告訴我讓我保護好小姐,不要讓黑石把我們鏢局給毀了,我答應了之後吳鏢頭就嚥了氣。”
“我從小就在鏢局長大,鏢頭對我們都很好,雖然我叫他鏢頭可實際上已經把他當成了我的親爹,吳鏢頭在臨終之際把小姐託付給我,我必然要好好照顧她。可是等我把吳鏢頭的屍體安置好之後,就發現我們小姐不見所蹤,她被黑石給帶走了。我辦好了鏢頭的後事,又將鏢局的事情都顧好,再出來找小姐。我找了很久,後來收到了一封密信,信裡告訴我,如果想要救我家小姐就到呼延國來找她,所以我就來了。再後來,他們用小姐的安危威脅我幫他們做事,於是……後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吳永說完已經泣不成聲了,哪怕他當初被段若謙差的半死,他也沒有吭過一聲,秦洛知道他說的句句屬實,而且她也相信吳永做這些話都是身不由己,她不恨他對自己下毒,她恨的是黑石,還有在黑石背後的那人。
一個人究竟要心腸歹毒到怎麼樣的地步,才能做出這些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裴少可聽完也沉默了,他跟黑石算的上是好朋友,當初還算的上交心,可是現在卻覺得他當真一點都不瞭解他曾經的這個“兄弟”,而且他現在已經可以不顧秦洛的生死了,他不是說愛著秦洛嗎?現在的這些做法可一點都沒有看出來他是愛著秦洛的,有些事做的簡直是畜生都不如。
裴少可恨的牙癢癢,心說當初自己真的是瞎了眼,轉過頭來問吳永:“那麼太后跟這件事又有什麼聯繫?”
秦洛聽了之後也覺得奇怪,就看向吳永,就看吳永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太后好像跟邪教的某個人達成了某種協議,她在某些地方會出手,也是爲了她們呼延國的利益。”
秦洛冷笑了一聲,道:“大概是黑石把我們的身份都賣了吧,太后婦道人家爲了把皇室的醜聞給掩蓋下去不得不妥協。”
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話,段若謙的處境就危險了,大概真的已經遇到了埋伏,尤其他這麼久都沒有回來,應該是遇到了不測,秦洛急的不行,可是又沒有辦法,她們現在如果走出去的話不知道還會遇到什麼事情,說不定太后的人就守在門口等著他們出去自投羅網。
他們跟呼延王還有一份協議,秦洛閉了閉眼睛,深深地感覺到自己的無力感。
吳永說完這些話大概也花費了他很大的力氣,秦洛看他臉色實在是太過蒼白了,和裴少可對視一眼乾脆把人給砸暈了。因爲段若謙之前撒過迷藥,所以地牢裡的守衛們都沒有醒來的跡象。秦洛和裴少可把人一起擡到了吳永的那間地牢,裴少可又給吳永塞了一顆補藥,希望能夠幫他療傷。
秦洛和裴少可又走了回來,把牢門又重新鎖好,僞裝出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模樣來。裴少可和秦洛這個時候不知道爲什麼特別的默契,他們一致的認爲乖乖地等著天亮的到來比較好。
雖然說秦洛根本不可能乖乖的靜下心來,她記掛著段若謙的安危,又因爲擔心出去又會遇到別的埋伏,受制於此,秦洛急的抓心撓肝卻又那麼的無能爲力。
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如此痛恨自己,是那麼的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