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了住處,呼延王的人早就已經(jīng)回去了。
段若謙攬著秦洛的腰走了進去,今天一整天算下來收穫也算不少,可是在時間很趕的他們面前這一天已經(jīng)算是荒廢了。但是段若謙卻覺得沒有關(guān)係,秦洛的身體是他想要好好照顧的,在秦洛面前,其他事情都可以靠後。
秦洛一回去,秦陽他們就迎了出來,單于蓉見到秦陽的時候愣了好一會兒,盯著秦洛和秦陽看了好久,這才終於承認(rèn)兩個人確實長的很像。
“怎麼樣?”秦洛迫不及待地走過去詢問今天跟呼延王談判的結(jié)果。
秦陽皺著眉頭看了旁邊的單于蓉一眼,沒有吱聲。秦洛這纔想起還沒給大家引薦,於是走過來拉著單于蓉的胳膊走上前,攬著她的肩膀哥倆好的地說道:“這是單于蓉,是芙姨的女兒,我們今天去穆府調(diào)查的時候正巧碰見她,於是就把她給帶回來了。對了,芙姨人呢?也跟呼延王一起離開了嗎?”
裴少可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開口:“秦小洛你怎麼這麼愛多管閒事啊?撿了一個人還不夠,你非要撿一窩人回來是吧?”
單于蓉聽了這話就皺了眉頭,她從對方的話裡聽出來了不善,可能不是故意針對自己的,但是絕對算不上是有好感。正想甩了袖子離開,卻被秦洛眼疾手快地一把捉住了肩膀。
秦洛瞪了裴少可一眼,道:“我愛撿就撿,關(guān)你什麼事啊,又不要你養(yǎng)。”
裴少可真的是對秦洛沒了脾氣,你說你每次都對人家那麼好,可是結(jié)果呢?都被怎麼對待了?裡面的那個吳曦是這樣吧?春淺是這樣吧?還有花骨朵……嗯,花骨朵是沒有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啦,但是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顯然秦陽也是不贊同,如果這裡有外人在的話,很多事情他也不好開口。他的眉頭皺了起來,盯著單于蓉沒有放,單于蓉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迫於常人的壓力,那是跟他父王身上完全不同的壓力,但是同樣讓人覺得有些吃不消。
秦洛分明也能感覺到大家對單于蓉的排斥,頓時就急了,人是自己帶回來的,結(jié)果都被大家排斥讓人家單于蓉會怎麼想?她想說既然是芙姨的女兒,那麼顧及一家人的情分,大家也不會讓單于蓉難堪,可是她分明是想錯了。
裴雪芙離開楚國已經(jīng)那麼久了,而他們跟裴雪芙之間也並沒有真的深交過,就算是自己母親的姐妹,那麼多年都斷了往來,要說往日的情分那真的是不太重了,至少對於秦洛和秦陽來說,是絕對沒有身邊的那些暗衛(wèi)還重要的存在。而既然裴雪芙都是這樣一個存在了,那麼她和呼延王共同的女兒……就更不用說了,那人情淡薄的都不用再提。
秦陽不像秦洛,因爲(wèi)從小缺失親情,所以對親情的渴求要比一般人都來的強烈,哪怕有一點點的關(guān)聯(lián)她也不捨得放棄。
看出來大家對單于蓉的敵意,秦洛顯得很是焦躁不安:“你們這是做什麼啊?有什麼事情就不能好好坐下來聊一聊嗎?真的不用這麼草木皆兵吧?”
秦陽嘆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沒有說話。他是疼妹妹的,所以秦洛的臉上一露出這種表情他就有些吃不消,這個惡人不能自己做,於是他給裴少可使了個眼色。
裴少可本來有些不太樂意,但是想著秦陽這種人居然有求於自己,於是硬著頭皮也要說明了。“不是啊,小洛,你是不是忘記了之前你被人陷害的事情了?還一直在生死之間徘徊,你以爲(wèi)你是貓真的有九條命嗎?並不是每一次你都能化險爲(wèi)夷的,我們也是在爲(wèi)你考慮。”
這話當(dāng)著單于蓉的面說出,當(dāng)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眼見單于蓉的表情越來越難看,秦洛情不自禁地惱了。“你給閉嘴,我有問你話嗎?你怎麼還是這幅打扮啊,不是說好了要穿女裝的嗎?是不是沒有衣服穿啊,早說啊我借給你啊。”
秦洛也是急了,所以才口不擇言,你說這些話你在背後說說也就算了,你直接當(dāng)著人家姑娘的面說出來,而且人家剛剛家破人亡,好不容易被我說服了想要來感受感受家庭的溫暖,就被你這幾句話給破壞了,她能不惱嗎?
裴少可跟秦洛也是針鋒相對的比較多了,所以聽了秦洛的擠兌也沒有往心裡去,只是覺得面子上突然有些過不去,秦洛當(dāng)著外人的面吼他誒……雖然說不管誰現(xiàn)在站出來提反對意見都會被她吼,但是說出女裝什麼的真的大丈夫?
秦陽當(dāng)場就黑了臉:“小洛?你怎麼對少可說話的?他可是你的兄長!”
秦洛當(dāng)即就覺得很委屈:“那他還算是小蓉的兄長呢,可是他又是怎麼對小蓉說話的?”
秦洛說完還瞪了自己哥哥一眼,氣鼓鼓地道:“算了,不求你們了,你們本來就是一丘之貉,我本來還以爲(wèi)你們都會支持我的呢,原來你們都是這麼的冷血。”
秦洛聽到這裡也知道那兩個人估計是不會那麼輕易妥協(xié)的,於是就拽了單于蓉的胳膊,說道:“走,他們兩個不認(rèn)你,我認(rèn)你。走,姐姐帶你出去住,反正這裡我是待不下去了。”
段若謙哭笑不得地把兩個人攔住,看著秦洛的表情很是無奈:“洛兒,不要意氣用事。”
秦陽和裴少可也有些傻眼,沒想到秦洛這次的態(tài)度這麼堅定,他們兩個倒裡外不是人了。秦陽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妹妹,秦洛的身體狀態(tài)很不穩(wěn)定,相信正是因爲(wèi)這一點段若謙才這麼早就把人給帶回來了,就是爲(wèi)了裴少可可以就近治療她,如果她這裡任性地帶著人走了,晚上會發(fā)生些什麼誰也不可預(yù)料。
看出來裴少可和秦陽的尷尬,段若謙主動開口道:“秦教主,其實把人留下來也未嘗不可,我這裡有一個計劃,不知道你覺得可行不可行。”
秦陽對段若謙的話還是挺看重的,而且段若謙這個人絕對不會做出對自己妹妹有害的事情,所以說他的話應(yīng)該很靠譜,而秦洛之所以會這麼囂張,估計跟段若謙的決定有很大的關(guān)聯(lián)。
秦陽又看了看背對著自己的妹妹一眼,覺得頭有些痛,怎麼這個妹妹在聽話的時候又那麼聽話,不可愛的時候就又那麼不可愛呢?真的是頭很大。
秦陽對著段若謙點了點頭,示意他先說說看,段若謙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然後道:“我們換個地方談。”
單于蓉全程都沒有發(fā)言,剛纔秦洛給她做介紹之後還沒有來得及給她介紹其他人就被裴少可的話給打斷了,但是沒有關(guān)係,她大致上已經(jīng)把這些人的身份都掌握了。
秦洛見大家往議事廳走去,自己“哼”了一聲,想要拉著單于蓉開溜,卻叫段若謙給叫住了。
“洛兒,你跟我們一起。”段若謙冷靜地開口道。
秦洛的身體一僵,看上去應(yīng)該是不想去,但是段若謙只是微微皺了皺眉,秦洛就妥協(xié)了,抱著小飛又用一隻手拉著單于蓉,沉默著往議事廳走去。
秦陽看了一眼秦洛,心裡的無奈更是多了,他給裴少可遞了個眼神,裴少可會意地?fù)u了搖頭。
果然嫁出去的妹子潑出去的水啊,兩個哥哥的話都不聽了,就只聽段若謙的話了嗎?這還真的是一個不好的兆頭,讓這邊的兩個人心裡都有些不爽啊。
幾人一起步過中院,吳曦剛好這個時候從後院的走廊裡走了出來,看見他們幾個人的時候愣了愣,身子也下意識地往吳永的身後躲了躲。
吳永在後院練劍,他身上的傷在裴少可的治療下已經(jīng)好了很多,所以說吃藥是一種方法,但是裴少可也告訴他自身的鍛鍊是必不可少的,而且練劍同時可以幫助他提高自己的水平,不失爲(wèi)一個療傷的好辦法。
雖然秦洛一直覺得裴少可的這個理念根本就是扯淡,但是現(xiàn)在看到吳永的面色還是不得不承認(rèn)還是有些道理的。
“秦姑娘,秦教主,裴大夫……”吳永剛想稱呼段若謙,但是就見段若謙給了他一個眼神,他很聰明地沒有繼續(xù)開口,只是對著段若謙點了點頭。
段若謙也笑了笑,看了吳永一眼,吳永對著他的時候眼神裡還帶著些敬畏,大概是上次在呼延國的地牢裡被自己給揍怕了。“恢復(fù)的不錯,繼續(xù)努力。”
秦洛也看了吳永一眼,當(dāng)然吳曦她也看見了,但是吳曦對她的態(tài)度讓她覺得很鬱悶,她悶聲悶氣地跟兩人打了聲招呼,就拽著單于蓉往前走。
吳曦站在吳永的身後看著秦洛她們走遠(yuǎn),眼神裡還帶著些落寞。吳永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見她一副沮喪的表情,有些不忍心。“小姐……我們慢慢來。”
吳曦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拿遠(yuǎn)處的單于蓉突然開了口:“她也是被你撿回來的嗎?”
話一開口就覺得大家都沉默了下來,單于蓉又?jǐn)E起頭來打量她一眼,然後問道:“她對你做了什麼?背叛了你?那你爲(wèi)什麼還把人留在身邊?”